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丝毫迟疑,军令如山,保家卫国,本就是军人天职!】
【“马三保,”】
【朱棣又看向刚传令回来的马三保,“你即刻动用最快“的渠道,传令辽东水师,抽调精锐,日夜兼程,伪装成南下的商船队,从居庸关下的水峡口潜入,想办法毁掉瓦剌的攻城器械!”】
【马三保躬身领命:“奴婢遵旨!只是……辽东水师远在千里之外,即便快马传讯,再到他们整备出发,走水路赶至居庸关,恐怕……”】
【“朕知道难!”】
【朱棣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时间不等人!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瓦剌大军全力攻城之前赶到!这是死命令!”】
【“奴婢……领旨!”】
【马三保心头一沉,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不敢再多言,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君命如山,纵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众将领命而去,大殿内只剩下朱棣一人。】
【他望着地图上居庸关的位置,面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这是他登基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但他没有退缩,也没有恐惧。他的心中,只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战意。】
【那是当年靖难之时,他杀破千军,夺取天下的战意!】
【“瓦剌……”朱棣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朕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三日后,风尘仆仆的朱棣一行抵达居庸关。残阳如血,将雄伟的关隘染成一片暗红,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守将蒋瓛身负剑伤,单膝跪地,盔甲上满是血污和尘土,愧色满面:“末将失职,让瓦剌奸细混入换防队伍,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请陛下治罪!”】
【朱棣翻身下马,并未理会蒋瓛的请罪,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狼藉的战场,沉声问道:“伤亡如何?关防布置现在是什么情况?”】
【蒋瓛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回禀陛下,我军伤亡惨重,瓦剌骑兵已经攻入关内,末将拼死才将他们暂时击退,但……”】
【“但什么?吞吞吐吐,像个什么样子!”朱棣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但……但末将担心,瓦剌大军很快会卷土重来,居庸关……恐怕守不住了……”蒋瓛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混账!”朱棣怒喝一声,“居庸关乃京师门户,岂能轻言放弃?!带朕去看关防!”】
【朱棣大步流星地走向城楼,蒋瓛连忙起身,忍着伤痛,跟在朱棣身后。】
【登上城楼,朱棣俯瞰着蜿蜒的古道,只见关隘两侧山势陡峭,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宽仅两丈,易守难攻。】
【他指着隘口,对蒋瓛和一众将领说道:“此处地势险要,若以滚木礌石封路,再引山涧水灌道,可成天然屏障。为何不早做准备?”】
【蒋瓛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回……回陛下,末将……末将……”】
【“说!”朱棣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蒋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末将……末将以为瓦剌只是小股骚扰,不料……”】
【“不料他们竟然如此大胆,直逼京师?!”朱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看来,朕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野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身对随行将领道:“传令下去,将关内老幼妇孺全部迁入地道,青壮年编为民兵,教他们使用床子弩。”】
【“床弩?”一名将领面露疑惑,“陛下,床弩笨重,操作复杂,这些百姓从未接触过……”】
【“朕要他们瞄准马腿,”朱棣语气坚定,“专破骑兵冲锋!”】
【“这……”众将领面面相觑,但见朱棣语气坚决,也不敢再多言,纷纷领命而去。】
【朱棣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忽闻关外马蹄声如雷。】
【“报!瓦剌大军压境!”斥候飞奔来报,满面尘土,气喘吁吁。】
【朱棣眯起眼睛,远处尘雾中,瓦剌大旗若隐若现,如同翻涌的黑色浪潮,正朝着居庸关席卷而来。】
【“来了……”朱棣语气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他解下象征帝王的龙袍,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明光甲。亲兵递上斩马刀,朱棣接过,入手冰凉,刀锋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他手持斩马刀,伫立在关前,阳光掠过甲叶,映得他面容如霜,宛如一尊战神。】
【“告诉瓦剌人,”朱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城楼上回荡,“朕在此,关在人在。”】
【“陛下万岁!大明万岁!”关内守军见皇帝亲临战阵,士气大振,齐齐握拳捶胸,山呼万岁,声震山谷。】
【马三保望着朱棣挺直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靖难时,也是这样一道身影,在炮火硝烟中屹立不倒,带领他们冲锋陷阵,最终夺取天下。】
【“陛下……”马三保喃喃自语,“您从未变过……”】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将士,只见他们眼中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斗志昂扬。】
【“三保大人,”一名年轻的将士兴奋地说道,“陛下亲自上阵,我们一定能打败瓦剌!”】
【“是啊,”另一名老兵附和道,“想当年靖难之时,陛下身先士卒,何等威风!今日,我们也要追随陛下,杀敌报国!”】
【马三保点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没错,只要陛下在,我们就能战胜任何敌人!”】
【他看向城楼上的朱棣,高声喊道:“陛下!末将愿为先锋,杀退瓦剌!”】
【朱棣听到马三保的声音,微微侧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三保,你跟随朕多年,忠心耿耿,朕心甚慰。但此战凶险,你需谨慎行事。”】
【“末将明白!”马三保激动地抱拳行礼。】
【“陛下,”蒋瓛也挣扎着起身,单膝跪地,“末将虽有失职之罪,但也愿戴罪立功,誓死保卫居庸关!”】
【朱棣看着蒋瓛,语气缓和了一些。“蒋瓛,你镇守居庸关多年,功过分明。此次瓦剌来犯,你虽有失察之责,但朕相信你并非有意通敌。起来吧,将功补过,朕需要你。”】
【“谢陛下!”蒋瓛叩首谢恩,眼中闪烁着泪光。他没想到,在如此危急的时刻,陛下还能如此宽容地对待他。】
【“诸位将士,”朱棣环视众人,高声说道,“瓦剌来犯,意图染指我大明江山!今日,朕与尔等并肩作战,誓死保卫国土!尔等可愿与朕同生共死?!”】
【“愿与陛下同生共死!”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好!”朱棣大喝一声,“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战鼓擂动,号角齐鸣,居庸关上,大明将士严阵以待,等待着瓦剌大军的到来。】
【朱棣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黑压压的敌军,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