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的事儿暂时没有结果，秦战北回不了部里，索性就当放长假了，反倒是许如娇担心焦虑，怕真的因为这事儿耽误了秦战北的前程。
秦战北索性直接带人去了文物商店，给她找点事儿做，省的整天胡思乱想。
自打正月那次之后，两人可没少来淘换东西，被这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戏称为“捡垃圾”专业户。他们也是闲得难受，每次见到秦战北和许如娇都热情的上来聊天，许如娇每次来也会准备一些桃酥、杏仁饼之类的糕点给大家，东西虽少，贵在有心，一来二去，也算熟识了。
那几位吃了点心，更是有几分吃人嘴短的意思，平时遇上什么好东西，都留意着给许如娇留下，知道她喜欢收集古墨，更是着意留心。
文物商店虽然早年间关了，如今政策允许又重新开业，但是只开了前柜，摆着卖些品相好的大件儿，需要外汇券才能买。
许如娇和秦战北在后院挑够了，听工作人员小郑说，文物商店的前柜上摆着几块古墨，看着品相不错，问她要不要，许如娇自然是要的，她还想挑一些好的去给秦爷爷送去，顺便问问秦战北的事儿。
“那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前头拿。”小郑说着就绕去了前面柜台。
前面站柜台的小伙子看他一来就去拿墨，忙拦住，“哎哎，干嘛呢？怎么还到我这抢东西来了，这里不都是你们挑好了送来的吗？”
小郑把古墨揣兜里，笑嘻嘻道：“我们这边来了俩朋友，整天转悠着找这些玩意儿，我都答应了，有墨先给他们留下。”
柜台那边的小伙子也有点为难：“真是巧了，我这边也来了个美院的老教授，天天来瞧这么几块古墨，都快入迷了。他前几天外汇券不够，说要攒两天就来买，你这拿走了我怎么跟人交代啊……”
小郑猴精，眼睛一转就想出了对策，“我这个是带上级批文来的，你这个有吗？”秦战北第一次带许如娇来的时候是出示过一纸批文，上级部门一直没撤销指令，那么这玩意儿就一直有用。
柜台那的小伙子没话说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把那点古墨都带走了。
刚走没一会，一个骑着旧自行车的老教授便赶来了，他身上穿的衣服还算体面，只是鼻梁上架着的那副眼镜却是被胶带缠了又缠，勉强使用着。老头一进来就兴奋的直奔柜台，从兜里小心掏出几张外汇券，“小同志，来来来，我终于凑齐外汇券了，豁出去这张老脸可没少求人呢！对啦，我那几块古墨呢？”
站柜台的小伙子哭丧着脸道：“老先生我对不住您，那几块古墨我没护住，让人给……”
老教授大惊失色，眼镜都差点从鼻梁上滑下来，“让、让人给偷走了？！”他就知道！这样上好的贡墨，肯定会遭贼人之手窃走啊！
“不不，那个没人偷。”柜台小伙子忍不住环顾了商店里一圈，觉得怎么偷也不可能轮到那几块黑炭一样的墨，而且还缺了角儿呢，“其实是这样的，还有人也喜欢古墨，他刚刚托人来给买去了……”
老教授愤愤不平，把柜台拍地砰砰作响，自从上次在庙会上，他看上的乾隆御墨被人挑走开始，自己仿佛就跟古墨犯冲似的，好不容易有个文物商店可以让他挑选古墨，但每次都被人捷足先登！饶是老教授修身养性多年，也忍不住气愤：“是不是两个小年轻？”
“这，这我也不清楚”，站柜台的小伙子挠挠头，“大概是吧。”
老教授气愤的哼一声：“就这么几块墨总要跟我抢，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去找回来！你告诉我，买墨的人哪儿去了？”
老教授气势太强，站柜台的小伙子愣是没敢隐瞒，指了个方向道：“就是那边。”
老教授二话不说推着自行车直奔过去，一脸的不死不休，他手里的那副画刚完成了一半，就等着墨用呢，之前屡次失手也就算了，今天绝对不能让！
说来也巧了，老教授这边刚追过来，许如娇和秦战北正拿着刚到手的墨往小汽车上装呢，看到这一幕的老教授更生气了，放好自行车就冲上去找人理论，“我说，就是你们这两个小年轻总抢我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