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娇一脸疑惑：“什么抢？您是说我们？”
“不是你们还有谁？”老教授一脸的悲愤，“买东西还有个先来后到，这墨明明是我先瞧上的，哪有你们这样的……”
“您说这墨是您的？”许如娇指指自己手上的墨。
“是啊”，老教授看这墨真是眼馋的很，只恨不在自己手上，“我这阵子可打听过了，说是经常有两个小年轻，坐着小汽车来找古墨”，每次他一看上什么，等到凑齐钱来买的时候，总会被人抢了先，“你们没事买那么多古墨作什么？”
许如娇不知道，秦战北却是清楚的，因为许娇娇喜欢收集这些，他曾私底下拜托这里的工作人员帮着留意，据说就是跟着一位老教授才找到许多。老教授眼光好，他看中的基本上都是真品，只要跟在他后边掏钱买下准没错。而且这老头喜欢砍价，每回装着嫌贵走了，回头就找不到那几方古墨了——那肯定找不到了，都让秦战北给划拉到许如娇那间收藏室里去了么！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老先生您这话就不讲道理了，所谓先到先得，这墨您既没买下，又没付定金定下，我们见到了自然就买了，总不成说您看上的别人就不能买了吧。”
老教授本来气势汹汹的要找回古墨，被他这么一说一时无言以对，实在是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可眼见着自己那幅画受人之托，再完不成就要失信于人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放软了语气：“不是我老头子不讲理，实是眼下正需要，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花钱买，你们能不能把这几方古墨让给我。”
秦战北刚要说不行，许如娇看老头可怜，便多问了一句：“您要这些是急着用？”要真是人家急需，她让一次也无妨。
“是啊是啊，我答应了人家画一幅画，这都要到截至时间了，就缺一块好墨。”老教授使劲点头，他看这小姑娘似乎比那小伙子好说话，再接再厉道，“小姑娘你发发善心，这块墨就让给我老头子咋样？放心肯定不白要你的。”
说着拿出自己本来准备买墨的外汇券，走近几步就要拿给许如娇。
许如娇没接外汇券，她看这老头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估摸着这些也是好不容易凑起来的，直接就把墨递过去了，“您拿着用吧，我们不要钱。”
老头喜出望外，但钱还是要给的，刚推拒了两下，老教授眼角余光偶然间一瞥，却又瞧见小汽车上的另外一方古墨：“这，这是嘉庆墨？！”
许如娇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也有点惊喜：“您认识这墨？”她就是瞧着像所以买来的，听老头这么一说，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哎呦，这可是上好的贡墨。”老教授忍不住弯下腰，宝贝似的端详这方古墨，“嘉庆贡墨最适合画花鸟图，我正要画一副百鸟……”
他嘀嘀咕咕半响直起腰来，再次看向许如娇，刚要开口，却被秦战北抢先：“您可别说这也是您需要的，占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
老头被说的面红耳赤，不过实在是放不下这墨，硬着头皮开口：“年轻人，我真没骗你们，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些外汇券你们先收着，把这块嘉庆贡墨也一并让给我”，秦战北刚要说话，老头赶忙抢着道，“我知道这些不够，这么着，我回去再找朋友借借，你们放心，我老头子肯定不占你们便宜。”
他看秦战北还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便自报家门：“我是美院的教授，姓冯，叫冯时同，你们要是怕受骗，可以直接去美院问，学生们都认识我的。”
“您说您是谁？”许如娇一个晃神，忽然想起了什么。
“冯时同”，曾老教授再一次强调。
许如娇跟秦战北对视一眼，知道对方也想到了，上次去章家，陆芝提起乔乔想拜那个老师不就是冯时同老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