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哈哈哈哈,快起来,这是……弘晖吧?”
康熙的儿子多,孙子也多,有些记不住名字,好在之前胤禛申请的时候他隐隐记得了,太子此时也跟在胤禛身后。
康熙看向宜修怀中的小男孩,正好奇的望着他:“这孩子胆子挺大,不错。”
宜修:“人小胆大罢了,晖儿,这是皇玛法,叫玛法。”
宜修在来之前教了弘晖,弘晖这次听到后,顺利的开囗:“玛法。”
康熙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动起来皱在一块儿,他拍了拍弘晖的脑袋:“不错,和胤禛小时候很像啊。”
宜修带着笑没说话,看着弘晖,胤禛有默契地接着开口:“皇阿玛,你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啊。”
康熙:“自然记得,你那时候也是这样乖乖的。”
胤禛一脸不好意思:“原来儿臣小时候是这样的啊,儿臣都不记得了。”
康熙:“你哪能记得这些…后来上了上书房,你就像个骄傲的小公鸡似的。”
胤禛:“这个儿臣倒是隐约记得。”
宜修见胤禛和康熙聊着父子情,还是没法理解为什么康熙会同意胤禛带上自己和弘晖?
宜修和其他人先由仆人引着去了房间,很大也很豪华,旁边开着窗,可以看到河岸边的景色。
宜修问引她来的人:“这个房间,是给我和四贝勒还有弘晖住的吗?”
“是的。”
宜修没再说话,那两人便退下,其他人收拾起房间来,宜修将弘晖抱在窗前坐下,清风拂面,能从高处看到许多房屋,贩夫走卒,纤夫船夫。
弘晖眼珠咕噜咕噜转,嘴里也不停:“啊,那,那。”
宜修:“那儿有什么啊?”
宜修顺着弘晖的手指方向看去:“是小船?”
弘晖:“那,啊,那。”
宜修陪着弘晖看着窗外,房间很快收拾好了,东西都放好了,宜修将弘晖交给奶娘,出了房间。
房间外守着人,见到宜修出来,问:“福晋要出去吗?”
宜修:“对,想出去逛一逛。”
侍卫:“请您等一下,我去叫人。”
很快他就叫来了两个侍卫
一个侍卫和剪秋,染冬一起跟着宜修去了船上遛达。宜修走到船头,向前瞭望,一片广阔,就是远处一片昏黄。
宜修:“应该种点树。”
剪秋和染冬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宜修爬在船边的台子上,思绪发散:‘每次南巡,对百姓其实并不友好,官员们与其被发现有小小的财政犯规,他们更怕不能在上级面前制造良好的印象。’
这些南巡显然是康熙个人统治体系的一部分,与他利用包衣和奏折一样,它们保证他既控制又能绕过正规的官僚机构。但巡视既费时又累人。最后一次巡视后,他的回程走得非常慢,频繁地停下来休息,明显不能忍受南方的炎热,因此之后曹寅递送重要密折是由于皇帝意识到他不再能亲自南巡了。所以从可信任的渠道获取信息就变得更必要了。
宜修想:‘明朝好像就是因为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最后连税收都收不上,后来清朝用武力把南方打服了,又把信息打通,好像才控制住。’
宜修小声叨叨:“果然还是武力好用。”
南巡的船队出发了。
宜修本来一直担心弘晖会晕船,或者身体不适,结果他倒是一直好好的,随行的大夫看了也说无大碍,都挺好。
弘晖的精力太旺盛了,宜修累了就把他交给奶娘嬷嬷去。
胤禛回到房间,只有中午,晚上能见到宜修。
床上自然也有宫女姑姑侍候,但宜修还是带着剪秋或染冬在船上到处走。
晚上胤禛躺在床上抱着宜修,用下巴蹭了蹭宜修的头顶,问:“你怎么不好好呆在房间,老是往外跑?”
