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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蒙2025-06-24 14:424,126

我是大将军府庶出的三小姐柳如玥,投湖自尽后却又重生了,重生于被人撞破「奸情」之前。

醒来时,看着傻白甜的娘与她笑意盈盈的金兰姐妹张姨娘,我暗暗冷笑。

前世我娘亲着了这贱人的道,不仅自己遭爹厌恶屈死,还连累我受辱冤死。

今世我定要将这些加倍奉还,顺便将我娘的眼睛擦擦干净,好让她看清这位「好姐妹」。

1、

迷迷糊糊中听得有人在耳边低声哭泣,我拼尽全力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闺房内那张精致的朱漆鎏金雕花床上。

床榻前趴着一个十三四岁身量未足的小丫头,双手紧握住我耷拉在床边的右手,满脸悲戚、双眼红肿、头发散乱。

我微喘了一口气,努力想抬起头来,但只觉浑身软绵无力、脑袋昏昏沉沉。

小丫头立即警觉地抬头望向我,一脸惊喜:「小姐你醒啦,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呜呜呜。」

这是自小伴我长大的贴身丫头朝露。

「小姐,你病了这许久,我好担心!」朝露边抽泣边帮我擦了擦脸上的虚汗。

我惊愕不已,明明已经投湖自尽了,怎的又复活于自尽前三个月感染伤寒之时了。

当时我昏迷数日汤药不进,全家都以为我快嘎了,已打算替我准备后事,我却神奇般苏醒了。

我费劲地翻了个身,伸出左手亦轻轻地握住朝露的手,有气无力地安慰道:「别哭了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了么?」

突然门帘被掀起,几个人影冲到我床边挤成一团哭的哭、喊的喊,吵得我头疼。

我娘亲——将军府二夫人是听下人报信我醒了,喜极而泣地跑来。

陪在她身旁的那位看着面目慈善三十余岁的女子,表情就有点微妙了:

初看亦是惊喜,细瞧却有一丝意外、失望、阴郁在眼中快速闪过。

我暗暗冷笑,亏我那傻白甜的老娘一直把你当贴心姐妹呢。

枉我从小到大将你视为除娘之外最亲的人了,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想置我于死地。

我前世所患的这场伤寒,就是拜我娘的这位金兰姐妹张姨娘所赐。

只因她觉得我阻了她女儿、将军府五小姐柳如琰的好姻缘。

嫡长姐嫁给毅国公府世子许诚言不到三年即早逝。

祖母与许府太夫人是表姐妹,不想断了这门姻亲,便商议在我们姊妹中再挑一人嫁过去。

二姐亦是嫡女,自不会当人填房,况且家中早就给她觅得门当户对的佳婿,只待择日成婚了。

一番权衡之后,祖母与父亲选中了已到及笄之年更为稳重的我,却不料让张姨娘暗生怨恨。

在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她将出自伤寒绣娘之手的数条精美绢帕及一条华丽的绛紫色襦裙郑重地送与了我。

她告诉我娘,这份及笄之礼是她花了数月,特意寻了姑苏手艺一等一的绣娘赶制的。

我那单纯缺心眼的娘竟还感动于她的心意。

数日之后,我便伤寒发作,张姨娘的诡计差一点就得逞了,还好我福大命大熬过此劫。

2、

如今的我躺在床上,望着站在娘身后那一瞬间眼神阴鸷的张姨娘,故作感激状道:「多谢姨娘惦记,这么晚还陪着我娘过来。」

转头,我又吩咐朝露:「你去将那些绢帕,还有那条襦裙烧了吧,烧完之后务必将手洗净!」

说罢,我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浅笑盈盈地盯着张姨娘:「姨娘莫要见怪,我才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老神仙说我这病来得蹊跷,许是与这些绢帕襦裙有关,烧了才能去病消灾!」

果然不出所料,一丝惊愕与慌张从这贱人的眼底快速划过。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须臾间张姨娘的神色便恢复如常。

