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再醒来时,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遍体鳞伤,昏迷过去前的经历我不敢细想。
我只记得,有好多人啊,好多——男人。
被虏到土匪窝里的美貌女子,会发生些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柴房里被不断塞进来几个女子。
其中有一个长的和我很相似的女子。
她一看到我,就在哭。
我以为她害怕,谁知她说,她很心疼我。
她说她是镇国公家的独女,沈妤。
她很幸运,由于她的背景,土匪并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一天夜里,我恳求那些土匪放过我,他们却说别怪他们,要怪就怪姓顾的。
心里的绝望铺天盖地,再后来,我的嘴和眼睛被那些土匪缝上,形容可怖。
我是怎么死的呢?
是沈妤拿她手上绑缚的绳子绞杀了我。
而这一切,是我太痛苦,不断恳求她做的。
9.
我没想到,沈妤也死了。
她告诉我,她是被系统抹杀的。
因为她背叛了她的任务:救这个时代每个深陷泥沼的女性于水火。
她杀了我,所以也死了。
但是她恳求我帮她完成这个任务。
“苏冉,微末之光可以撩起不息之火。”
10.
再次醒来,我接替了沈妤的身体,镇国公在我昏迷时已经剿匪将我接回。
但是我不是身体的本命灵魂,所以只能以尸体的形式存活。
好在最后苏冉给了我一些系统之力,开启了我的能力。
让我从只能看到鬼影变成得以操纵尸兵鬼将。
我这样对果翠说。
果翠听完,泪流满面,眼神不断变得坚毅。
12.
顾淮安很快整顿好了军队,在将军府出发前几天,他找到我,眉眼柔和,语气小心翼翼,
“妤儿,此行一去不知何时回来。我想你随我一起去,毕竟我们新婚燕尔…”
作为有温良恭俭让美名的妻子,我怎么能拒绝? 我唇边勾起羞涩笑意,
“好。”
顾淮安看的晃了眼。
“还有一事,既然你我一同出门又不知何时回来,府中大小事总要有人管,我想你将家中钥匙都交给冉冉暂时保管。”
这话一出,顾淮安是已经决定痛下杀手了。
看我犹豫,他保证再三。
“也行,冉冉妹妹我也很喜欢的。”
登车时,我提着大包小包行李上马车,顾淮安见状疑惑问道,
“果翠呢?”
我咧嘴一笑,
“她啊,她前几天说她老娘给她找了一门婚事,我放她嫁人去了。”
顾淮安眼中闪过一丝安心。
是啊,没了果翠,他能更方便的解决我且不留口舌。
13.
不知不觉到北境已经一年多了,两国一开战,局势就开始动荡。
大梁朝对内两方势力对垒,一方是太后,一方是新帝。
顾淮安是被太后提拔的,和他针锋相对的是侯府世子裴寂。
顾淮安一边忙着应付裴寂,一边还要分出大半精力对付外族。
他“劳苦功高”,加上我一向谨慎,竟也一直动不得我。
“夫人,上月买得米已经都布施完了。”
果蓝在帐外对我如是说。
果蓝是果翠的弟弟,他听了果翠的话去投军。
阴差阳错,竟然成了顾淮安的副将。
“不要紧,你再拿些我的首饰去当铺卖了。”
战争连绵,又恰逢荒年,北境的百姓早就苦不堪言。
世道越乱,百姓越苦,底层的女子就要更苦上千百倍。
市场上卖妻典女的比往年多了不知几何,更有甚者,以往挂着猪羊肉的摊贩上,有时会摆着一排排的红酥手。
我就用自己的陪嫁作些布施,稍缓民不聊生。
北境米贵,我带的陪嫁经此一耗也用的差不多了。
倒也意外积攒了些声名。
奇怪的是,我操纵尸兵鬼将的能力渐渐减弱。
没来得及细想,我进内帐拿首饰,发现顾淮安看书用的黄花梨木桌上摆着一封拆开的书信。
信上说,苏冉发现自己才是镇国公府的真千金,而我不过是容貌相似被抱错的假千金。苏冉不敢妄动,想就让顾淮安先休了我,再假借裴寂之手悄悄除掉我后,扶持她去见她真正的父母亲。这样国公府那边就算无可奈何也好交代。
是啊,找回了自己真正的孩子,失去一个假的又有什么要紧?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顾淮安正掀起帐帘,就在门口,眼眸深沉,身上的危险气息弥散。
“顾淮安,你仰仗我镇国公府的门楣才有今日,杀妻大逆不道,你怎么敢?”
我掀翻桌子,指着他骂。
“正因如此我才那么讨厌你,沈妤,你不过就是家世比我好些。之前对你好,也只是为了在朝廷博一个名声,现在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你连身份都是假的。”
“现在我要把你送给裴寂,镇国公府的假千金和我的政敌一起给我戴绿帽子,你说老国公还会认你这个女儿吗?”
我再想辩驳,顾淮安一下将我劈晕,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恍惚间听到顾淮安吩咐果蓝把我送走。
“叫个厨娘把她扒光送到裴寂床上。”
“顺便把这个休书给沈妤,就当是我送他们的新婚贺礼。”
14.
我是被裴寂掐醒的,睁眼时我看见裴寂眼中强烈的恨意。
心中疑惑,沈妤什么时候得罪过裴寂吗?
莫非是戏折子里的狗血青梅另嫁他人?
不应该啊,这两人相差三四岁呢,这可有些难办了。
少年的声音似盘踞在冷雾的珠玉。
“你也配和我谈合作?”
看来果蓝已经和他说了。
我赤裸着身体,只有一床若隐若现的丝被掩盖,却昂着头,现出一丝疯意,
“顾家原本是京城中毫不起眼的小族,既没有世家底蕴,又不是侯府世家,在平阳关冲天一胜,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裴寂瞳孔深邃,毫无波澜,看来他也怀疑过。
眼前的脸俊如神祇,只是我无心欣赏,因为我快窒息了。
我咬着牙坚持说,
“我有顾淮安叛国的证据!”
终于松开,我大口喘气。
裴寂走到一旁,从怀中拿出手帕擦擦手,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不屑的嘲讽,
“传闻顾淮安和他的新婚妻子感情可好的很,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设谋陷害。”
总是感觉裴寂对我有种莫名的敌意。
“总听人说世子忠心耿耿,没想到现今敢拿大梁一国去赌自身前程…”
话还没说完我又被掐住,裴寂眼中颜色闪过狠戾。
“我手上的证据世子不先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