宜修打了个哈欠:“看两边的风景,挺有意思的。”
胤禛想到也有人跟着,放下心来:“注意安全。”
宜修:“嗯。”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破冰了,宜修也不想在康熙和宫里人面前,传出夫妻不和的消息。
毕竟康熙也因为八阿哥独宠明慧责怪过胤襈和明慧。八阿哥确实是很爱郭络罗明慧,基本只宠幸她一个,态度跟后来的一夫一妻制没差。八阿哥还有几房夫人都是皇上赐的,其他人送的,但是他没怎么理她们。
宜修是真觉得,两人都挺好的,可惜最后输了,八阿哥也真是对明慧忠情,宜修很羡慕。
康熙到了一处地方,就会面见官员,十几天后,又到了一处地方,宜修跟着下船,到了一处园林休息。
这里倒是有些时鲜,宜修吃了挺多。胤禛来找宜修和弘晖,要一起去逛逛,宜修吃的多,也想活动活动,便答应下来。
宜修踩着平坦的石子路:“我来了这儿之后还没逛过,没想到树这么多,空气也潮湿,真舒服。”
胤禛:“你好像一直挺喜欢花草树木什么的。”
胤禛把弘晖放在自己脖子上,弘晖抱着他的头,乖乖的不动,但眼神很开心。
弘晖指着一颗结着果子的树:“啊,果果,那。”
胤禛:“想摘果子?好!”
胤禛和弘晖走到一颗结了果子的树下,弘晖伸手就去摘,宜修忙护着弘晖,胤禛找对着果子的位置。
弘晖迫切的伸手去抓:“啊,果果。”
弘晖手劲也大,一会儿就把果子摘了下来。
宜修:“晖儿真棒!”
胤禛:“特别棒!不愧是我儿子…哎呦!”
弘晖突然脱手,果子砸在了胤禛头上,宜修:“哎呀!没事儿吧?”
宜修连忙把弘晖抱下来,胤禛这才空下手揉了揉头顶。
弘晖冲着地上的果子伸手:“果果…果果…”
宜修抱着弘晖弯腰拿起地上的果子,问胤禛:“没事儿吧?”
胤禛:“没事,没事。”
胤禛又接过弘晖:“来,让我抱抱。”
宜修递了过去,把苹果拿了下来,胤禛这回把弘晖托举起来:“噢,飞啦!”
弘晖转眼间就把果子抛之脑后,咯咯笑了起来,玩成一片。宜修笑着慢慢跟在后面。
“你们这父子俩玩的挺好啊。”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树丛后响起,胤禛和宜修停了下来,弘晖却还是笑着。
康熙从树丛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大太监苏培盛,并没有太子的身影。宜修上次见到太子时,就已经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肆意,虽然看起来还是目中无人,但整个人都有些阴沉沉的。
宜修:‘不跟着也正常。’
胤禛抱着弘晖,和宜修一起道:“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快起来吧,陪我走走吧。”
胤禛把弘晖递给宜修,宜修将弘晖抱在怀里,和苏培盛一起跟在后面。胤禛落后康熙一步,和康熙说着话。
康熙:“你们父子俩感情真不错啊。”
胤禛:“是,弘晖是个聪慧的孩子,教什么东西一教就会。”
康熙欣慰地笑着说:“挺好,想当初,朕和太子也是这样,现在一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胤禛:“二哥也很尊敬皇阿玛。”
康熙:“唉……对了,你前段时间事办的不错。”
胤禛:“皇阿玛谬赞了,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自从那天在园子里碰到康熙之后,康熙时不时就会叫胤禛和弘晖一起去游览玩耍,宜修自然也跟着。
只不过,宜修还得演戏装一下,一点都不自由,虽然欣赏到了美景,但也很累。
好在南巡的目的是视察河道,探察冤情,处理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以免皇帝得不到消息,管理不好官员,最后造成起义就更麻烦了。
宜修总算松了口气,不过这段时间胤禛倒是和弘晖亲近了很多,胤禛都开始在餐桌上给弘晖喂饭了。
宜修不太赞同:“你让他自己吃,别给喂了。”
胤禛也知道,放下了勺子:“我就喂两口。”
弘晖见没人给他喂饭了,也不哭闹,坐在宜修特地给他定制的婴儿椅上,自己拿起勺子吃了起来。
宜修竖起了大拇指:“晖儿真棒!”
