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也很担心,按道理讲,凌秋月就是一个参加培训的,连赤脚医生的边边都还没摸上,等于还没上桌,不应该让院长注意到。
“小凌,你惹到谁了吗?”
“没有吧……师父,我先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没有先认罪的道理。
“有事回来跟我说,我在这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师父,这么一来我就有底气了。”
卫生院不大,有两排房子,前排是诊室,后排是病房。
领导办公室也在前排。
“听说了吗?院长找那个实习生,你们说能有什么事啊?”
“是她犯了什么大错误?给病人用错了药?”
“总不会是表扬吧,她才来几天?能做下什么丰功伟绩?”
“就是,就是……”
这不是背地说了,这是说你脸上了。
凌秋月没理会,抬手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凌秋月推门走了进来,“齐院长,你找我?”
齐院长指了指闲置的一把椅子,“坐吧。”
凌秋月就坐了下来。
齐院长介绍道:“凌同志,这位是广播站的杨站长和通讯员邱同志。”
广播站?
坐在另一侧的一男一女,男的是广播站杨站长,女的就是邱同志。
“你们好。”
杨站长开门见山,“昨天晚上马庄村放电影的发动机发生爆炸,造成了人员受伤,有一个孩子呼吸心跳都没有了,是你把人救回来的是吧?”
齐院长惊讶,“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还能救回来?”
“是的,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了一篇播音稿,就是写的凌同志的事迹。”
凌秋月可一点不想扩大影响,原主作为一个马庄土著,她可不会医,她说不出心肺复苏的出处。
难道要说偶遇神医?
齐院长,“凌同志,你真的能起死回生?”
凌秋月小声说道:“没那么神,我是瞎猫遇见死耗子,纯粹是运气成分。”
社会需要正能量,广播站也希望有一篇抓眼球的稿子,在众多的广播站脱颖而出,他们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凌同志,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我真是瞎猫……”
齐院长打断了凌秋月的话:“凌同志,我们做医生的就是救死扶伤的,你有这个本事,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呢?应该发扬光大,造福更多的人。”
这华丽丽的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好,我接受采访。”
……
送走了广播站的人,凌秋月正想离开,齐院长叫住了她。
“小凌,你这心肺复苏术是跟谁学的?”
他从医快三十年了,不但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凌秋月硬着头皮说:“我前两年见一个江湖医生做过,看着很厉害,我就记下了,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齐院长不疑有他,“小凌,你能教给卫生院的医生吗?关键时刻能救命,得让更多的人掌握。”
凌秋月没有什么不乐意的,于公,能救更多的人;于私,这也是她职业履历上的砖瓦。
但,丑话说在前面。
“齐院长,这个法子虽然关键时刻能救人,但也有弊端,姿势不对,或者超过两分钟,会有肋骨骨折的风险。”
通过刚才林秋月的展示,齐院长已经明白原理了。
“什么伤能比得过生死?有风险也是值得的。”
既然如此,凌秋月就答应了,“当然可以。”
小会议室,房间中央有一个模型,几个医生都一脸懵逼,包括李大夫。
“院长,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齐院长,“好了,我就不卖关子了,跟你们说件事,你们知道什么叫心肺复苏吗?”
别说知道了,就是这几个字,也是今天才知道。
“什么叫心肺复苏?”
“心肺复苏术是一种紧急医疗措施,主要用于抢救因外伤、疾病、中毒、意外低温、淹溺或电击等原因,出现呼吸和心跳突然停止的患者。”
这不就是起死回生吗?
有人就问了:“院长,还有这么厉害的医术吗?”
“有,今天我们就学这个,造福广大百姓,凌同志,开始吧。”
凌秋月双膝跪在模型面前,拍打模型两侧,大声呼喊,讲解,“我们要先确定昏迷的人有没有意识,有没有呼吸和心跳。
要是呼吸微弱,呈喘息状,就可以判断为心脏暂停。这个时候我们就要采取急救,双乳中线,胸骨中下1/3处,双手交叠,手臂伸直,利用上半身的力量垂直向下按压。深度至少5厘米,频率为每分钟100至120次。”(引用来自网络)
“凌秋月,讲的慢一点,细致一点。”
“好,那我讲的细致一点,按压后确保胸廓完全回弹,尽量减少按压中断。在胸外按压的同时,可进行人工呼吸……人工呼吸是这样做的:开放患者气道,捏住鼻子,用嘴完全包住患者的口部,吹气两次,每次吹气时间约1秒,观察胸廓是否抬起……”
讲解完毕,就有医生跃跃欲试了。
凌秋月在一旁纠正动作。
从齐院长的口中,都知道了凌秋月昨晚救了一个孩子的事,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没想到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姑娘,能这么厉害。
齐院长小声对李大夫说:“老李,你这个徒弟有两把刷子。”
李大夫与有荣焉,“她刚成为我徒弟没几天,就能一眼看出来有人是磺胺类药物过敏,正儿八经医学院毕业的学生都不一定能看的出来。”
“这么厉害吗?”
“我跟她非亲非故,没必要夸大其辞,是真的。”
齐院长有了个想法,以后留凌秋月在卫生院也不是不可以。
……
“秋月回来了。”
“嫂子?”
凌秋月没有想到的是,她下班回来就看到拴住妈正坐在家中。
“是我,你救了拴住,我却恩将仇报,嫂子我对不起你。”
过去的事了,凉秋月不想再提。
“没什么,拴住怎么样了?”
提起失而复得的儿子,拴住妈就满脸笑意,“能吃能睡,今个中午吃了一大碗菜,两个饼子,就像一头炫不饱的小牛犊!他爹说能吃多吃,别拦着。”
“那……肋骨还疼吗?”
拴住妈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肋巴条子没事,是……他姑他奶奶故意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