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娇不知道秦战北说的有用是干什么用,只是又过了两天,云棹来找,两人就一起开车出去了。
临出门前许如娇拉住他:“秦战北,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
后者看了她一会,点头道:“好。”
路上,车子一路颠簸,秦战北直接拿帽子折了半张脸斜倚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云棹看了他一眼,有点想不通:“我说,到最后还不是一样弄死,至于费这么大劲儿折腾吗?”
秦战北盖着帽子没动弹,回了他一句,“至于。”
云棹皱了半天眉头,还是想不通个中缘由,干脆就放弃了。
汽车一路颠簸,秦战北坐在后面纹丝不动,直开到方城边沿的一处老旧医院,才睁开了眼睛。
一眼看见那高大围墙圈起来的地方,云棹忍不住皱眉。
医院的房子上了年头,房屋老旧,漆着的红色油漆屋顶都剥落了好些,医院门口还有一个高大的石狮子,不知什么时候被砸去了半边脑袋,只剩下一只眼睛怒目圆睁,旁边放了一个竖着的白底旧牌子,模糊可以看到上面写着的医院名字:方城XX精神康复医院。
秦战北站在门口的阴影处盯着那个破旧的牌子看了好一会,云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下巴绷紧的线条。
秦战北看了一会,抬步迈进去,胳膊被旁边的云棹拉住。
云棹知道他是来报仇的:“我带了几个拳头厉害的警卫员,那什么,你一会带他们进去,让他们帮你揍人。”
秦战北摇了摇头,“谢了,我自己来。”
云棹还要说什么,却被后面车上的几个人拉住了胳膊:“云少,我们在这等吧,里面都是关起来的,不会有事。”他们几个穿的很不起眼,但是身形干练,下盘也稳,瞧着就知道都是练家子。
这几个人都是云老太太给云棹带的特卫,出过的任务不算少,不知为什么今天突然瞧着秦家那位少爷就有点忍不住想提高警惕。这人表面看着平静,但总让他们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是一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会突然暴起噬人。
云棹跟他们想的不一样,不过也跟着点头退回到车里:“也是,这事儿得他自己解决,别人插一手要我我也不痛快。”
秦战北慢慢走进去,医院里面带着特有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年久失修的墙角缝隙里生出霉菌的腐败气息,这些都让他脸色不太好。
里面守着的人见他来,立刻上前打招呼:“秦少。”
秦战北脸色尚未缓和,眼神里一片阴沉:“关在里面的人还听话?”
“那小白脸才被关了一天就开始拼命摇铁栏杆,喊着让放他出去,他闹的太厉害,实在没办法就都给挪到最里面去了。”
“我知道了”秦战北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迈步往里去,“你们在这继续守着,我进去看看。”
医院楼层低矮,最下面一层更像是常年阴暗的地下室,几块砸破了边角的碎大理石铺在地上,踩在上面甚至能感受到渗出阴冷的水。
白色,一片雪白,没有一点阳光照射进来,连窗户都用破木头钉的严实。
秦战北绷着脸一路走着,他能听到自己走路发出的回音,一声声刺痛他的耳朵,连太阳穴都鼓起来。
这么多年,温昀就被关在这里。
——他的母亲,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的一个善良、可怜的女人,竟然一直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