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昌旬请陈常君吃点心,问他在岳州打算如何短时间卖出红肠。
陈常君双眼盯着点心,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人生地不熟地,当然要动动脑筋。”
荣昌旬将盘子又推近些,面露担忧:“如今天热,红肠放不过三日。”
“所以我准备了包装,用以干燥红肠。”陈常君拿起一块点心。
荣昌旬倒没想过这一步,不禁点头赞叹:“到底是开窍的,就是比常人心思细。”
又有好些日子没进去空间,虽然陈常君的木箱已经满满当当,可当他深思熟虑地决定带瓶茅台后,箱子里就又能装下点什么。
对于尚没有发明蒸馏酒的时代,一瓶茅台就意味着诸多可能。
进入空间,又不见大白踪影,陈常君扫过眼前的包裹,快速抄起两个巴掌大小的小件。
靠坐在树下,陈常君屏住呼吸拆包。
牙刷、牙刷……
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还有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闪着莹莹绿光。
“哇!”
陈常君惊讶地将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块夜光手表,表盘中间还是个猫头。
打开快递单,上面写着:海外代购古池腕表
对于不善于依靠看天判断时间的陈常君来说,这块手表简直就是救星。
虽然不知道这只是不是正品,但是光看颜值和做工,即便是赝品应该也是A货,连包装盒都十分精致。
将表带调到最小,正好能戴在手腕。
宁静的夏夜里,酣睡声和小鸡偶尔的呓语尤其和谐。
陈常君将手表靠近耳朵,滴答声让他忽然就多了许多安全感。
这种开盲盒的惊喜可真让人兴奋。
开第二个盒子时,陈常君选择先看快递单。
东西是什么没看出来,只有“秋词50件套,19.9包邮”几个字。
“啧,要是秋裤50件套就好了。”
很显然,这小盒子装不下秋裤。
陈常君晃了晃,里面传来闷闷地哗啦声。
扯开快递袋,只见一个透明袋子里装了许多各式各样的饰品。
“什么呀……”
拿出一个来,陈常君终于明白了,这不就是女孩子最喜欢的头绳吗?
“这有没有五十个啊?”
无聊中,陈常君一个个数起来,还真是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个。
不过令陈常君尤其佩服地是,这五十个竟然没有一样的!
在陈常君看来,这些头绳虽然廉价却也十分精致,这些年电商行业内卷地相当严重。
材料都是常见的pvc水钻人造珍珠等,组成各种各样造型后,就显得那么可爱,且每个都有blingbling的元素。
幻想小秋扎冲天揪的模样,陈常君不觉地笑开。
收好东西,陈常君也不知道是几点,便将表调到八点整。
第二天起床时,手表显示五点十分。
从前那么奢侈的八小时睡眠,如今真是再平常不过,难怪一整天都浑身是劲儿。
五点二十分,摘过成熟的菜豆角,将菜豆角豆全部剥出来,留作种子,其余部分拿来炖;
五点三十五分,小秋从帐篷里出来,陈如夏拉她过来洗脸;
五点五十五,菜园浇水完毕,薅了个土豆,还没长好;薅了个花生,也没长好;
六点整,把土豆和花生又埋了回去……
陈常君时不时低头看表,就像小时候得到第一块手表那样。
有时间可以参考就是好,无论做什么事都心中有底。
六点五十,陈常君准备离开,将头绳交到陈二姐手中。
“这是十根头绳,带弹力的,这么用……”一边说,陈常君一边给小秋扎了个小揪揪。
“好漂亮啊!”陈二姐瞠目结舌。
在她看来,这些就是贵重的珠宝,比地主家婆娘戴在头上的簪子都好。
“你给大姐还有宛央她们分一分。”
“嗯。”陈如夏点头应着,拿出一个满钻的苹果头绳,在阳光下闪出七色光辉,耀眼夺目。
“小哥,这也是龙王给的?”陈如夏低声问。
陈常君点头:“龙王奖励我的,说我团结乡里。看弹性这么大,其实就是龙筋做的。饰品就是鱼鳞、贝壳什么打磨的。”
陈如夏双眸放光,细心地收好这些头绳。
陈常君将其余地带在身上——盖房子用掉太多的钱,他需要找荣老板换些。
仔细装好要带的东西,七点整,陈常君就准备出发。
这次要去岳州,是陈源夫妻都没到过的远门,夫妻俩一定要送陈常君走上一阵子。
村口,有个骑马的人过来,眉眼间带着不耐烦的暴躁。
“这里可是上柏树村?”来人问。
陈源站到陈常君前面,点头:“是。你不是本村人。”
这人白了陈源一眼,陈常君上前拱手道:“敢问您要去谁家?我可以告诉您。”
“今年你们村两个武学考生,一个姓刘,一个姓钱。”
陈常君警惕起来,怕是打人之事到底还是被郑家追究了。
“的确有这俩人,还有个叫陈常君的,您找不找?”