只见她玉指轻扶头上那支黄金凤凰步摇,眉眼弯弯道:「罢了,为了我们玥儿的病早些好,烧便烧了吧。姨娘以后再给你找些更好的来便是,只是怪可惜了的!」

我那傻乎乎的娘亲竟然丝毫没有听出异样,只是柔声道:「才刚醒,莫要胡言伤了精神。你临月姨娘这些日子也是急得不行,天天陪着为娘照顾你。」

真是恨铁不成钢啊,我带着哀怨的眼神不禁瞥了一眼我娘亲。

我娘怀我三个多月时跟我爹去城郊娘娘庙还愿,偶遇晕倒在庙外的张氏。

当时张氏——张临月不过十四五岁吧,醒来自述幼时父母双亡,被狠心肠的婶子卖入戏班。

前不久随戏班入京谋生时张氏染病不起,戏班老板离京时竟直接将她抛下了。

我那慈悲心肠的娘亲百般求了我爹,将她收作自己房里的丫头带回府中医治。

自入府养好病之后,她天天围在我娘身后二夫人长二夫人短的。

也不知道给我娘灌了啥迷魂汤,之后我娘还与她私下结为姐妹,许诺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可我娘哪里知道,这张氏一早就下定决心要留在这富贵迷人眼的大将军府了。

某晚我爹外出应酬大醉而归,独自留宿在我娘所住的盈湘院东厢房时,张氏借着给他送醒酒汤的机会悄悄爬上了床……

次日一早,张氏假装是被我爹酒后冒犯,跑到我娘面前哭哭啼啼地寻死觅活。

而前一晚醉得迷迷糊糊的我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张氏,也误以为自己酒后乱性,又羞又愧。

我那胸无城府的老娘信以为真,暗自伤心了一番后,竟去两头劝和。

张氏终于成为大将军府的三夫人了,这事却让嫡母与我娘生了嫌隙。

她认为我娘眼见自己有了身孕无法服侍我爹,便使计安插了心腹给爹好继续霸着他。

高冷的嫡母与单纯的我娘真不是张姨娘的对手。

她这一箭双雕,既如愿变身大将军府的半个主子、又成功离间了嫡母与我娘。

之后不久,我出生了,加上嫡母所出的两位姐姐,大将军府便有三位小姐了。

祖母欣喜之余却也有些许焦虑,毕竟我爹成婚近十年了,两位妻妾都未曾生下男胎。

而张氏被我爹收房一年多之后竟诞下一对龙凤胎——四少爷常瑞与五小姐如琰。

两张王牌在手,再加上那能言善道的小嘴和深不可测的心机,张姨娘短短数年内便讨得了我爹与祖母的欢心,府中地位直线上升。

嫡母一向心高气傲、多愁善感,不似我娘那般大大咧咧、诸事不放在心上。

她心有怨气又不屑自降身份与张氏争宠,不到五年竟抑郁而终。

成功熬死了正室夫人,张氏野心勃勃妄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

但她没开心几天,我娘却又有了身孕,顺利生下了我弟——大将军府六少爷常琛。

虽然依旧亲热地一口一个「姐姐」哄着我娘,但张姨娘早就恨得牙痒痒了,终于下黑手了。

前世的一幕幕在我眼前闪现,这傻白甜娘亲是靠不上了,还得我亲自出马手撕这白莲花绿茶婊母女了。

3、

休养将息了近一个月,我的身体已无大碍。

这期间,祖母与父亲也时常过来看望,还差人送来各种滋补品。

我明白,不管是出于疼爱我还是担心影响与毅国公府的婚事,他们都是真心盼望我快快好转。

但张氏母女可是巴不得我好不了。

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借口需要静养,躲在自己的春溪阁内闭门不出,也婉拒了她们的探望。

将军府的规矩,小姐少爷十二岁之前可随母同住一院,十二岁之后即可拥有自己独立的小院。

那日午后,我倚靠在自个儿的春溪阁临窗的贵妃榻上随意翻看着《烈女传》,廊下传来一声娇滴滴的「三姐姐可大安了?」

我心下一沉,终于来了。

定了定神,我也柔声回道:「是五妹妹吗?快进来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轻轻掀开门帘,随即一身着碧绿色百褶长裙的窈窕身影便从门外闪进,这便是张姨娘之女柳如琰。

只见她头戴一枚蝴蝶金钗、腰佩一串翠绿玉佩,与只着一袭藕粉色家常小裙未施粉黛的我相比,真真是美艳不可方物,难怪那个陈怀远看到她就心猿意马。

如琰笑靥如花道:「三姐姐病了这许多日子,我与阿娘一直都想来看望。可下人们说姐姐需要安心养病,拖到今日方能进到这院内!」

我淡淡一笑:「劳烦妹妹与姨娘挂念了,病了后一直浑身无力懒得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我那五妹妹神态娇媚地撒娇道:「今日可是十六呢,妹妹早就备下一桌精致茶点,晚上与三姐姐共赏明月!你在屋里拘了好些日子了,也该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与身体也大有好处呢!」

