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乡穷，教学条件不好，师资力量更是落后，跟县中没法比，往年期末大联考，红石乡都是一百开外，王长嵘担任校长之后，虽然有心抓教学，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且大环境如此，他是有心也无力。
如今他们学校竟然有学生考进了前五十，王长嵘去教育局开会腰板都挺直了。
“那还是老师教的好”，许如娇笑嘻嘻的把蛋糕递上去，俏皮道：“学生的谢师礼。”
王长嵘有点为难，看着面前鼓鼓的油纸包，也知道里面是多大一块，而这么大一块蛋糕，供销社卖什么价格，他心里有数。
供销社如今终于有同款蛋糕卖了，不论斤称，就那么巴掌大的一小块就卖一块五。
嫌贵？
对不起有的是人抢着买。
小楚手里的蛋糕根本不愁卖，甚至可以说是抢手，许如娇并不每天送来新鲜蛋糕，但只要送来，必定当天卖完，还要追问下次再有是什么时候，小楚也不能确定，因此每次见着许如娇，都跟她抱怨蛋糕不够卖，若是看到这么一大块蛋糕白白送出去，怕是心疼的呼吸都要停了。
“这太贵重”，王长嵘有些为难，觉得自己太占学生便宜了。
“都是我自己做的，左不过花些时间”，许如娇笑嘻嘻的把蛋糕往前推了推，“师母喜欢嘛，总不至于您不要我的，而去外头花高价买吧。”
“你也知道自个卖的高价。”王长嵘忍不住吐槽。
“这叫奇货可居，物以稀为贵”，许如娇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得意非常，“谁叫只有我会做。”
这个寒假，她还打算把蛋糕拿到县城去卖呢。
领完了通知书就正式放寒假了，许如娇几乎是县城家里两头跑，去县城做蛋糕、卖蛋糕，在家里做上京的订单，还有定期验收成品T恤和派发布料。
李秀芹现在也能做蛋糕了，她还把秦战北做的打蛋器拿去县城两个，教会二姐使用，再也不用费力用手打发蛋清。
每次使用打蛋器，许如娇都会不自觉想想起秦战北，算起来自上次分别，两人已有快一年没见了，也不知他在上京怎么样……
上京，秦家。
秦卫国阴沉着脸，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一个鼻青脸肿，刚从医院出来，头上还包着纱布，另一个站的笔直，却通身写着不驯。
“卫国，别生气了，战北他知道错了”，姚玉玲温声细气的劝和。
“你看他像是知道错的样子吗？”秦卫国怒吼，指着秦战北的鼻子尖骂，“他是你亲兄弟，你就这么着联合外人欺负自己兄弟吗？”
秦战北仍旧不发一言，只在心里冷冷的想，这个家里，也只有秦卫国真心当两个人是兄弟，真是可笑至极。
“肯定是平东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姚玉玲柔声道，“他刚转学过去，对新学校不熟悉，想来是做了什么事儿，惹战北不高兴了。”
“刚转学他更应该好好照应着”，秦卫国愈发愤怒，“平东就算再有错，他也不该动手！更何况是下这样的狠手，瞧把人打成什么什么样了。”
秦平东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姚玉玲暗地里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明白，弱弱开口：“爸，您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瞧瞧，瞧瞧你兄弟，都被你打成这样了，还护着你。”秦卫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平东越懂事，越发显得秦战北冷酷桀骜。
他素来知道秦战北在学校不安分，整天跟陆朝几个混在一起，几乎横行霸道，从前姚玉玲多少次被老师叫去替他收拾烂摊子，可秦卫国没想到，他连亲兄弟都能毫不手软。
秦战北读的是子弟学校，教学很有针对性，毕业后有很大几率通过内部通道晋升军事院校，甚至国内顶层军事院校只在这所高中定向招生，可以算是四九城的大人物们为后代铺路的最佳选择。
自然了，也不是谁都能上的，家世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要自身能力素质过硬，达到学校的招收标准才行，毕竟踏入这里，就等于半步踏进了这个圈子。
秦战北是初中毕业后靠自己的实力考进去的，秦平东体能和枪械都不合格，经过秦家一年多的运作，今年十月份才好不容易转入。
可才转学几个月，就被秦战北打成这样，秦卫国哪能不生气。
“战北啊，是不是平东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出来，说出来我让他一定改。”姚玉玲轻轻叹了口气，“到底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冷冷的哼了一声，秦战北终于开口：“秦平东，是你跟他们说的，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