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宜修望着河中的点点花灯:“希望自己健健康康,希望未来早日到来。”
塔娜:“哦?你这愿望,感觉有些怪怪的啊……”
宜修:“我本来就是个怪人啊。”
两人写好,在河边放了花灯。宜修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希望新中国早日到来。’
两人又逛着街,买了糖葫芦,炸面果,肉烧饼和一些红色的折纸装饰。
“下次再约吧。”
“嗯,下次见。”
两人告别,坐着马车分开,宜修坐马车坐的屁股麻,便打算下车后走一走。
宜修回府后,沿着灯照的小道往东书院去。宜修瞧着自己的影子时长时短的变化,觉得有趣极了。
“啦啦啦……咦……又变长了。”宜修走走停停,剪秋很在后面,轻笑。
进了东书院,灯依旧挂放在那里。有一个小厮守在那里。
宜修让小厮取下一个虾灯,用木棍上下动着玩。
青虾一动起来,像活的一样。
剪秋也拿了一个鲤鱼灯,和宜修一起玩了起来。
“真好玩。”宜修笑嘻嘻的,转了个圈,停下来便看到了一个人影,站在路上。
“!”
胤禛面无表情,背着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胤禛今天莫名想到东书院去逛逛,往里走到竹林,坐了一会儿便打算出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两道轻脆的女声,欢快的说着话。
再往近走,便看到了宜修竹青色的身影。
灯光与阴影,飘在宜修竹青色的氅衣上,就像胤禛刚刚看到的竹林,清脆的晃动着。
胤禛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小顺子见状,也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不说话。
于是宜修现在就被吓了一跳。
“吓死了……”宜修呼了口气,又转头看向胤禛。
‘这是吵完之后第一次见面吧,他的脸好黑。’
宜修见胤禛依旧没什么反应,先开口:“爷也来逛园子啊。”
胤禛动了,没有理会宜修,径直从她和剪秋身边走过。
宜修担心会撞到虾灯,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胤禛:“……”
胤禛瞪了宜修一眼,加快脚步走出了东书院。
“额…?”
胤禛走后,宜修和剪秋又拿了其他的花灯,玩了个尽兴才回去。
胤禛回到永佑院后,一进正房就生气的将桌子拍的震天响。
伺候的人也吓得一抖。
“她躲什么躲?我有这么可怕吗?”胤禛用力捻着右手上的板指,然后发现这个板指是福晋送给他的那个。
“真的是……不戴了。”胤禛将扳指取下,丢在了桌子上,转身去了书房。
这枚绿松石的扳指,最后被小顺子派人收了起来。
之后几天,宜修不是在玩,就是在玩的路上,过年的节日和活动实在是太多了。
正月初七,小年。
宜修玩了这么多天也累了,于是打算今天好好休息。
她和剪秋她们窝在屋子,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几天出去玩的事儿。
绘春:“庙会真的好热闹,明年咱们再去看看吧。”
染冬:“这次去碰到一个算命先生,他说我命很好,就是可能以后家庭不太好。”
宜修听了,建议:“那就别结婚了,一直陪着我吧。”
染冬不满的嘟嘴:“这哪儿能啊?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主子的,但是也要结婚啊。”
绘春转了转炉子上的红薯,赞同:“我倒是不想结婚,反正也能养活得起自己。只要跟着主子,就饿不起。”
剪秋有些惊讶:“绘春你居然会这样想啊!”
绘春:“对啊,一大家子人还得管这儿管那儿,一堆烦心事,太麻烦。”
几个人说说笑笑,红薯很快熟了,宜修在烤红薯之前把红薯皮削了下去,现在直接趁着油纸裹着吃。
香香甜甜,焦焦脆脆,入嘴之后黏黏糊糊,蛋黄色的内馅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四个人吃完之后,直接饱了,干脆中午也没吃饭。
正月十五,元宵节。皇宫中有宴席举办,于是胤禛一大早就出去了。
而宜修念着元宵灯会,便去问了宋琴默一声,要不要带着温宜一起来。
“当然去啊!额娘可一定要带上我。”温宜拽着宜修的衣袖,生怕自己去不了。
宋琴默:“那去吧,过年这几天都没怎么出去。”
宜修:“那就这么定了,我要回去好好挑挑衣服。温宜也要好好打扮一番呀。”
宜修出了门,身后屋里传出两人的声音。
“好!娘,快和我去选衣服。”
“好,马上来,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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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房中,宜修对着衣柜中的衣服发愁,因为没有一个想穿的。
“绣夏,我的衣服都在这里了吗?”宜修在衣柜中翻翻找找。
“就这些了,衣服都在衣柜里。”绣夏站在一旁:“主子想穿什么样的衣服?”
