邓晓军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来,在玩女人这方面,或许他还算得上是高手,但在这破案断案方面,他还真不行。从发现政府公章被盗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2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邓晓军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来,这政府公章一丢,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这么多年的政治生涯,他深知这里面的厉害。现在,他已经行走在了刀刃上,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失去一切。
人在遇到致命的打击时,总是会放下其他的一切的。现在的邓晓军就是这样,他对市委秘书长郑学人的种种痛恨,对朱丽娅的种种不满,这个时候已经都不重要了。自打他发现政府公章被盗后,这些曾经一直让他感到生活糟糕透了的东西,都在那一刹那,被抛至九霄云外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比暴风骤雨还来的猛烈,彻底地摧毁了他的心智。再加上昨夜在那有特殊服务的宾馆里,虽然欲望得到了发泄,但体力明显地感到不支,而且睡的太晚,起来的太早,这个时候早已经是头昏眼花,极需要休息睡眠。再苦再累也不能自己折磨自己。邓晓军想起了结发妻子黄花花给自己说过的话,是啊,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还是好好地睡一觉吧。
朱丽娅来市委办上班时,刚好碰见门卫的老大爷正在给市委秘书长郑学人说邓晓军生病的事儿,说不能来上班了。朱丽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走着走着,朱丽娅就觉得奇怪,这邓晓军这两天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邓晓军的女人。
这时候,朱丽娅借到市委机关大院对面的移动营业厅充话费的机会,边走边打电话给邓晓军。邓晓军刚眯上眼睛,乱糟糟的脑子刚刚安静下来,手机就响起来了,手机铃声“贝勒爷,来电话了!”接二连三地响个不停。要是往常时候,一听见“贝勒爷,来电话了!”这个声音,邓晓军就觉得这是他的秘书在叫他呢,接个电话都是这么的威风。
可现在不行了,他心里头是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思当什么贝勒爷呢?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特反感,他还以为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呢?一打开手机,竟然是朱丽娅打过来的。他的第一反应就觉得这女人也真讨厌,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过来,这不打扰我正常休息了吗?
正准备按键关机,可又转念又一想,说不定是市委办发现了什么呢?这朱丽娅毕竟还是我的女人,如果她发现或是听到了什么,正要悄悄地告诉我呢?这样给关机了,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何不借她打探打探市委办那边的消息呢?
“喂,听说你病了?什么病啊?我怎么不知道啊?真的病了吗?”朱丽娅充满关切地问。
“你真没良心,你老公病了,你还这样问。”邓晓军故意很小声地说。
“你才没良心呢?你病了都不给我说,你现在在哪儿呢?要不我请假,到医院来陪你?”朱丽娅说。
“你怎么请假?你找什么理由请假呢?还是安心地上你的班吧!”邓晓军说。
“这个很简单啊,我就说我男朋友生病了嘛,这样的话不就可以请到假了吗?”朱丽娅说。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谁啊?我们不是商量好了的吗?这是在市委机关,不能明目张胆地谈情说爱的。你还是省省吧,我没多大的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要操心。”邓晓军一听朱丽娅突然说出那样的话,很是吃惊,马上给朱丽娅打了预防针。
“我男朋友不就是你吗?说了又怎么啦?谁规定了在政府机关单位上班,就不能自由恋爱了啊?你真是的,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你知道吗?”朱丽娅突然跟邓晓军说起了这样的话。
“我懒得跟你讲,我很困,要睡会儿。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再问你件事,市委办那边没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吧?”邓晓军马上开口问起了正题。
“没有啊,要是异常的话,就是你生病了,所以我才跑出来打电话给你的啊。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啊?真讨厌你!”朱丽娅还真没完没了了。
邓晓军没想到,朱丽娅这电话一来就婆婆妈妈地说了一大堆,听朱丽娅说市委办那边没发生什么异常后,邓晓军索性挂了电话,然后关机开始睡起大觉来。
睡到半晌午的时候,邓晓军醒了。洗完脸,邓晓军的烦恼又来了,市委办那边没什么异常情况,虽然是一大喜讯,但眼前的问题是,这政府公章必定已经被盗了,上哪儿找去呢?如果在今天之内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明天上班的时候,万一上面的领导有文件要下发,找市委办和市委的公章怎么办?公章是在我手上被盗的,弄丢政府公章可不是一般的小问题。
邓晓军依旧处在迷茫之中,想着想着,觉得肚子饿的厉害,他这才想起来,从早上到现在他还什么都没吃。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邓晓军披了件衣服,然后就下了楼,刚一开机,就有电话打过来,还是个陌生的号码。邓晓军按了接听键,正迟疑这是谁呢,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邓主任,我是刘望财,今天我去市委办找您盖章,听说您病了,在那个医院呢?我来看看您。”刘望财的确去找过邓晓军,他觉得去一次不成,就去第二次,第二次不成,就去第三次,直到最后邓晓军把章给他盖了为止。可在市委办,办公室里的人说“公章主任”邓晓军病了,所以他就要了个电话,想打过来跟邓晓军套套近乎。
