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望着陈凡，眼神里有着几分复杂。
“你什么时候达到半步二品了？之前不是告诉我，你才三品后期吗？”
“灵觉的道力都没有全部炼化...”
陈凡拍了拍张衡的肩膀，感慨道：“堂兄，我告诉你...人总是要藏着掖着点的。”
听到这话的登记员有些哭笑不得，他指了指身后的大门，“张明，进去吧。”
“张衡，你今年是什么品阶？”
陈凡迈步往前走了几步，张衡才是没憋住，沉声道：“三品中期。”
“嗯，有机会，进去吧。”登记员一笑。
三品中期，对于张衡这种天赋平庸的人来说，已经不差了。
但是张衡却是有些失魂落魄，明明他已经成倍的努力了！
他用成倍的努力，来去填补别人的天赋！
别人吃饭的时候，他在修炼，别人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在修炼，甚至别人都已经睡了，他都还在修炼。
可是...他却比不过，一个将道力浪费在脸上的堂弟！
不甘心！
张衡跟在陈凡的身后，后脚走进大门之中。
只是走进这宽阔的大门，眼前却是一个小隔间，甚至就连方才才经过的房门，都已经成为了紧闭的小门。
经历过数次考核的张衡，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朝着前方伸出手。
下一秒他的面前，就出现了面铜镜。
铜镜之中，倒映出来的并非是他，而是一尊佛像。
“你的内心，充满了嫉妒，这是人的劣根性...”
铜镜之中的佛缓缓开口，“但是，人也需要发泄，人并非苦行僧...”
张衡眼神呆滞，呢喃道：“是的，我需要发泄。”
“那你想如何发泄？”佛问道。
张衡听到这个问题，突然浑身一颤，随后颤抖道：“杀人。”
...
陈凡此刻，也是站在这小房间内。
障眼法...但却是十分高明的障眼法。
让人看似在一个狭小的房间之中，让人发开心扉，认为自己能够单独吐槽各种问题。
但实际上，在这里认为不会传出去的回答，必然会被其他人看见、听见。
所以这才叫测试。
陈凡眼神平淡，但是却看破了眼前的虚妄。
眼神穿过这小房间，他就看见在前方矗立着一尊三头六臂的怒目金刚雕像，怒目金刚死死的盯着正在考核的众人，仿佛要看穿众人的内心。
而在这怒目金刚之后，则是云雾缭绕，依稀能够看见，一个手持拂尘的巨大雕像。
但在这怒目金刚之前，又有着几人背负双手矗立，审视着陈凡等人。
陈凡瞥了眼张衡，发现张衡此刻的状态极其癫狂。
难怪...难怪这人无法通关啊。
陈凡朝着前方抬手，迎面对上了那怒目金刚的目光。
随后一面铜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杀念...这是人的劣根性。”
铜镜之内的佛，缓缓开口道：“但是人也需要发泄，人并非是苦行僧，你...”
铜镜之内的佛突然一顿，佛的身影开始变换，开始模糊，最终开始撕裂。
陈凡没有乱动眼神平视前方，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而那几个站在怒目金刚雕像面前的几人，都是将目光落在了陈凡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问心古佛的法器，能够看清一个人的内心，让对方露出真面目。”
“出现佛，就意味着对方的内心，隐藏着恶，需要激发出来。”
“而如果出来邪魔...就证明对方是个好人。”
有人皱眉问道，也有人开口解释。
只是有人迟疑道：“可是方才问心佛说，这叫做张明的人，内心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杀念，怎么可能是好人？”
“不知道，多看看他吧。”
众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陈凡的身上。
而陈凡面前的铜镜，最终的画面也是定格，并非是佛，也不是什么邪魔外道，而是一片漆黑。
深邃的漆黑，仿若那铜镜之中，是没有底部的深渊。
人往里看之后，就会落入其中，就连死了都无法触碰到深渊的底部。
“这是什么情况。”陈凡忍不住诧异道。
难道是因为他变成了张明的原因，所以让这考验出错了？
陈凡心中无奈，原本他还不想这么早暴露的...
直到下一秒，漆黑的铜镜之中，传出了沙哑的声音。
“你想要杀人吗？想要杀谁？”
“是杀了张衡吗？他现在...可是叫嚣着要杀了你。”
铜镜的话语，让看见这一幕的考官们，都是脸色凝重。
陈凡没有朝着张衡的方向去看，而是皱眉：“他为什么要杀了我？”
“因为你比他厉害！你让他嫉妒了！他就要杀你！真是败类！真是该杀！”铜镜内发出了嘶吼。
“是么？”
陈凡挑眉，“可是他也杀不了我啊，我没必要去杀他。”
漆黑的铜镜内，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如果，张衡要杀了其它人呢？杀了你的爱人呢？”
“如果他威胁到了其他人，我的确会杀了他。”陈凡沉声说道。
陈凡并非撒谎，而是他察觉到，这铜镜...指的并非是张明的伴侣柯琴，而是指的是...傅雪月！
这个铜镜，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
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