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十万火急,即便季溪然一接起电话就对自己颐气指使的,江雪薇也全然不顾了,她把事情快速地说了一遍,让季溪然赶紧通知季温庭。
季溪然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给季温庭打了电话。
其实季淮州想的周全,他打算先把林夏言送离这座城市,然后找个机会将她扔到国外。
三年之后林夏言再回来,季温庭和陶秋茵孩子都要有了,任凭二人再情投意合,也走不到一起。
司机到达林夏言楼下的时候,她已经在等着了。
林夏言换了一身并不出众的衣服,不太符合她一贯的穿衣搭配,只是这样看起来比往日更冷艳了一些。
“林小姐,请上车。”
来之前,季淮州曾叮嘱过司机,如果林夏言拒不上车,他完全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但林夏言的反应却让他出乎意料。
车子在路上飞驰,林夏言觉得车内的空气不流通,将车窗缓缓降了一点,外面的空气吹拂在脸上,却看不出她的一丝情绪。
司机没敢多问,脚踩油门,只想快点把林夏言送到。
“林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
林夏言轻车熟路的走进老宅,二楼书房的门紧闭,似乎跟他的主人一样,并不欢迎林夏言的到来。
她没什么反应,但还是敷衍的敲了两下门,不等季淮州的回答,就推门走了进去。
“林小姐,来的很快。”
林夏言挑了挑眉,妩媚的红唇微微勾勒,“季董好像比较意外,是觉得我不敢出现吗?”
“哪里,我一向欣赏你聪明的头脑,既然你来了,那就是已经考虑好了,你放心只要你说出一个地方,我一定会给你全部安排好。”
季淮州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林夏言心底发笑,她敛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季董误会,我这次来,是想要告诉季董,何氏企业虽然没有全季做的那么大,但凭几个投资,还动摇不了何氏的根基,所以季董的算盘,应该是打错了。”
“林小姐,你的确是年轻女孩子里面的翘楚,但你这样的人,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凝着林夏言的脸,想要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心虚的味道,但并没有,季淮州继续道:“那就是自负。”
林夏言并不苟同,但跟季淮州打这样的唇舌战,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她正想要说话,却被一个急促的推门声打断。
“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清楚,为什么你还私下找了夏言。”
季淮州眉头顿时一皱,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季温庭上前走了几步,将林夏言护在身后,对季淮州的话,根本就不做回答,“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说完,他不等季淮州说话,强行拉着林夏言离开老宅,直到下楼,还能听见季淮州在书房里的怒吼声。
林夏言垂头,感觉到了季温庭抓着自己手的力度,她淡淡道:“温庭,我没事。”
季温庭帮她打开车门,虽怒意难消,但还是尽量放平的语气,“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这种事情,要提前告诉我。”
他上了车,重重的系好安全带,想要发动车子,却又停下,转头认真的对林夏言开口,“夏言,我会保护你,你相信我。”
“但是何塘……”
“她的事,我也会去解决,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对我来说,没有你才是最大的损失。”
季温庭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话,林夏言感觉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却格外温暖。
其实就算季温庭不来,她也早就做好了不答应季淮州的决心,她会跟季温庭共进退,而不是学着去做一只鸵鸟。
车内的气氛逐渐有些奇怪,林夏言只好错开目光,“我饿了。”
“好,我们去吃饭,去你喜欢的那家西餐厅。”
西餐厅的人并不多,林夏言是真的饿了,可奇怪的是,牛排端上来之后,她却没什么胃口,闻着肉香,她甚至有些反胃。
“哪里不舒服?”季温庭看着她脸色发白,有些担心。
林夏言刚刚想说没有,胃里就一阵酸涩涌上来,她没来的回答,匆匆起身去了洗手间。
因为之前没有吃什么东西,她只是干呕,过了半晌,她擦了擦眼角因为反胃而挤出来的泪光,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走出去。
“是胃疼?”
季温庭就站在外面等她,林夏言一出来,他就紧张地开口。
林夏言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累了,有点食欲不振。”
她其实也有些奇怪,之前胃里也并不难受,不知道为什么,闻到那股油腻的味道就忍不住想吐。
“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季温庭拉起她的手就要走,林夏言却觉得他大惊小怪。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没必要去医院,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
“不行,必须去。”季温庭不容置疑的脸色让她没法拒绝,林夏言只好同意。
西餐厅附近就有一家大型医院,季温庭开车过去,也才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他让林夏言坐在一处休息,办完了手续之后,再来带林夏言去检查室,期间根本就不需要林夏言做什么。
“我跟医生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应该是饮食上的问题,还是要化验才能知道确切的结果。”
林夏言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出勾了勾唇,“我都说了没有什么事,其实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乖,你检查完身体,我回去给你煮粥。”
她对季温庭的温柔没有任何抵抗力,在他的目光下,进了检查室。
半小时后,检查的结果在机器上打印出来,林夏言粗略的对照标准值看了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她拿着检查单,去了医生那里。
医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看着非常慈祥,她接过林夏言的检查单,将鼻梁上的眼睛推了推,说道:“你这病,我可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