知道打电话的人是刘望财,邓晓军还以为他就是盗窃政府公章的贼呢。经刘望财这么一说,又一次失望了,他还在找我盖章呢?这说明他不是贼。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你这章盖不了,你要是真体谅我病了,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病人是需要好好静养,好好休息的。你那事等我病好了再说。”邓晓军说完就挂了电话。
吃完饭,邓晓军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政府公章失踪的太蹊跷了,他到现在还是一塌糊涂,脑子里混乱一片,理不清一点头绪来。正在这个时候,奇迹出现了!拯救邓晓军于水生火热之中的奇迹出现了!你猜是啥?邓晓军看到了路边一个电线杆上张贴的一张广告,上面写着“快速办理各类证件、公章,绝对保密!绝对安全!有意者请拨打XX电话,非诚勿扰!”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政府公章基本上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圆圈里刻了一个五角星,五角星周围多了几个字而已。我找这些办证、办章高手搞一个市委办和市委的公章不就成了吗?这事儿就我自己知道,他们在广告上说了,绝对保密,绝对安全。公章都差不多,没什么大的区别,是个公章就成了,谁在乎,谁看得出它是真是假呢?
欣喜若狂的邓晓军马上撕下了广告单上的电话号码,前后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人看见他。这下放心了,他走到一个僻静没多少人的地方,拨通了广告上的电话号码。
“喂,你找谁?”一个中年女人大声地问道。
“你们那里能办公章是吗?”邓晓军很急切地问。
“你打错电话了!”对方听邓晓军这么一问,啪啦一声挂了电话,还说邓晓军打错了。
邓晓军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刚才撕下来的那张广告纸,核对了好几遍电话号码,拨的电话没错啊,怎么这女人说我打错了?邓晓军感到诧异的同时,又打了过去。“大姐,你们那儿能办公章吗?“
接电话的还是刚才那女的。“你打错电话啦!”中年女人还是刚才那一句老话。
“怎么可能呢,大姐。我明明是按你们广告上留的电话打给你的呀,没错,绝对没错!你们那里能办公章吗?”邓晓军再问。
“你肯定打过电话了!”中年女人又是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又啪啦一声把电话给撂了。
这样以来,邓晓军还真以为是拨错电话了,俯下身来,一个数字接着一个数字地核对,最后还是发现电话号码没错。他再次拨了过去,不过这个时候说话的语气变了。
“大姐,请你帮帮忙,我的确是想找你们办公章,多少钱都行,越快越好,麻烦你了,你就帮帮我吧!”邓晓军的态度显得很诚恳。
电话里的中年女人这个时候觉得邓晓军不像是在说假话,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对邓晓军说:“好吧,晚上六点,你在城郊那片废墟边上等我,我到时候过来找你。”然后又挂了电话。
邓晓军还准备问能不能快点,见对方又把电话给挂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六点就就点吧,只要能办就好。”
政府公章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邓晓军紧张了大半天的心,终于可以恢复平静了。这大半天来,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政府公章被盗,邓晓军是第一责任人,不管是什么原因,第一个要追究的就是他这个“公章主任”。
邓晓军又不敢轻易报警,因为在这两枚公章的问题上,他自己心里很清楚,在市委办无权无势的他,早已经把手捏政府公章当作是自己唯一的权力。靠着这两枚政府公章,他做了许许多多不光彩的事情,骗钱、骗色、骗官,他都做过。这些都是他利用手上捏着的政府公章搞的公权腐败,一旦被上面知道了,这辈子就完了,不仅仅政治生命会走向终结,也再不会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晚上六点钟左右,邓晓军趁着朱丽娅在家做饭的机会,说是出去买本书,然后就朝郊外那片废墟走去了。当他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根本没见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只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孩子在不远处教孩子学走路。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的时间,这位年轻女人抱着孩子走过来边打量四周边说:“上午打电话办公章的那位应该是你吧?现在风声特紧,你要办什么章?给我说下要求,然后交钱,一个章500,明天晚上12点左右,还是到这个地方来拿。”
“这么贵啊,我还以为一两百就能搞定呢。你便宜点成不?我要办两个章。今晚上就得要。”邓晓军一听500一个章,觉得贵了点,和这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讨价还价起来了。
“今天晚上就得要?你也太猴急了点吧?神仙也没有那么快啊!加急可以,不过,你得再加钱,800一个,办就快点,不办就拉倒。你不知道现在公安局查的多紧,我都是提着脑袋和你见面的。”年轻女人这样说,不但没少钱,还另外加了300的加急费。
邓晓军在家走的时候,身上只带了300块钱,心想,不就是找个人私刻两个公章吗?顶多百八十块钱。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人长的漂亮,心却这么黑,还摆出一副办不办无所谓的姿态,好像业务还很忙似的。造假章这事情本身就不大光彩,况且邓晓军不希望对方了解他太多,就让眼前这个女人等他一下,他这就去取钱。
“这不成,万一你是警察或者卧底什么的呢?那我可要遭殃了。我只是替别人来收钱的,你要是把我给害了,我这孩子就可怜了。”年轻女人有些担心地说。
“哎呀,大姐,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这样吧,我把身上的300先给你,你在这儿等会儿,我马上就去取钱,然后全给你。我是有急用,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放心吧!我知道这里面的规矩。”邓晓军摆出一番万般无奈的样子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心眼还这么多,一点都不相信他。现在这社会,相信一个人咋就这么难呢?
