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奉天殿。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前堆着小山似的奏折。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毫无征兆,一道刺目金光泼洒下来,瞬间吞没了整座大殿,连殿外的侍卫都被晃得睁不开眼。
光芒来得快,去得也快。
殿中,半空中悬着一面光溜溜的水镜,上面缓缓沁出几行墨字:【洪武大帝朱元璋请答题。】
【回答正确可得奖励。】
【回答错误则大明气运受损!】
朱元璋手指捻着奏折一角,没动。
什么鬼东西?
哪来的妖人在此作祟?
光幕上的字迹变了,化作一道题目:【以下哪位不是明初功臣?】
【A.徐达】
【B.常遇春】
【C.李善长】
【D.岳飞】
【三十息之内,做出选择。】
朱元璋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种玩意儿,也敢拿到咱面前显摆?
“D,岳飞!”
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光幕闪了闪,一个冷冰冰,听不出男女的声音响起:【回答正确。】
【奖励:土豆种子十斤,即将送达。】
声音刚落,一个粗布口袋“啪”一声掉在御案上,把朱元璋面前的奏折都砸歪了。
他解开袋子,里面是些疙疙瘩瘩的玩意儿,还塞着张小纸条,写着“土豆种子”。
朱元璋拈起一个,翻来覆去地看。
这东西……
能吃?
有什么用?
他放下那块茎,扬声道:“来人!”
侍卫应声入内。
“传旨,宣李善长、徐达觐见!”
……
与此同时,北境,蜀王帐中。
呛人的浓烟混着皮肉烧焦的糊味儿,熏得人眼泪直流。
朱棣面前的桌案上,几张被揉碎的图纸散落着。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一下下敲着,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角落里,小莲缩成一团,肩膀抖个不停,细细的哭声几乎被帐外的喧嚣淹没。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受伤的嘶吼声,一阵紧过一阵,撞得人心头发慌。
朱棣猛地站起,袖子一甩,桌上的烛台“哐当”摔在地上。
“慌什么!”
他吼了一声,“李景隆想借阿鲁台的刀杀咱?做梦!咱就用这把刀,先割了他的喉咙!”
他在帐内烦躁地踱步。
系统奖励的那些种子,还安安稳稳躺在北平王府的库房里,屁用没有!
得想个法子,一个能翻盘的法子!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火器?
蒸汽机?
图纸画了一堆,可眼下缺材料少工匠,根本造不出来!
脚步猛地顿住。
有了!
之前答题得的那张符!
【定向爆破符:可指定方向进行定点爆破,威力巨大,足以摧毁小型城墙。】
朱棣胸口一阵发热。
他几步走到帐门口,撩开帘子,远处李景隆大营的方向火光隐隐。
“就炸他中军大帐!”
一个亲兵举着火折子跑进来。
朱棣劈手夺过火折子,就着火光,在一块牛皮上飞快画了张草图,重点标出了西侧一处隐蔽的岩缝。
他把牛皮塞给朱高煦:“高煦!带死士营,从西边那条缝摸过去!用蜀王短弩射马眼!记着,只伤马,不杀人!”
朱高煦接过图纸,脸绷得紧紧的。
他看见父亲额角渗出的汗珠,喉咙也在上下滚动。
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把腰刀握得更紧了,指节捏得发白。
“孩儿领命!”
“父王,您多保重!”
朱高煦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扭头冲出帐篷。
朱棣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一趟,九死一生。
但他没得选。
“陈瑄!”
朱棣转过身,将半张画了一半的蒸汽机草图丢给水师千户陈瑄,“带三艘快船,从水路绕到李景隆屁股后面去!船头绑满浸了桐油的芦苇!给老子点!”
“告诉李景隆,他不是怕朝廷说他纵兵烧粮吗?咱就烧给他看!”
陈瑄接过那粗糙的图纸,入手是朱棣掌心磨出的硬茧。
他心里咯噔一下,王爷这是要拼命了!
陈瑄“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末将遵命!末将若是死了,这尸首,也得给王爷堵住河口!”
三更天。
北侧山谷突然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大地跟着抖了一下,帐篷里的油灯晃得几乎灭掉。
丘福光着膀子,扛着一杆刚铸好的短铳,满脸放光地冲了进来,唾沫星子喷了朱棣一脸。
“殿下!成了!高炉出铁了!这玩意儿,真他娘的成了!三寸厚的铁板,一铳就给轰碎了!”
朱棣没搭理他,劈手夺过那短铳。
入手粗糙沉重,枪管上还有铸造时留下的毛刺。
这工艺……
跟系统给的那把比,简直是烧火棍。
他忽然解下腰间那把造型奇特,泛着幽幽蓝光的“怪枪”,丢给丘福。
“试试这个!记着,枪口抬高两指!”
丘福被砸得一愣,低头看着手里这把冰凉光滑,从没见过的“妖器”。
“愣着干什么!去!对着阿鲁台的龟孙射一枪!”
朱棣催促道。
丘福不敢耽搁,扛着M76冲出帐篷。
他学着朱棣之前的样子,把枪托抵在肩窝,枪口微微抬高,屏住呼吸,扣下了扳机。
“砰!”
一声前所未有的炸响撕裂夜空!
一道火舌喷出,铅弹带着尖啸,瞬间钻进远处的鞑靼骑兵阵中。
“噗!”
一个鞑靼骑兵胸口猛地炸开一个血洞,碗口那么大,鲜血碎肉喷了身边同伴一脸。
那骑兵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从马上栽了下去。
周围的鞑靼兵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玩意儿?
打雷吗?
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得那么惨,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妖法!是妖法!”
不知谁喊了一声,鞑靼骑兵顿时炸了锅,纷纷勒住马缰,惊恐地向后退却,阵型瞬间乱成一团。……
李景隆大营。
一个探马浑身是血,连滚带爬地冲到帅帐前。
“报……报将军!燕……燕贼有妖器!隔着老远,‘砰’一下人就没了!弟兄们……弟兄们死伤惨重啊!”
李景隆正对着几辆还在冒烟的粮车跳脚大骂。
眼看就要赢了,怎么突然就烧起粮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