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月一脸好奇的看向陈凡，无声询问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于灵异古怪、风水奇事，傅雪月只是在陈凡的帮助下，了解了个片面。
知道厉鬼为什么会存在，知道自己不能运用道法，在遇见厉鬼时，该用什么办法来暂时保命。
陈凡说了，厉鬼的形成来源于人生前的不甘、怨念甚至是愤怒。
但是...这红衣厉鬼口口声声说，要帮别人复仇，但是它连要帮忙复仇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就这样的人，临死之前还会有极度的不甘？
不仅仅是傅雪月跟霸天道人，就连周玉明都对这厉鬼有了兴趣。
“或许是在撒谎。”周玉明沉声道：“人本狡诈，成了鬼难道就不会骗人了？”
“我没有骗人！”红衣厉鬼龇牙！
“闭嘴，现在没叫你说话。”
陈凡冷冷瞥了它一眼，虽然没使用道力，但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让红衣厉鬼下意识闭上了嘴。
它满脸诧异，明明它都已经成为了人人畏惧的厉鬼了，但还是会感到恐惧。
甚至恐惧的根源，还是个大活人。
“傅老板，你觉得这厉鬼所言，有几分可信度？”陈凡挑眉。
“我觉得它没有理由说谎。”
傅雪月淡淡道：“它横竖都是死，说实话死了或许还有报仇的希望，但如果撒谎...我觉得陈凡你看得出来。”
周玉明脸色一沉，“如果它撒谎，本道顷刻将其镇压！”
陈凡懒得理会周玉明，好歹是个新晋天师了，怎么说话做事这么没分寸？
倒是傅老板分析得不错，按照现有的逻辑来推断，红衣厉鬼想要复仇，那就得说真话。
如果撒谎，那就证明红衣厉鬼说的想要复仇，也同样是谎言。
这厉鬼杀了也就杀了，满口胡扯的厉鬼，没什么价值不说，还会威胁到活人的正常生活。
陈凡瞥了眼红发厉鬼，淡淡道：“厉鬼亦有面相，它的确没有说谎，它要帮其复仇的对象，它的确不知道叫什么。”
作为老好人的霸天都是咂舌。
这人怕不是生前有病吧？
自己要帮忙的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死后成为厉鬼的执念，就是为了帮他报仇？
这事说出去，传到了风水师圈子里，别人都会认为，是他霸天道人胡扯呢！
“再听它说说？”傅雪月有些好奇，看向陈凡。
陈凡微微颔首，随后对着红衣厉鬼道：“她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红衣厉鬼满脸愤怒，但没有说什么。
傅雪月沉思了片刻，便是问道：“你死亡的原因不能说，那你为什么要帮别人报仇？”
“你说是有人杀了他，被杀的人你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他报仇？”
红衣厉鬼握紧了拳头，它那双死寂的眸子，最终还是妥协了。
它咬紧牙关，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
“他！他是个好人，天底下唯一的好人！但是他...被人害死了！”
“被所有人害死了！”
红衣厉鬼惨叫完便是恸哭抽泣道：“我...我是个盲人，我不健全，我住在这个小区里，就算看不见，我依旧能够感觉到，其他人看向我的鄙夷！”
“那感觉...比针尖更利！”
“可他不一样。”
红衣厉鬼说着，嘴角洋溢着笑意，声音都是变得温柔起来。
“他会来帮我，他很有礼貌，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如太阳般温暖。”
“他对我不是喜欢，不是肤浅，而是...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缕缕帮助我，甚至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的男子。”
“出现在这泥泞中，不带污浊的青莲。”
红衣厉鬼洋溢笑容的脸，顿时凝固了，她开始厉声咆哮。
她的双目流出血泪，她惊恐的大喊。
“死了！他死了！有人撞死了他，明明...他就是站在路边！”
“我看不见他，看不见他，我哀求着有人能够帮忙，可是他们只是冷眼漠视着这一切！”
“仿佛他被撞了，就活该他死一样！”
红衣厉鬼颤抖道：“我死后看见了这个世界，污浊不清，我看不见他的脸，因为他已经面目全非...”
“我不愿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已经没有必要。”
红衣厉鬼的身上，再次升腾起了滔天的怨恨，是怨这天地不公，是怨这世界，总是让好人得不偿失。
它质问着陈凡几人。
“冷眼旁观不助人者，皆有罪责！”
“他们看着好人在眼前慢慢逝去，当不当杀！”
“我要为他复仇，杀了这些冷漠的狗东西！”
它身上的怨念，在此刻甚至比之前陈凡没出手时还要强。
周玉明脸色一僵，反应过来连忙掐诀压制。
青光法诀化作桎梏，意图镇压面前的红衣厉鬼。
只是滔天的怨念化作阴气，将那青光桎梏逐渐腐蚀。
“怨这世道不公...”
“怨这世人冷漠...”陈凡呢喃着。
霸天道人沉声道：“道首！这厉鬼的怨念，超乎我们想象了！”
“还请道首镇压！”
周玉明脸色苍白，“请道首镇压！”
“哈哈！”
陈凡大笑了两声，看着红衣厉鬼笑道：“既然你觉得不公，你觉得冷漠，那就杀！”
“杀！杀得人人自危，那这世道，就会因为你公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