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庭正要离开,想起了什么一样,脚步一旋又折返回来,捏着林夏言的小脸认真道:“抱歉,爸突然要来我也没个防备……他那些气头上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林夏言点头如捣蒜,让他快些走,别误了事情。季温庭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家里又只剩下何塘和林夏言,她们两个人相对而坐,却再也没有了刚刚那般闲适的心情。
“夏言,季淮州这边你怎么办啊?”何塘从刚刚季淮州的话里听出来,他还是不喜欢林夏言。
林夏言无奈地笑着,耸耸肩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何塘托着下巴,沉思了好长时间,而后认真地提议:“夏言,要不你给他生个孩子吧?不然季温庭夹在你们中间,很不好受。”
林夏言也明白,她和季淮州不对付遭殃的还是季温庭。也正是不愿他这么为难,林夏言才迫切地想要缓和和季淮州的关系。
何塘的建议让她十分动心,可现实马上把林夏言打趴下了。
“可是从海岛上回来后,温庭就一直睡在书房……”她颇为无奈地说着。
林夏言还联想到季淮州口中热烈追求季温庭的财团千金,心沉了沉,眸子里的光也跟着暗淡了几分。
何塘连连摇头,拍着林夏言的肩膀笃定地说着:“夏言,只要你主动,你们不但会有故事,还会有孩子。”
她还是头一次觉得林夏言是个这样冥顽不灵的榆木疙瘩。
何塘对自己好姐妹还是十分自信的,就算季温庭是个禁欲系的霸总,也也抵挡不住这柔情似水的攻势。
“我帮你想办法,你就放一万个心。”何塘一副诸葛军师的模样,就差手里拿把羽扇,头上系着纶巾了。
不得不说,何塘的歪点子确实多。
林夏言认真听着她讲的话,还拿了个本子在旁边做笔记,把各条的要点都标注出来。
在何塘的鼓励之下,林夏言很快就行动了。
隔天晚上,季温庭回到家里,刚解开领带把衬衫脱下,就看到林夏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正用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没有围着浴巾,松松垮垮地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吊带蕾丝抹胸睡衣。她肌肤细腻雪白,刚刚被热气氤氲着,两颊和肩上都透着绯红。
头发上落下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到锁骨上,让人移不开眼睛。
“温庭,厨房里有热牛奶,你要喝吗?”林夏言走近,玫瑰沐浴露的香气钻进季温庭的鼻子里。
季温庭深吸了口气,可脑海里涌现出医生的叮嘱,让他及时制止了自己。
“不了……我还有文件要处理,你先回屋睡吧。”季温庭克制着说道。
他贴心地帮林夏言把左肩松垮滑落的吊带提上去,却在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时,赶到一阵触电般的酥麻。
他说完就落荒而逃似的钻进了书房。
林夏言全当是他对自己不感兴趣,失落地回到卧室。床很大很软,她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季温庭强忍到她睡下,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去冲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可到了林夏言这里,自己却难以抵挡。
把交接的事情处理完,季温庭不去公司,窝在家里和林夏言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
她一腔柔情每每得到的,却都是季温庭不着声色的拒绝,然后冷淡离开。几次下来,林夏言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她素来坚强,可如今屡屡受挫,她甚至怀疑季温庭是因为流产,对自己身体的不感兴趣了。
季温庭并没有察觉到林夏言的小心思,常常为自己把持不住而苦恼。他经常被林夏言撩拨起一团火,可顾虑着她身体没有恢复,只要强忍着。
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他几乎天天洗冷水澡。结果就是,季温庭感冒了。
因为鼻塞呼吸不畅,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嗓子又痒又干,就像是有什么在烧灼,季温庭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他把家里的医药箱拿出来,掰了两颗胶囊和着水囫囵吞下去了。
“今天降温了,你多穿一点。”他看到林夏言提着包从房间走出来,细心地叮嘱。
林夏言听到他说话,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应和了一句,便离开了。
这几天林夏言郁郁寡欢,像是有什么心事。面对季温庭一如既往的关心,她的态度也是冷淡地要命。
季温庭不免苦恼,逮着机会去问林夏言,她也是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出原因。
“夏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要告诉我,我不知道的话又怎么帮你?”季温庭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苦苦等着一个回答。
林夏言摇摇头,想要从他的身边挣脱:“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她不是很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你骗我。”季温庭按着她的肩膀,几乎是用一种逼问的语气说着。
林夏言被他捏的生疼,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眸子,深呼吸后平静地说道:“温庭,我们分手吧。”
季温庭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脸上不可置信的震惊又逐渐转变为愤怒:“你究竟怎么了?”
林夏言颓丧地垂下头,好掩盖住自己发红的眼睛,可声音不免带了哭腔:“我这段时间有好好考虑……”
“夏言,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心底涌起的不安席卷了季温庭的心,他皱着眉头,再次询问林夏言。
林夏言不说话,硬生生地把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憋回去,抬起头露出一个十分牵强的笑脸来:“我是认真的,明天我就搬出去。”
“我不允许!”季温庭大声驳斥,脸阴沉的可怕。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心痛的无以复加。
林夏言推开他,眼睫低敛淡淡道:“温庭,我困了想回去休息。”
季温庭不愿咄咄逼人。将林夏言抱到卧室,帮她掖好被子后,他就这么坐在床边陪伴她入睡:“夏言,别再说这种胡话了。”
季温庭想过自己有很多种将来,或美满或不幸,但从来没有想过林夏言不在的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