“嗯……我想要领口有那种,白色的绒毛,就是看起来就很暖和的衣服。”
绣夏也走到衣柜前:“主子,奴婢记得好像有一个带着毛边的马甲,我找出来您看看行不行?”
绣夏从里面翻出了一件月白的马甲,袖口和领口,以及衣襟底,都缝着白色的绒毛边,就是看着有些大。
“主子之前嫌大,便没有再穿了。”
“就这个,就这个。绣夏,你再给我选一选氅衣和里面的衬衣吧。”
最后选了红色暗纹镶边氅衣和白色衬衣。
宜修穿好后,照着镜子左转右转,十分满意。
绣夏:“主子穿上可真好看。”
宜修:“我也觉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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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早已等在门口了,几人上了车。到了地方,一下车便见到了满眼的明亮花灯。
宜修:“天啊,这花灯也太多了吧,比之前都好看。”
宋琴默:“毕竟是新年最后一天的热闹了。”
温宜早就迫不及待,之前就掀开帘子望了,这会儿更是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街顶上悬挂着鲤鱼灯和反光的海浪灯条,营造了一种身在水底的感觉。
“娘,我想实这个!”温宜在一个摊子前,抱住一个拼布的娃娃玩具,举高。
“好,老板,这个多少钱?”宋琴默拿出荷包,准备付钱。
“十个铜板。”
老板结过铜板:“谢贵人,祝您长命百岁。”
宜修她们又继续向前逛,买新奇小玩意儿的摊子还挺多的,宜修也忍不住买了几个陶瓷的小碗。
“诶,这是茶叶蛋吗?来几个吧。”宜修一直想吃茶叶蛋,却总是忘了做,这回一下买了十个。
“呜,呜。”
温宜:“咦,这是什么声音?”
几人顺着声音找去,发现一个穿着布衣的人,前面放着草编的篮子,好像在卖什么。
草编的深口篮子里,底部居然放着几只花色各异的小狗。
那些小狗胖乎乎,圆滚滚,一个叠一个的团在一起。
“好可爱,娘,我也想养只小狗。”
温宜爬在篮子旁边,眼巴巴的瞅着宋琴默。
“好,你选一个吧。”
“好耶!”温宜下一秒就要伸手去捞小狗,只是她人太小,差点栽进去。
卖狗的人急忙阻止:“我来吧。”说着便将小狗一只只捞出来放在了地上。
温宜一个个摸着小狗的身子和脑袋,最后选择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小肉狗,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
宜修也跟着蹲在一旁,那些小狗一开始鼻子动来动去,之后便哼哼直叫往一起凑,大概是冷着了。
宋琴默付了钱,宜修却还没起身,她把手放在一只棕色的小狗前面。那条小狗先是嗅了嗅,之后两只小肉爪子趴在了宜修的手上。
“哎呦,这条小狗一看就是和夫人有缘。”卖狗的那人见宜修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卖力游说。
“贵人,您别看这只有些瘦小,这是当时没抢上奶,回去好吃好喝喂上,一定能长的高高壮壮。”
宜修见那人卖力的样子,又看到那只小棕狗脑袋搭在自己手心上的模样,心动了。
“行,那我要这只棕的。”
“给你。”宜修将三十个铜板递给那人,然后俯身将那只棕色的小狗抱了起来。
小狗在宜修怀中动了动,最后将头埋在了宜修暖和的臂窝里。
赏完灯,宜修和温宜一人抱着一只狗,满载而归。
宜修将这小棕狗抱回来后,剪秋她们都十分喜欢,围着宜修左看看,右看看。
宜修:“羊奶粥吩咐下去了吗?”
