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肖云鹏的声音颤抖，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中带有亏欠。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知道你还能看见爸爸。”
“抚养你长大，爸爸很骄傲，爸爸...也对不起你。”
“作为我的孩子，让你遇见了危险，让你付出性命。”
“爸爸...对不起你。”
肖云鹏咬牙说完，不敢再去看面前的女子。
他偏过头，看向陈凡，语气严肃。
“道首！还请肃清邪祟！”
陈凡愣了下，看见肖云鹏那严肃的脸上那双眼睛，带着雾蒙蒙的水渍。
亲自决定女儿的命运，亲眼看着女儿即将死在自己面前。
对于一个年过古稀的老父亲来说，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是他无法承受，但是又必须承受的。
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害得上古冤魂肆虐。
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感情，而害得陈凡无法斩杀上古冤魂。
陈凡没有说话，而是缓步朝着上古冤魂走去。
肖云鹏偏过头，不忍心去看，不敢去看。
女儿若是死了，那跟他害死的含义，在他心中没什么区别。
“你！你真要让我与此人同归于尽？”女子看见陈凡走来，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陈凡眼神淡漠，“你？同归于尽？真当你有这个实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凡已然是一拳挥出。
无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佩戴了瑶安铁指扣。
但是当他挥拳的时候，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上古冤魂想要直接同归于尽，先杀死这女子，但是魂魄却是瞬间被震荡，出现了片刻的失神。
陈凡也是在此刻，直接上前抬手抓住了女子的脑袋。
“镇！退！”
二字暴喝，陈凡掌心抓住的额头，瞬间冒出了漆黑的浊气！
女子更是瞪大了眼，张大嘴尖叫起来。
她的眼睛不再是常人的瞳孔，而是通体漆黑。
张开的嘴里开始往外吐出黑气。
利用道力，利用大量的道力，来填充女子的灵觉，借此来逼迫附身的上古冤魂离开。
只是这样消耗的道力太大，并且最关键的是，如果肉身没有抵抗海量道力的能力，那肉身也会随之崩溃。
但是之前这上古冤魂施展出来的道力，已然超过了常人能够接受的范畴。
也是庆幸她是天师的女儿，否则的话陈凡也用不出这招。
“不！”
随着一声逐渐模糊的惨叫响起，女子张开的嘴中吐出了口巨大的漆黑浓雾。
浓雾黝黑可怖，其上还有一张丑陋的人脸。
人脸狰狞的咆哮着，能够看见那虚无缥缈的眼神中，带着丝丝恐惧。
它知道自己要死了，那狂躁的心性变得充斥着恐惧。
“带着她离开。”
陈凡将女子推给肖云鹏，肖云鹏在此刻脸上充满了庆幸。
“多谢陈道首！”
“您小心！”
肖云鹏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客气，立马带着女儿朝外踉跄跑去。
陈凡没有再去关注两人，而是看向了面前这团漆黑的上古冤魂。
“现在，只有我们一人一鬼了。”陈凡淡淡道。
“嘶...”
冤魂舞动，掀起的压缩风声就像是嘶吼。
“陈凡！放我走！”上古冤魂声音沙哑。
“哦？”
陈凡轻笑了声，“你是谁啊？我要放你走？要不你学狗叫两声，我就放你走如何？”
那上古冤魂的魂体疯狂颤动，他看向陈凡，咆哮嘶吼道：“你找死！”
陈凡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上古冤魂。
他很清楚，这上古冤魂没有着急来拼命，那就证明面前的上古冤魂并不想死。
僵持了片刻，那上古冤魂便是开口道。
“陈凡...放我一马，我们没必要争个高低。”
“你这是想要跟我谈条件？”陈凡眉头微挑。
“是...”
上古冤魂才开口，陈凡庞大的道力压迫，就已经是席卷而来，压得他的魂体喘不过气来。
陈凡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它。
“那你最好明白，谈判的位置。”
“不是我求着你谈判，而是...”
陈凡冷漠道：“你求着我。”
恐怖的道力压迫，伴随着陈凡的话语落下才消失。
上古冤魂化作了人形，眼神带着几分震撼，陈凡的强大...每次感受到都会有新的认知。
就仿佛这个人，没有极限！
当然，是在仙人之下，没有极限。
上古冤魂沉声道：“你饶我一命，我会给你成仙的机会。”
“你给我成仙的机会？”
陈凡重复了一遍，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首先，就单纯是打开仙门，进入就能够成仙，你是这样想的吧？”
“既然都打开了仙门，我进去就可以成仙，何必你给我？”
“再此...”
陈凡淡笑了声，“你认为我想要成仙吗？”
面前上古冤魂的提议，对于想要成仙的人来说，那就是旱后甘霖。
但是对陈凡来说，他想要杀的人就是仙人，他又怎么可能去成为仙人呢？
这个蛊惑，对他来说可没用。
上古冤魂看向陈凡的眼神，再次颤动了下。
他显然没想到，成仙居然都无法引诱陈凡。
眼见上古冤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陈凡嘴角缓缓勾起。
“那你大可以告诉我，联系你们的上古冤魂是谁？或者是隶属于哪一方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