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里祁珍荷为素和旭斟满了一杯酒说:“敬恭王殿下的胜利凯旋!”
素和旭得意洋洋地坐在主位说:“还要感谢弟妹的好计策啊。”说完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暧昧地看向祁珍荷。
皇后病后他一直在朝堂中可有可无,离兵权更是遥远,没想到这次秋狝居然让他抓住了这么大一个机会。祁珍荷原意只是想暗杀缇羽和素和煜,在得知素和煜得救缇羽与素和瀚下落不明后随即将计就计,趁乱制造了南央、三苗与厌火国之间的争端。
“恭王殿下放心,你许了罗锦瑶正妃之位,她肯定会卖力帮助你的。她的父亲罗炳文是周绕国的老将军了,身经百战,有了他的暗中指导收拾三苗和厌火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等你带着军功回来,在朝中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祁珍荷娇笑着起身走到素和旭身边坐在了素和旭的腿上。
“哈哈哈哈。”素和旭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南央国多年未战,他日他凯旋归来就会是朝中唯一带着军功的皇子了。
这晚秋风卷起枯叶,夜色早早降临,窗外的天光十分昏暗,素和旭带着微醺的醉意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他望着桌前的那道虎符,这枚金制的虎符只有手掌心这么大,以十分粗犷的线条勾勒出一头猛虎的形象。因为年月已久,这枚虎符的金色显得十分陈旧。
但是素和旭却久久移不开自己的眼睛,如果被无知百姓捡回去可能被当作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饰物了吧,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物件却能调动南央国的大半兵马。有了它罗炳文的那点兵马算什么,不仅严承德的军队会听从与他,张鸿飞的大半兵马也会听从他的调配。
素和旭伸出手指,慢慢抚摸着虎符,他有些沉醉了,仿佛整个南央国就在自己的手中。他拿起虎符更加仔细地欣赏了起来,他一遍遍的把玩着,对未来产生了无数的畅想。
他不再是被父皇责骂的皇子,不再是那个因为犯了错被坐冷板凳的皇子,而成了一位拯救国家拯救百姓的救世主。他将带领着大军荡平贼人,保卫着自己国家的领土,他将凯旋而归受到南央百姓的夹道欢迎。届时全体臣民都会一脸崇拜地赞誉着他,紧接着他就会因为军功因为皇后之子的身份被立为太子。
这夜,秋风萧瑟的南央城里至少有三个地方的灯光彻夜未眠。
恭王府中,素和旭一遍一遍抚摸着虎符憧憬着自己的未来,憧憬着即将到来的荣耀。
瑞王府中,素和煜一脸平静地坐在缇羽屋内,静静地看着缇羽练字。
“你要这么下笔才会更加有力。”素和煜绕到缇羽身后拿起缇羽的小手,认真地在宣纸上书写着。
缇羽柔声道:“如果今日比较疲累就早些歇息吧。”素和煜没有作声,只是拿着缇羽的手操纵着毛笔专心致志地书写着。
缇羽见他下笔有力与平日无常,可是却在他紧握自己手的力度上感受了不同。可是此时她却无能无力,只能安静的陪着他度过这秋意渐然的深夜。
敬王府中反而是一片歌舞升平。素和瀚带着恢复的差不多的身体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中,欢乐的与小妾载歌载舞。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素和瀚半躺在大殿的地上双手击缶随着琴师喝唱着,大理石传来的凉意慢慢沁透身心,一朵朵五彩斑斓的裙朵在他面前散开合拢,可是素和瀚却在醉意朦胧的双眼里浮现出一抹素白衣裙来,那是初次见到缇羽时缇羽的裙子,此时那衣物上银线织绣的蝴蝶正在素和瀚眼前飞舞。
不知何时再有机会与她独处,不知怎么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素和瀚少有的为女人苦恼起来。
十月初,恭王素和旭率大军离开南央,浩浩荡荡往秋狝围场而去。本来三苗国与厌火国就不是战事的挑起者,见南央国携大军前来更是惶恐不已。
为了应对南央国的大军,三苗国与厌火国在素和敬硕结束秋狝后紧急结盟,誓要与南央血战到底,脱离南央的管控,不再是南央国的附属国。但是面对呼啸而至的南央大军,两国刚结成的同盟就在一败而败的战事中瓦解。
素和旭也在南行途中虚心向严承德求教兵法,同时一路结交豪杰,广纳人才,一向空虚的恭王府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各地方官员观摩着战况和朝中风向也纷纷向素和旭示好,一时之间三皇子素和旭好不风光。
战事如此顺利也让朝廷上下都感到惊奇。素和敬硕对自己的三儿子更是刮目相看,多次在后宫歇息时在皇后面前夸赞素和旭的所作所为。同时在朝堂中重重旌表了素和旭。
“看来这几年旭儿真的是长大了,能够为朕分忧了。”素和敬硕不止一次的说。
听闻此言,皇后在一旁谦逊的笑着:“还是陛下教导的好,臣妾这病好了就看到这么能干的旭儿。”
而祁隆月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艳羡着素和旭这从天而降的机会,同时也在暗自腹诽,为何当时在朝堂中素和煜没有主动请战。
很快,素和煜就从素和旭的战术中找到了他背后的支撑者,周绕国的罗炳文将军。恭王妃毕氏去世一年不到,罗锦瑶就已经在恭王府已主母自居了,种种迹象表明定是罗炳文给了素和旭很大的帮助,他的女儿才得已坐上如此高位。
罗炳文将自己的庶女嫁过来的意图本就是为了拉拢南央国,把宝压在这个皇后之子身上,如今得到建立军功的机会,罗炳文更是倾囊相授,将自己多年来的战场经验全数教授。
得知这一切的素和煜却无比心疼起来,看来罗锦瑶并没有向自己的父亲提起缇羽,提起自己的这个妹妹。或者她向父亲提起过,但是罗炳文为了自己的私愿,为了自己在周绕国的地位,为了罗锦瑶在恭王府中的地位而放弃了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