染冬:“早就吩咐给小厨房了。主子,你有想好给这小狗起什么名字了吗?”
宜修还真没想,这会儿抱着小棕狗摸了摸:“就叫……麻酱好了。”
剪秋不记得自家主子喜欢打麻将,于是问:“麻将?为什么要叫麻将啊?”
“是吃的那个麻酱,这不是颜色一样吗?”宜修指了指小棕狗。
“哦!那确实是很像。”剪秋和绘春点头附议。
“麻酱,麻酱?”宜修歪着头,对着怀中的小狗喊了几声,不过小狗似乎是困了,耳朵动了动,继续睡了过去。
宜修见状,也不好再叫它,于是把麻酱轻轻放在了地上厚厚的狗窝里,小狗团成一团,睡得沉。
宜修摸了摸麻酱毛茸茸的小脑袋,去书房练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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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胤禛盘腿坐在屋里的炕上,没有看书,一颗一颗嚼着花生米吃,眼睛却是不知道在看哪儿。
宜修她们回来时,胤禛当时也才刚回府不久,进了永佑院,还没走出门洞,便听到身后传来福晋悦耳的声音。
胤禛下意识回头一看,便看到福晋像个福娃似的,轻快的从门洞里飞了过去。
惊鸿一瞥,却也让胤禛看得清楚,那一团团白色绒毛,衬得福晋软乎乎的。
“主子。”小顺子从外面走进来:“福晋出去赏花灯了,还抱回来了一只小棕狗。温宜格格抱回来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
“这样啊。”胤禛停下了嘴,觉得吃的太多有点油,于是拿起茶杯喝了好几口茶。
万福院里,宜修准备睡觉时,麻酱嗷嗷叫着醒了,好在羊奶粥已经备好,放在了麻酱窝旁边,麻酱闻到了香味,跑过去吃了起来。
吃完就又回到窝里睡去了。
“这狗也太能睡了吧。”宜修哭笑不得,吐槽着。不过宜修还是担心,小狗到了新的环境不适应,你是让人把狗和窝一起挪到了床头边。
“麻酱~晚安。”宜修摸了摸小狗,翻身睡了。
永佑院,此时却还灯火通明,过了很久,灯才彻底熄灭,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但胤禛却陷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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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乖,胤禛你看,狗狗可爱吗?”宜修靠在胤禛肩头,摸着胤禛膝头的小狗。
‘这不是小时候养的狗吗?’胤禛侧头,见到福晋穿着月白绒毛马甲,红色氅衣,侧脸如玉。
宜修抬眼,疑惑:“怎么了?”
水盈盈的凤眼,直直撞入胤禛的心。
“福晋……”
“嗯?”
“别动。”胤禛慢慢凑了过去,两人相拥,陷入了柔软凌乱的被褥中。
…………
“主子,主子该醒了。”小顺子见胤禛没起,轻声叫着。
“!”胤禛猛的直起身来,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与梦境分离开。
胤禛动了动,紧接着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腿之间。
胤禛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吩咐:“小顺子,给我拿内衣来,我要换。”
正月十五之后,便要将门神,灯笼等新年用品取下来。
新年的气息消散一空。
康熙要视察永定河,命三阿哥,四阿哥,十三阿哥从,皇太子则留守京城监国。
胤禛有点想去万福院和福晋告别,可又觉得这样自己太没面子了,一直在纠结着。
小顺子见胤禛一直叹气,察言观色,又联系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小心开口:“主子,您烦恼什么呢。”
胤禛甩了甩珠子,没说话。
小顺子见状,安静的退了出去。不过他没有闲下,冲身边的小太监嘱咐:“你去一趟万福院,和福晋说一声,说后天贝勒爷要走了。”
万福院。
“走?去哪儿?”
“说是要视察永定河。”
宜修盯着那个小太监,直把他盯着有些冒汗了,才说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
宜修喝着已经温下来的玉露茶,揣测:“难道是,想让我去送一送?”
宜修也猜到,这估计也不是胤禛的主意。
“唉。”宜修托住了下巴有些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