前世里,她就是这样将我诓去花园,坑了我与我娘。

我心下冷哼一声,却面不改色道:「五妹妹如此盛情相邀,我就却之不恭了,那我们就戌时小花园一聚吧!」

看着小白莲笑意盈盈地满意离去,我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转头吩咐朝露将前几日请外祖在京行医的那名高徒送来的草药去熬了给我服下。

转眼便到了与如琰约定的赏月时间,我换上那条散花水雾绿草及地裙,身披翠水薄烟纱。

朝露一边伺候我梳洗打扮,一边不解地上下打量我:「小姐不是最不喜绿色衣裙吗?今日怎的还特意换上了?」

我抬头微微一笑:「病了这些日子,偶尔换换心情吧!」

当然,彼时我还不方便将真正的原因告诉这小丫头。

朝露打着琉璃灯陪着我慢慢行至花园南角的慕月亭,我那「亲爱」的五妹妹早已等候在那了。

待我进得亭内,只见石桌上早已放好六碟精致吃食:「玫瑰酥饼、桂花凉糕、糖蒸酥酪、蛋黄米糕、松子穰、荷花酥」,外加一盅红枣血燕羹。

我莞尔一笑,打趣道:「五妹妹费心了,都是我平日里最爱吃的,可见今夜是诚心邀我一聚了。」

如琰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轻捶我一下:「我可是一向将三姐姐与四哥哥一样看待的,这话可折煞我了!毕竟我们与二姐不一样,咱们姐妹理应更加同心同德呢!」

瞧瞧,如琰同她那娘亲一样,最擅长的就是拉拢人时亦不忘玩一手离间计。

虽然二姐性情淡漠,平时里与我们的确无甚交情,但她却与嫡母一样,从未存害人之心。

我亦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故作俏皮地冲她眨眨眼,以示我们之间的默契。

慕月亭就坐落在馨明湖中央,上可赏明月、下可观湖景。对了,上辈子我就是投入此湖溺亡。

4、

在皎洁的月光下,我与如琰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闲聊着,她则热情地招呼我吃这吃那。

谈笑间她伸手夹了一块玫瑰酥饼放于我面前的小碟请我品尝,我知道,前世害我神志不清的就是这块不起眼的饼。

我不动声色地咬了一口,夸赞道:「五妹妹这做糕点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姐姐自叹弗如!」

看着我慢慢将这诱人的玫瑰酥一点一点慢慢吞下,如琰的笑容亦更加迷人了。

正在此时,她眉头微微一紧轻抚胸口似乎作呕吐状,立刻捧起面前的茶盅轻喝一口掩盖过去,我亦装作仍在专心品尝玫瑰酥没有察觉这一幕。

夜色渐深颇有点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回头轻声吩咐朝露将带来的鹅黄斗篷给我披上。

朝露愣了一下,嗫嚅着:「小姐,您那件斗篷着急出门忘带了,我现在就赶回去拿吧!」

我嗔怪道:「你这丫头好不粗心!算了,既然夜色已晚,不如就此散了吧,你也不必多跑这一趟了!」

如琰双眸不禁闪过一丝焦虑:「三姐姐这么着急回房吗?我们姐妹数月未曾好好聚一聚了!」

「难得月色如此迷人,再坐一会儿吧!」

「不如先披上妹妹的这件挡挡寒气,等朝露去取来再还我便是。」

说话间,如琰已经起身,亲自将身上那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解下,十分贴心地小心翼翼替我披上。

朝露手提琉璃灯行色匆匆地回春溪阁替我取斗篷,我也恰到好处地觉得有些头晕了。

看我有点支撑不住的样子,如琰一脸担心地问我要不要紧。

我轻轻向她摆了摆手,道句「无妨」,话音未落便无力地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耳旁似乎传来如琰喊我的声音,只是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只冰冷颤抖的手在不停抚摸我的后背,一声声亲热的「琰妹我来了」。

我暗暗笑了,这畜生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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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傻白甜娘亲除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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