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推我!”郑淑云挣扎着不肯离开,可她哪有男人力气大,几下子就被推到了大门口,她脚卡着门框不肯走,“我要钱,你要不给我钱,我往后还来!”
“你他妈……”
“呜哇!”推搡间,小男孩被绊了个趔趄,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小宝儿,小宝儿伤着没有?”郑淑云顾不得其他,一步奔过去把孩子抱紧怀里哄,“喔喔喔,不哭不哭,小宝儿没事……”
看着小男孩那张酷似亲弟弟的脸,杨槐忍不住的心酸,他闭了闭眼,到底狠下心,把这母子二人一起赶了出去。
关上大门,杨槐深深的吸一口气,才转过身面对许如娇几人:“真是对不住,我没想这女人会回来。”
事实上,他都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位弟媳儿了,也不知道她哪得来的消息知道宅子租出去了,竟找上门来要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如娇问,她虽然刚才对郑淑云说的有理有据,但其实也只是差个手续的事儿,若真如郑淑云所言,两人并没有离婚,那这对母子结结实实有继承权。
“哎!”杨槐叹了口气,家丑不可外扬,但关系到房子,不得不简单说了。
两个人的确没有办过正式的离婚手续,当初杨小宝才刚出生不久,杨树就没了,郑淑云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没道理为个死人守着。
她要走,杨家也没拦,可她却非要带孩子一起走,杨家好说歹说,各种好处许尽了,郑淑云就是不肯,到底把孩子一起带走了,这一带就带去了南边,想见一面都难。
儿子没了,唯一留下的孙子相隔千里,杨家老太太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临走前的遗愿就是想见孙子最后一面。
杨槐不想老娘带着遗憾走,只身去南边找到郑淑云,求她让孩子见老人最后一面,几乎就要下跪了……可最终也没能把孩子带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老娘也已经去了,杨槐甚至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你们放心,她下次再敢来,我大铁锹拍她!”想起往事,杨槐依旧忍不住愤恨,“她要敢闹,你们就去找我。”
杨槐离开了,许家人也赶紧收拾东西做饭,许如娟和许如妍都来不及跟秦战北说上两句欢迎的话,便一头扎进厨房。
本来许如娇还计划着给某人做顿大餐接风洗尘呢,被这么一闹也做不成了,副食品店早就关门了,只得家里有什么吃什么。
好在米面都是足的,她亲自烙了秦战北爱吃的饼,又切了咸鸭蛋,熬了稀粥。许如娟敛了家里仅余的几片菜叶子和鸡蛋,勉强做了个炒菜出来。
“实在不好意思,战北头天来就给吃这个。”许如娟觉得招待不周。
秦战北却不在乎:“大姐还拿我当外人?怎么着也算是半个家里人,自然有啥吃啥。”
一句话说的许如娟眉开眼笑,招呼着大家坐下吃饭。
席间难免说起刚才的事,许如娇其实有点不放心,觉得那个郑淑云以后还会再来。
“杨槐虽说把人赶走了,但她要总来闹,咱们也住不消停。”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许如娟也道,“而且杨槐也不是每天都在。”
“对啊,今儿是凑巧了”,许如妍附和,“正好他在卖鸡蛋,否则春桃姐也找不着人。”
“那往后她要是再来,咱们咋弄啊。”周春桃一脸担忧。
而且厢房里还存着许如娇的大批棉布呢,万一被发现了,又是事儿,临时换房子,一时又找不着这么合适的地方。
“不如把房子买下来吧?”秦战北忽然提议。
“买房子?”许如娇一愣。
“对啊”,秦战北道,“我看这宅子不错,地方也大,买下来往后你们在县城就有了落脚的地方,而且自己家,住着更放心。”
“这么大的房子……那得多少钱啊”周春桃讷讷说,租她都觉得够贵的了。
“回头再见到房主,大姐不如问问他。”秦战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