“这样吧,你去取。过会打我电话,我告诉你地方,你再把剩下的钱给我,我这也是没办法。现在风声这么紧,万一遇上了雷子,我可就惨了。”年轻女人还是有些担心,最后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好吧,我就依你。不过你们得守信用,晚上我要见到东西的。”邓晓军没有办法,只有按年轻女人说的那样做。
这女人还真够谨慎。邓晓军取完钱后,打了电话,这还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刚才找他拿钱的女人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邓晓军只有按照她说的地方走了过去,把1600元钱递给了她,然后跟她说了刻市委和市委办的公章各一个,临走前邓晓军再三嘱咐来收钱的女人说,晚上12点左右一定要拿到公章。
回到家的时候,朱丽娅早已经把饭做好了。刚才邓晓军还说是出去买书去了,搞了这么长时间,却是空着手回来的。这让朱丽娅又一次感到很奇怪。早上,邓晓军请了假说是自己病了,可下班一回来,朱丽娅发现他人好好的,一点都不像生了病的样子。你一问他是什么病,邓晓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好不容易拿头痛来作为借口,但朱丽娅也没发现家里有什么药瓶之类的,所以就很生疑。
“你不是说出去买书去了吗?买的书呢?”朱丽娅问。
“买书?什么书?”邓晓军莫名其妙地问了这句。
“老公,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刚才不是你自己说出去买本书吗?这么快就忘记啦?感觉今天你整个人都怪怪的,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搞的你魂不守舍的?”朱丽娅边用手去摸邓晓军的额头边问。
经朱丽娅这么一说,邓晓军马上感觉自己失态了。现在这个时候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得保持镇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什么破绽来。“哦,我是想去买本书来着的,就是上次给你说过的《平凡的世界》,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的吗?左街那书店老板前几天跟我说书已经到了,我刚才就抽空去看了看,没想到新到的书又卖完了,书店老板说再等几天。这不又没买着吗?”
邓晓军边说着,边很殷勤地给朱丽娅夹菜。他们在一起同居了这么长时间,在饭桌上,邓晓军这样的举动还是第一次。这就更让朱丽娅生疑了。
“老公,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我到底是应该感动呢,还是应该干什么呢?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感觉你今天不仅很怪,而且很反常。”朱丽娅说。
邓晓军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很单纯的朱丽娅,这个时候怎么也变的这么复杂起来了。
“哎呀,老婆,我这不是被你折磨惨了吗?天天让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再不对你好点,你不是还要继续和我冷战下去。亲爱的,今天我没去上班,市委办是个什么情况?”邓晓军一边甜言蜜语地讨好朱丽娅,一边在侧面打听这一天市委办的一些情况。
“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心疼人了啊?你干吗老是问市委办的情况啊,不都是给你说了嘛,还不是那些人,老样子呗,你不是很讨厌那些人吗?怎么才离开市委办一天,就这么关心市委办的情况啊?”朱丽娅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今天的邓晓军和以前很不一样。
“我这不是又受那狗日的郑学人制裁了吗?就因为我国庆长假少值一天班,他们把所有积压下来的工作都推给我了,我是有苦说不出啊。这两天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一进市委办,看到那些堆起来的工作就发晕,所以请假好好地休息休息一天。我这不是怕市委秘书长郑学人又出什么鬼主义整我吗?所以我就随便问问。”
邓晓军觉得再问下去,估计这朱丽娅又是没完没了。现在这个女人也开始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老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再接着问下去,估计就快要露馅儿了。邓晓军心里头这样想着,然后装做是很饿很饿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再也不过问市委办里的事了。
晚上,邓晓军为了让朱丽娅能够安然地入睡,不干扰他的地下活动,就悄悄地在朱丽娅进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喝了些药。昨天晚上,一夜奋战,他的身体已经明显地透支。朱丽娅长假过后到现在又是第一次愿意和自己同房,如果不能让她得到满足,不仅会继续冷战,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会影响到自己今天晚上的秘密行动。
