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奖励？
熟铁渗碳法？
炮管硬过金刚石？
这些词儿，听着就透着一股邪乎的厉害！
五里射程已是骇人听闻，十里、八里，那得是何等光景？
一炮轰平一座城？
“来人！”
朱棣手指着散落在地的燧发枪，“把这些毛子火铳给老子全拆了！一个零件都不许少！调最好的匠人来，给老子吃透它！”
“遵命！”
片刻，顶尖匠人们被领了过来。
个个都是北平工坊里的好手，新奇玩意儿见得多了。
可当他们瞅见地上那些燧发枪零件，尤其是那精巧的击发玩意儿，一个个呼吸都粗重了。
那玩意儿，简直比婆娘还勾人！
匠人们呼啦一下围拢，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些零件，翻来覆去地看，手都在抖。
这小小的燧发枪，对他们这群铁痴来说，比金山银山还宝贝。
应天府，李善长府。
“砰！”
上好瓷盏应声碎裂，满地狼藉。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李善长气得手脚冰凉，脸皮涨得发紫。
消息刚到，说漠北的沙俄火器队连同瓦剌余孽，被朱棣一锅端了！
那吓人的“红夷大炮”也落到了朱棣手上！
这事儿，比刀子扎心还难受！
“五里……整整五里啊！”
他嘴唇哆嗦着，念叨着这个数字，拳头捏得死紧。
朱棣那小子，本就兵强马壮，还有那些个“天外奇物”相助，如今再得了这等凶器，谁还按得住他？
太子爷？
还是那几位藩王？
怕是都悬！
“不成！决不能让这竖子再猖狂下去！”
李善长心头发狠。
他急急铺开宣纸，饱蘸浓墨，笔尖在纸上划拉着，写就一封密信。
信里把朱棣得了红夷大炮的祸害说得明明白白，又极力撺掇秦王朱樉，让他联络各藩，一起给朱棣下绊子。
信写完，吹干墨痕，仔细叠好，塞进特制信筒。
“来人！备鸽子！”
一只精壮信鸽被送上。
李善长把信筒牢牢绑在鸽腿上，看着它扑棱棱飞入夜空。
他哪里料到，鸽子刚出府门没多远，就被朱棣的暗哨给截了下来。
信筒被取下，信纸摊开，上面的字，一字不差地摆到了千里之外朱棣的案头。
同一时候，北平，朱棣的工坊里。
巨大的蒸汽机发出震耳的咆哮，带动着沉重的锻锤，一下下砸落。
这玩意儿是朱棣捣鼓出来的，图纸技术都是系统给的，虽说简陋，驱动些大家伙却不成问题。
蒸汽机带动下，锻铁炉火光熊熊，把半边天都映得通红。
炉膛里，一根粗壮的炮管烧得发亮，正被反复捶打。
炮管用的料，是朱棣带来的“熟铁渗碳法”炮制过的，千锤百炼，坚硬无比。
这便是改良红夷大炮的头一根炮管。
匠人们汗珠子噼啪往下掉，照着朱棣给的图纸，一点不敢马虎。
他们不晓得手里弄出来的是啥改天换地的宝贝，只晓得王爷这法子牛，打出来的铁就是结实！
几天后。
北平城外靶场，空地上，第一门改良过的红夷大炮黑洞洞地立着。
炮身威猛，炮管粗壮，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朱棣、徐妙云、道衍，还有一帮子北平留守的文武都来了。
“王爷，这炮……真能打那么老远？”
还是有人心里犯嘀咕。
朱棣没吭声，站在炮旁，胸膛里咚咚直跳。
指挥官一声令下，炮手把药包弹丸塞进炮膛。
引线点着了，冒起一缕青烟。
“轰——！”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脚下地皮都跟着抖！
炮口喷出大团白烟，那弹丸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奔远处去了！
炮身猛地往后一坐，地面都颤了三颤。
所有人脖子伸得老长，死死盯着弹丸飞去的方向。
那黑点在天上划了道弧线，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最后“噗”的一声，在老远的地方炸开一团烟尘。
目测！
乖乖，少说也有五里地！
只远不近！
场上的人全傻了，一个个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更吓人的事儿来了。
“咔啦……咔啦……”
旁边的北平城墙，居然被炮声震得扑簌簌往下掉土！
这炮吼一嗓子，城墙都打哆嗦！
奉天殿。
朱元璋豁然起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惊、怒、惧，百般滋味在心头翻滚。
他死盯着银幕上那门凶神恶煞的巨炮，再看看炮旁那个神情狂热的逆子。
城头上的守卫，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离得近，那炮响的动静，简直能把魂都震出来。
他们心里直打鼓，这炮要是对着城墙来一下，怕是当场就得塌！
朱棣站在炮边，胸口被炮声震得发麻。
他嘴角咧开，那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这才是力量！
这才是能翻天覆地的力量！
他扭头看徐妙云。
徐妙云脸蛋儿有些发白，但那份激动和骄傲却是藏不住的。
“妙云，”
朱棣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了这个，咱们大明，还有谁能拦得住？”
徐妙云用力点点头，没出声，可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信赖与支持。
道衍和尚已是满面红光，胡子乱颤：“王爷神威盖世！此物一出，天下哪个还敢不服！”
朱棣放声大笑，笑声在靶场上滚出去老远，透着一股吞天下的气势。
红夷大炮，“熟铁渗碳法”，蒸汽机……
他朱棣的大明，注定要干出一番前无古人的大事业！
他要用这雷霆手段，把所有挡路的都轰个稀巴烂！
奉天殿里，空气闷得能拧出水。
朱元璋坐回御座，身子却绷得铁块一般。
他瞅着朱棣那张脸上毫不遮掩的野心，那股子强横，这个儿子，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从前那个在他跟前低眉顺眼的燕王，此刻浑身都透着一股要吞噬一切的凶悍。
北平工坊，蒸汽机日夜不休地吼叫，更多改良红夷大炮在加紧赶制。
匠人们干劲冲天，他们晓得，自己手上正在造就了不得的东西。
瓦剌王庭缴获的火器库里，那些沙俄燧发枪被拆得七零八落。
每个零件都被反复琢磨、测量、画图。
匠人们卯足了劲头钻研这新式击发结构，他们明白，一旦弄通了这里头的门道，大明的火器就能脱胎换骨！
大明北边的天，因这些新家伙，平添了几分躁动。
朱棣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迅速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