康熙皇帝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召集起当地的官吏,以及有名望的士绅百姓和老人等,询问他们的生产生活情况。对待已故官员的子弟,他看着有才干的也会授予官职。更甚于对待那些民间前来接驾的老人,康熙皇帝会亲自过来搀扶,表达慰问,并赏赐宫里带出来的御酒、人参、鹿茸等保健物品。
到达目的地,住进了行宫,这次依然是曹寅接驾。
当然每次南巡,都会有无数人来上供送东西,各色古董,白玉杯,成窑把碗,琉璃杯什么的,当然这些是送给康熙的。宜修瞅了一眼,发现琉璃杯玻璃一样清澈透明。
于是之后去打听了一下制作者,心中暗暗记下了名字。
迎接的人都很多,送东西的人自然也就多,胤禛也收到了一些东西,不过都是些香球,香袋之类的小玩意儿,虽然说是小玩意儿,但也极其精致,细细密密的钩织出来,十分漂亮。
虽然对外说,南巡所用的钱财都是出自内廷,但实际上很多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也有送吃食的,只不过大部分都被拒绝了。
在行宫的第一个晚上,两人都洗了一澡,躺在了床上。胤禛突然在宜修脖颈之间嗅了嗅,声音低哑:“你好香啊…”
宜修想推开胤禛,没推动,在船上的时候,两人一直都没有做什么事情,胤禛有些忍不了了。
宜修皱眉:“我今天不想做…”
胤禛:“又不用你动,我来就行了。”
宜修还想说什么,声音被掩盖在了其他声音之下。
江南风景确实不错,宜修虽然出不了行宫,但行宫足够大,也够逛了。
京城中四贝勒府,胤禛要跟着南巡的消息众人知道,但宜修和弘晖要跟着走的事,却没人知道。因为知情人都接了胤禛的命今守囗如瓶。
于是等到众人知道时,已经是宜修和弘晖即将出发的时候了。李静言月份大了,要养胎,没去送倒是一直都不知道。
宋琴默却十分不解,她死活也想不通胤禛为什么要把宜修和弘晖带上。她想:‘难道真的是爱的难舍难分?真的分不开?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而且如果申请让家属跟着南巡,应该也不容易,胤禛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同样的问题,宜修也想问。
于是找了一个机会,宜修问胤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样让皇阿玛同意带上我和弘晖的?”
胤禛斜睨宜修一眼:“秘密。”
宜修:……行吧。
四月底,昨天下了雨,游㾿上都湿漉漉的,弘晖还睡着,宜修站在摇篮边给弘晖掖了掖被子,弘晖的嘴巴动了动,带着脸蛋也一鼓一鼓的,宜修脸上绽出一抹温柔的笑。
宜修将弘晖给奶娘嬷嬷照顾,自己带着一些人到行宫中遛弯。下完雨虽然潮湿,但也闷热起来,宜修还能接受,行宫园林,树木茂盛的仿佛原始森林。
宜修脸上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用手怕擦了擦:“这天气又潮又热的,注意屋子里,看有没有什么发霉的东西。”
“是。”
康熙与胤禛他们此时在行宫外,微服私访,康熙和太子并排走着,胤禛和胤祥跟在后面。
康熙:“保成看过刚刚的事可有什么感想?”
太子:“儿臣发现,百姓生活困苦,多是管理的官员问题,所以在选拔官员,辨别官员时一定要慎重。”
康熙:“嗯,不错。”
康熙:“你们两个呢?有什么想法?”
胤禛:“儿臣认为,应该对这些官员严惩,以示惩戒。”
胤祥:“儿臣也觉得是这样的,犯错的成本高才会避免犯错。”
康熙:“嗯,以后还是要靠你们了。”
……
五月,天气越来越热了,康熙也准备回京城,他也年纪大了,承受不了如此高温的暑热。
胤禛这天闲暇下来,要带宜修出去逛一逛。
胤禛:“把弘晖就留在行宫吧,咱俩出去。”
宜修:“出去?”
胤禛:“对啊,来了这几天你还没出去过,走吧,打扮打扮。”
宜修也确实想出去看看,于是点头:“好,等等我。”
宜修匆匆收拾好,胤禛在外面站着等。
宜修穿了一件淡绿色绣着零星竹叶的衬衣便袍,随便梳了两个麻花辫,就出去了。因为平时如果是发型的话,其实至少要需要一个时辰。
不过剪秋还是给宜修在辨梢系了一条柠黄色的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