“我找他作甚?!”来人不屑。
见陈常君是出门的样子,便不耐烦地拽着缰绳往村里去:“他俩都通过县学武考了,我是来报喜的。”
陈常君一阵欢喜,但是他要赶时间,不能亲自去道贺,便嘱咐陈源替自己去。
作为贺礼,那把瑞士军刀就送给钱四,双节棍给刘小郎。
这就意味着,钱四和刘小郎从此有机会当官,像郑家那样成为官户。
为增强体质,陈常君这段路边走边跑,到镇上时一共花费四十七分钟。
到双喜楼时,陈常君浑身是汗,荣昌旬已经将做好的红肠分别装到两辆马车上。
“这一共有七百根红肠,要做,咱们就做大的。”荣昌旬满面红光,精神好的就像当初娶新娘子。
红肠都被装在框里,就像菜市场那么随意。
“我们坐哪辆车?”
“早准备好了。”荣昌旬说着,带陈常君来到最前面的马车。
陈常君摇摇头:“我想跟红肠坐一辆车。我也不重。”
荣昌旬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同意,让人把其中一车的红肠挪出去一些,他们两个都将坐进这辆车里。
车夫搬运红肠的时候,陈常君摸出一个蜻蜓造型的头绳,递到荣昌旬面前。
这个小蜻蜓双眼是用白色塑料珠子制成,看上去就像珍珠,身子则是各种白钻和彩钻,是个珠光宝气地小蜻蜓。
荣昌旬瞪大眼睛,硬是没敢伸手去接。
“荣伯,这个你收吗?”陈常君略迟疑。
荣昌旬看着那熠熠生辉的小蜻蜓,伸出的手指都颤抖着:“你……这是哪里来的?”
陈常君皱眉撅起嘴,喃喃道:“三叔给我的。”
“二郎,你可别总诳我,你三叔什么货色我早就打听清楚了。”
陈常君吐了吐舌头,想来自己说是龙王送的,这老头也未必会信,索性直接问:“您就说吧,这个到底收不收,能不能换钱,我还有好多呢!”
“啥?”荣昌旬彻底呆住。
这样小巧精致、且镶满各种水晶和珍珠的,自己一个都未必收得起,他怎么会有那么多?
荣昌旬盯着那反射出七彩阳光的饰品许久,最后道:“我不敢估价,你若是不急,我们去岳州找家铺子问。”
陈常君将这个放回袋子,提着袋子在荣昌旬眼前晃了晃:“看,这么多呢。我是要换成钱,好买头牛呢。”
这次轮到荣昌旬牙疼,这样一袋子珠宝,他这辈子也没见这么多,眼前的小孩竟然能说地这么轻巧。
“你可揣好了,这些若要换牛,只怕全巴陵的牛都不够给你。”
荣昌旬是认真说的,陈常君甜甜一笑:“要不了那么多……”
八点四十分,马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