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捏着瓷瓶，垂首立于殿外，眼神闪烁不定。
他思忖片刻，终是转身离去，并未将解毒丹呈给朱棣。
解毒丹的确能缓解朱棣的症状，但他更希望朱棣的身体状况继续恶化，以便自己进一步掌控朝政。
他回到锦衣卫衙门，将瓷瓶随意丢进抽屉，冷笑道：“王景弘这老阉货，也妄想跟我斗？”
另一边，朱棣服下纪纲转交的——并非王景弘给的解毒丹，感觉略有好转，但龙体依旧虚弱。
他强撑着身子，召来心腹将领丘福，声音低沉沙哑：“丘福，朕需秘密前往北平一趟。”
丘福闻言大惊，连忙跪下：“殿下身体抱恙，万万不可轻易出行！北平路途遥远，万一……”
朱棣抬手打断他：“本王意已决。此事需绝对保密，你只需挑选少量精锐，乔装打扮，暗中护送即可。”
丘福不敢再劝，只得领命。
朱棣又命人将世子朱高炽唤来，吩咐道：“高炽，朕身体抱恙，需静养一段时日。这期间，朝政便交由你暂代。”
朱高炽虽忧心忡忡，却不敢违抗父命，只得应下。
当晚，朱棣一行人便悄悄离开了皇宫。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避开官道，专挑偏僻小路前行。
朱棣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不时剧烈咳嗽几声，但他始终强忍着，不肯表露出一丝软弱。
“殿下，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丘福担忧地看着他。
朱棣摇摇头：“朕没事。前面是什么地方？”
“回殿下，前面是霸州地界，再往前走五十里，便能到下一个驿站了。”
“霸州……”
朱棣沉吟片刻，“朕记得，霸州曾是宁王潜藏势力最多的地方。”
“正是。不过自从宁王事败后，霸州的余党也大多被肃清了。”
丘福答道。
“肃清？哼，只怕未必。”
朱棣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仔细盘查过往行人，如有可疑之人，立刻拿下！”
“是！”
当天夜里，他们在一处破败的土地庙里歇脚。
几名黑狼卫抓来了几个形迹可疑的江湖人士。
“说！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朱棣强忍着不适，亲自审问。
几人支支吾吾，眼神闪烁，显然有所隐瞒。
朱棣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谎言：“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上刑！”
凄厉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在严刑拷打之下，几人终于招供，他们是宁王残余势力的探子，奉命前往北平打探消息。
朱棣听完供词，脸色阴沉得可怕。
看来，北平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继续昼伏夜出，一路北上。
朱棣不顾身体虚弱，沿途审问了不少可疑人员，逐渐拼凑出一幅错综复杂的图景。
……
与此同时。
光幕中。
【朱能和马三保领命后，没有丝毫拖延，立即展开调查。】
【朱能率领三百锦衣卫，以雷霆之势控制了京城各关卡。】
【“挨家挨户，一个耗子都别放过！”朱能对着手下吼道。】
【锦衣卫如狼似虎，挨家挨户排查可疑人员，同时对城内各帮派势力进行摸底。】
【很快，京师地下势力的分布情况，便被朱能掌握。】
【而马三保则凭借丰富的经验和人脉，迅速联系上在朝中安插的眼线，暗中收集情报。】
【两人分头行动，却始终保持密切联系，交换情报。】
【调查的重点，逐渐锁定在京城最大的几个商帮身上。】
【“这些个商帮，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指不定都干了些啥龌龊勾当。”朱能啐了一口，手里拿着从一个赌坊搜出来的账本。】
【账本上，记录着巨额的银两交易，却没有任何货物信息。】
【“有点意思。”朱能冷笑一声，“看来这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啊。”】
【另一边，马三保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收到密报，这些商帮表面上从事合法贸易，暗地里却与倭寇勾结，走私违禁货物，甚至私藏兵器。】
【“倭寇？”马三保眉头紧锁，“看来这案子，不简单啊。”】
【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朱能。】
【“老马，你那边怎么样了？”朱能粗着嗓子问道。】
【“有点眉目了，你猜怎么着？倭寇！”马三保语气凝重。】
【朱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他娘的，这些狗日的倭寇，老子早晚要剁了他们！”】
【“先别冲动，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马三保劝道，“咱们得先找到证据，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证据？老子这就去找证据！”朱能怒吼一声，带着手下直奔最大的商帮——福瑞祥。】
【福瑞祥的老板名叫赵德财，是个肥头大耳，满脸堆笑的胖子。】
【见到朱能带人闯进来，赵德财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哎哟，朱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少废话！”朱能一把推开赵德财，“老子今天来，是来搜查的！”】
【赵德财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朱将军，您这是何意？小店一向奉公守法，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有没有，搜了才知道！”朱能大手一挥，锦衣卫便开始在福瑞祥内四处搜查。】
【赵德财见状，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偷偷地向后院使了个眼色，一个伙计见状，立刻悄悄溜了出去。】
【朱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想跑？没那么容易！”】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那名伙计的衣领。】
【“说！你要去干什么？”】
【伙计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朱能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不说？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伙计被打得眼冒金星，连忙哭喊道：“我说，我说！小的奉老板之命，快去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