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妈就给做了？”
许如娟点点头：“我去的时候，都已经炒快出锅了，四姨和舅妈都在旁边打下手。”
许如娇意识到了问题，面色逐渐凝重。
其实炒带味儿的瓜子并不难，只是大多数人没吃过更没见过，所以一时想不到，但若是全程围观了做法，再笨也能仿制出一样的来。
机灵点的更可以举一反三，发展出别的口味。
“也许她们只是单纯的想给我帮忙，没那个心思”李秀芹自己都说的不确定。
许如娇不置可否，四姨一向小气，这次竟然主动从自家拿葵花籽，单纯的想要孝敬长辈？她不信。
“那为啥炒完五香味儿的不算，还叫你炒焦糖味的呢？”许如娟反驳。
她去的时候，五香味已经差不多炒好出锅，四姨和舅妈还不想叫她妈走，非拉着她再炒一锅焦糖味儿。
若不是许如娟好说歹说，答应回头提两斤焦糖味瓜子送来，母女两个还走不了呢。
李秀芹刚开始没觉得有啥，现在回过味儿来，越想越觉得不对，秀兰和桂英一向不怎么对付，偏今日和睦亲切，一唱一和的非要她当场炒瓜子。
而且平时自己在厨房忙活的时候，也没见俩人多么热心帮忙，今儿就都来打下手，名为打下手，实际上就是看她咋炒的，来偷师。
“我，我是不是闯祸了”，李秀芹真正着急起来，“这可咋办啊，大丫三丫，妈…呜呜…咱家的瓜子…往后会不会……”到后面已带了哭腔。
看她这样，几人怎好再多责备，她们的母亲便是如此，耳软心软，遇事不经事。
“妈，没事”，许如娇反过来安慰，“反正咱家现在主要去县城卖了，再说四姨她们未必真能弄出来。”
事实还是往许家人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几天之后，周边村镇出现了别的卖瓜子的，五香味儿、焦糖味俱全，还都卖的很便宜，带味儿的才卖一毛钱一茶碗，比许如娟卖的足足便宜了五分钱。
虽然味道上有些许不足，但磕瓜子嘛，一个接一个，吃久了也就不觉得了，更何况一茶碗便宜五分，一斤就便宜五毛钱呢。
许家人也不是没想过应对，许如娟甚至研究了好几个新口味，奶油味儿、麻辣味儿……但对方都很快做弄出仿品，味道大差不差，卖的依旧便宜。
周边村镇的生意都大受影响，慢慢的大家都转去买更便宜的瓜子吃了。
就连乡供销社都出现了便宜瓜子卖，韩大姐再次支棱起来，小楚的生意已被抢的差不多了。
只有刘大爷受影响最小，许如娇趁着中午休息，给他送自家的做的蛋糕，听刘大爷说了缘由。
“一开始也有不少人去外头买更便宜的”，刘大爷道，“我当然也不能拦着，可慢慢的那些人竟然又都回来了，说是外头买的不成，还回我这买了。”
“为什么？”
“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外头卖的瓜子个头小，还总有坏的发霉的”，刘大爷道，“自己吃还凑合，要是送人或者给小孩子吃就不行。”
许如娇明白了，张大勇收瓜子，她都让收品质好的，个头小的不要，更遑论发霉的了。
不过也就是果丹皮厂的人不差钱，对于周边村镇里的人来说，这么便宜的价格，这些缺点都可以忽略不计。
送完了蛋糕回到学校，许如娇去校长办公室瞧了一眼，见王校长已经回来了，赶紧回教室拿了东西过来。
“听说你上午就来过，怎么，找我有事？”王长嵘笑着问。
“给您送好吃的来。”许如娇嘿嘿乐，把蛋糕双手递上去。
“啥东西？”王长嵘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你送的果丹皮家里都快成堆了，老师只有一个胃，可不比你们生产队的牛啊。”
他也只是饭前饭后吃一点，开胃消化，不敢吃的太多，老伴牙口不好，吃不了。
“这次不是果丹皮”，许如娇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露出选软蓬松的暖黄色蛋糕来，“是蛋糕，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