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多关心他。晚上脱了衣服,抚摸他的背部和两侧;每天抱孩子十二次;每天放下手里的活,陪孩子玩十五分钟,不是敷衍是真真实实地做。”
女人迟疑,“这能治病?”
“你试试就知道了。”
温红玉还在外面等着。
温红玉笑着说:“你呀,又做了件好事。”
凌秋月挽着她的胳膊,“这算啥,换做谁看到都会帮忙的,咱们走吧。”
回到家,都是下午了。
凌秋月把大骨头煮上,因为大骨头上没有肉,她又切上了一块瘦肉。
煮大骨的时间,凌秋月整理着布料,她打算做衣服,得打听个裁缝。
像短剧里自己设计衣服,凌秋月还做不到。
罢了,等贺东霆回来,问问他吧。
东边小菜园的菜长出来了,凌秋月提着小水桶,泼上一点水,不然刚长出来的小嫩芽要蔫了。
“弟妹,伺弄菜呢。”
说话的是住在后排的邻居,叫邱!嫂子,两人不熟,只能算个面熟。
“是呢,嫂子,小嫩芽可不经旱……这都多久没下雨了,嫂子,以前也是这样吗?”
“以前也这样,三两个月不下雨正常,半年不下雨,也别觉得奇怪。前年就是半年没下雨,玉米棒子都绝收了。
咱这样的还好点,男人有工资,勒勒裤腰带也能过,可庄户人家不行,那年部队捐粮食了。”
凌秋月开始净苗。
她没下过庄户,显得很笨拙的样子。
邱嫂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样哪行啊,快出来,我帮你。”
凌秋月就闪到一边了。
邱嫂子还传授经验,“下次净苗先别浇水,哪颗发蔫净哪颗,浇了水,好苗孬苗分不清了,还容易净错。”
凌秋月觉得好有道理。
“这都是经验,一辈辈的传下来的……弟妹,你不是庄户人啊?”
凌秋月,“是庄户人,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天天下地,不伺弄菜。”
“怪不得……”邱嫂子自来熟地碰了一下凌秋月,“弟妹,有没有事啊?”
凌秋月听不懂了,“什么事啊?”
邱嫂子戏谑,“肚子里的事啊。”
凌秋月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两个的比她还急,不到那个份上的也问。
太没边界感了。
“没有。”
“那不应该啊。”
“我和东霆都没有问题,没怀就是和孩子的缘分没到,我们都不急。”
正主都不急,外人就别穿着裤钗串门子了,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凌秋月浇了水净了苗,挎着篮子回家了,家里还煮着大骨头,别熬干了,糟蹋东西。
……
净出来的小菜择干净洗干净,用开水一烫,就可以拌一盘凉菜。
贺东霆下班回来,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两碗骨头汤,一小碟子凉菜,四个包子。
“今天很丰盛啊?”
“那当然了。”凌秋月催着男人去洗手,“赶紧吃饭,要不一会就凉了。”
贺东霆去洗手回来,凌秋月先递给他一个包子。
贺东霆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赞道:“真好吃,媳妇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凌秋月白了他一眼:“乱夸,这明明是我买的。”
“媳妇真会买,这么好吃的都让你买来了。”
两人正吃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贺东霆放下包子,警觉地说:“我出去看看。”
凌秋月今天太累了,她就没出去。
不一会儿,贺东霆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家属院的农村军嫂普遍学历不高,说话直来直去,不会迂回,所以也更容易起矛盾。
“媳妇,我们要外出驻训。”
凌秋月两辈子第一次当军嫂,驻训是什么,她一知半解。
“驻训就是指军队离开常规营区,前往陌生野外环境或其他指定训练场地,进行为期数天至数月的实战化驻扎训练,旨在提升部队在复杂环境下的作战能力、生存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
“去多久?”
“不一定,以前都是几周,一两个月,现在国际局势复杂,有可能数月。”
凌秋月不得劲,她就是为了不两地分居才选择来这么艰苦的地方随军的,没想到随了军,还要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秋月,你要习惯,嫁给军人就要随时面对分离、受伤、甚至牺牲,这是我们的使命。”
知道是一回事,面对又是一回事。
凌秋月感觉眼角发涩,她拭了拭眼角,是湿润的。
“什么时候走?”
“随时。”
“去什么地方?”
贺东霆摸了摸凌秋月的脸,半是宠溺半是认真,“听话,别问,这是机密不能说。”
两个人安静地吃饭。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有年轻军嫂不习惯,发泄情绪了。
成年人都有情绪崩溃的时候,军嫂也是人。
贺东霆饭后去挑水,挑满了一大缸,又把盆盆罐罐都挑满了。
“外面有条小河,洗衣服可以去那边洗。要不就去井台打水洗,打水洗会累,去外面要小心安全。”
凌秋月才知道自己被保护的太好了,洗衣服从来都在家里洗,是贺东霆挑水洗。
柴火加了批盖,怕淋到;又去搬了六十多块煤球。
把房间的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
凌秋月就跟在他身后。
明明两辈子的实际年龄都比贺东霆大,男人只能算弟弟,但被照顾的一直是她。
“你工作忙,不愿意做饭就吃食堂,军嫂之间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找赵大姐,要是许念念欺负人,就去找领导,别怕,有事我担着。”
凌秋月搂住了他的腰。
贺东霆被猝不及防撞了一下,拍了拍秋月的手问道:“怎么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傻子才问这样的问题,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我对别人好你干吗?”
凌秋月本来心情不好的,让贺东霆逗笑了,“不干,除了你娘,你不能对别的女人好。”
“那丈母娘呢?”
凌秋月拧了他一下,整个人靠在他的后背上,“谁都不能超过我。”
“那我也对你提出同样的要求。”
“嗯,准了。”
贺东霆身上挂着一个无尾熊,干起活来是累赘,但他没意见。
这一晚,凌秋月格外热情。
贺东霆狠狠地亲了她一口,咬牙切齿的,“你要把我榨干吗?”
凌秋月媚眼如丝,“不可以吗?还是……你不行?”
贺东霆沉下身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行不行,等会别求饶……”
凌秋月到底败下阵来了,求饶。
“我错了,你行,你很厉害,你最厉害了。”
贺东霆轻轻地咬了一下女人的嘴唇,“后一句不用说,你拿我跟谁比较呢?”
没的比较。
凌秋月累惨了,缩在贺东霆怀里睡着了。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久。
然后才起身准备要带的东西。
他没有说实话,部队今天夜里就出发。
他怕秋月的眼泪。
他怕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