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言还以为身体真的出了大问题,一时间紧张起来,连忙询问:“医生,我病的很厉害吗?”
“不是病,你怀孕两个多月了,你得去妇产科挂号!”医生看着她局促的模样,不免笑了笑。
这话出来,倒是让一向稳重的季温庭都跟着怔了怔,“也就是说……我要当爸爸了?这次是真的?”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骗你不成。”医生似乎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打趣了他一句。
二人又听医生叮嘱了几句后离开诊室,季温庭伸手抚摸着林夏言尚未隆起的小腹,动作格外轻柔,他忍不住感慨,“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从大悲到大喜,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
“不过……季家会要这个孩子吗?”
林夏言想到了季淮州,眸子里的光瞬间不见了。
这个孩子,真的是被期待的吗?
“这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考虑旁人?”季温庭捏了捏林夏言的脸,神态轻松。
林夏言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也不再追问了。
“不过为了你们的安危……这事还是先隐瞒下来。”
即便是他处处小心,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要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那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林夏言也十分同意他的看法,决定将事情先瞒住。
可她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医院走廊拐角的地方,藏了一个头戴鸭舌帽墨镜的人,正在偷听他们说话……
这人跟踪着他们来了医院,没想到竟然偷听到了猛料!
在这里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将自己的帽子压的更低,双手叉在卫衣的口袋里面,悄悄地从医院离开了。
……
“什么事?”江雪薇皱着眉头,忐忑地问着电话另一端的人。
她吩咐过,如果不是什么必要的事尽量不要联系,季淮州十分狡猾多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也插了一手进来,可就麻烦了。
“我是来告诉夫人大喜事的!林夏言怀孕了!”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公共电话亭里,跟江雪薇如实汇报。
江雪薇惊讶张了张嘴,愣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再度确认道:“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我跟踪他们去医院,偷听到的。”男人的话语十分笃定。
“好,我知道了。”江雪薇心花怒放,草草挂了电话,便迫不及待地上楼去找季淮州去了。
有了孩子,林夏言和季温庭就更是绑的死死的,不结婚也不行了!
季淮州正在书桌前看书,因为心里有事,那一页很久的都没有翻动过。
“淮州?”书房的门被敲响,江雪薇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进来。”
“淮州啊,恭喜你当爷爷了!”江雪薇一边笑,一边走过来随意将手搭在季淮州的肩膀上。
季淮州一愣,随即推开了她的手,呵斥,“胡说什么?”
江雪薇隐隐觉得不对,但还是接着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温庭和夏言一起去医院,千真万确检查出来的!”
“胡闹!”季淮州突然大怒,把桌上摆着的茶具都掀翻了。
他一想到季家和陶家的生意,还有季温庭的前途,就恨不得把林夏言和她的孩子赶的远远的!
看着不喜反怒的季淮州,江雪薇是一头雾水。
她被烦躁的季淮州推搡着赶出书房,厚重的纯实木门啪的一声关上。
季淮州几乎是立刻联系了手下,直奔医院去找林夏言。
医生说,虽然没有明显的不良症状,但还是应该做一个比较全面的检查才能放心。
季温庭考虑到林夏言昨天经历了那么一场折腾,情绪波动也比较大,就安排了住院。
检查的项目比较多,他陪着林夏言跑完各个科室,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公司里的事情堆了太多,季温庭只得先去处理,等晚上再回来陪她。
林夏言有些脱水的症状,她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女护士过来给挂了点滴。
墙壁苍白,空气里飘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没躺一会,她就困了。
浅眠中,有个人摇晃着她的肩膀,林夏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季淮州,背后一阵凉意,连忙揉了揉眼睛。
不是做梦。
“我还以为林小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看来是我对你寄予的希望太高了。”季淮州冷冷地开口嘲讽。
林夏言眯眸,下意识护住肚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季淮州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林小姐拭目以待吧。”
林夏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甚至等不及打完点滴,她就扯下手背上的针头,用一边的棉签随意堵住手上的针口,急匆匆地从医院出来了。
她想知会季温庭一声,可惜电话没打通,心中方寸大乱,她只好去联系何塘。
“夏言?我这边有点事,等会再聊可以吗?”何塘接起电话,她沙哑的声音透露着疲惫,周围还有嘈杂的人声,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何塘,你是遇到难缠的事情了吗?”林夏言心里咯噔一声,立刻焦急地询问。
季淮州的阴险手段林夏言可是领教过的,她现下最担心的就是季淮州对她亲近的人下手……
她不想让何塘受到牵连。
“夏言,何氏集团遭到了攻击,是季淮州干的。”
何塘艰难地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何氏集团出售的产品出现了严重的质量问题,被各大媒体洋洋洒洒地报道,原本要回笼的资金因此被政府部门扣押,造成了资金链的断裂。
此时何氏集团的门外,站了一大堆记者,以刁钻的角度询问各种问题,甚至还有被雇佣来闹事的人,朝着公司的玻璃大门上扔鸡蛋。
闻讯的何塘连忙赶到,事态却早已失去了控制。
“月色你在公司吗?不要慌,我立刻赶到。”林夏言连忙让司机调转方向,赶往何氏集团。
说实话,她还不是很了解当下的情况,心里也没底,但一想到何塘因自己陷入困境,她就十分自责。
然而,情况远比林夏言预计的要糟糕的多。
记者把大门堵住,围的水泄不通,她身上还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在这里左右张望,来回踱步,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