吃了伟哥的邓晓军在床上表现的很出色,生龙活虎的,好长时间都没过夫妻生活的朱丽娅被邓晓军弄的是春心荡漾,几番轮回过后,终于带着一脸的满足感沉沉睡去。
邓晓军一直是醒着的,心里头在默默地数着时间,如果今天晚上拿不到私刻的政府公章,明天上班就会出问题。虽然,他也被朱丽娅上上下下折腾的很累,但哪敢像朱丽娅那样沉沉睡去?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政治生命和人生前程的大事儿啊!可不能马虎大意。
邓晓军几乎是在时钟滴滴嗒嗒的声响中数到晚上12点的,这个时候他有意地摇了摇身边早已经熟睡的朱丽娅,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被子从自己身上移开,穿好衣服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室,在客厅里换了双鞋,然后轻声拉上门就出去了。
郊外的那片废墟在这个时候,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一阵阵阴凉的风从一个个窟窿里冒出来,刮的让人心惊胆颤。
邓晓军这个时候,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心里头虚的很。出门的时候,他随身也没带什么防身的武器,这大半夜的,在这个鬼地方,要是遇上痞子流氓恶棍之类的人物,那可就惨了。
他一身的赘肉,平时就像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站在废墟的不远处,穿着一身黑衣,伫立在一片暗黑的世界里,然后给那个办假证、刻假章的女人打了很多个电话,最后终于打通了。等了将近大半个小时,一个和他一样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手里头拿了根手电桶,一过来就朝邓晓军的脸上照了过来,邓晓军只觉得两只眼睛像是被强烈的太阳光刺了一般,隐隐生痛。
“是你要的公章吧,还是市委办和市委的公章呢?你小子不错啊,胆子还瞒大的嘛!小心点啊,别被逮了进去。”黑衣人说着,把一个塑料袋抛给邓晓军,朝他瞄了一眼,还没等邓晓军说上一句话,转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邓晓军一看那人的架势,还以为是遇到了痞子混混呢。狗日的,这么神秘。让邓晓军联想起了《上海滩》里的一些男主角。黑衣人闪电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后,邓晓军迫不及待地解开塑料袋,终于重新见到了进市委办工作以来一直陪伴着他的政府公章。两枚朱红色的假公章乍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大小,轮廓,字样,颜色,样式都是那么的相似。
幸好,这些造假章的人水平真不错,搞的跟真的一样,这正和邓晓军的心愿。邓晓军为这莫名其妙被盗的政府公章,紧张了一天的心,终于感到有些塌实了。
第二天,一切如旧,两枚私刻的政府公章代替了真正的政府公章,被邓晓军锁进了保险柜。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从昨天到现在,这保险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文化流氓刘望财呢,虽然跑了几十趟市委办,屡屡遭拒绝,但依旧没有死心。这天上午,他又来市委办找“公章主任”邓晓军盖章了。这一路,他边走边拿着几只香蕉吃着,快要到市委机关大院的时候,刚好在路边上找到了一个没有盖儿的垃圾箱,准备把香蕉皮丢进去。他刚丢完香蕉皮,向前走了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很熟悉的东西,马上又退了回来。
这一退回来不大紧,可让他发现了一个好东西。你猜这刘望财看到了什么?他无意间在路边的垃圾桶里看到了两枚朱红色的政府公章!而且恰好一个是市委的,一个是市委办的,和他以前见到过的一模一样!
市委和市委办的公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废弃不用了?管他的呢!不去想那么多了,反正这公章是我拣来的,也不是我自己去偷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我跑了无数趟去找“公章主任”邓晓军盖章,都没有取得成功,今天却在这无意间拣到了市委和市委办的公章。
看来,这是人不助我天助我啊!真是阴差阳错!不,这应该是运气!运气!刘望财欣喜若狂,有意识地朝四周瞄了瞄,见没人注意到他,就马上拣起垃圾桶里两枚来历不明的政府公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手提包,然后朝望财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方向急步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