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肆总觉得最近有些不顺,先是上面忽然下了文件,要清查贪腐,矛头直指他们工商口。今天领导又找他谈话,说的话他听了云里雾里的,甚至问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王文肆一向小心谨慎,来北城还不到两年,才刚站稳脚跟,他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可是听领导的意思,分明有暗示……王文肆烦躁的捻灭了今晚的第五颗烟头。
王夫人端着茶水过来,看到丈夫这样有些担忧的问:“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吗?遇上麻烦了?”
王文肆疲惫的揉揉眉心,忽然问:“你们在家里没给我惹什么事儿吧?”
王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自那天姚博说了之后,她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那么巧,心里却一直心神不定,“没,没有啊,我们能惹什么事?对了,你上次喝的茶叶说不错,我让他们又给找了点。”
夫妻二十年,王文肆对妻子再了解不过,见她这么顾左右而言他,一下子确定了:“到底怎么回事?”
“真没啥事”,王夫人想了想,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嘴,“就前些日子,朱洪志带人查封了一个制衣作坊,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谁?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王文肆一下子面容严肃起来,连珠炮似的问。
王夫人心里打鼓,还是勉强分辨道:“就普通的投机倒把,你每天那么忙,哪能什么事儿都去打扰……”
王文肆立刻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普通的投机倒把,那你怎么会知道?”
妻子一向不爱管他工作上的事,王文肆面色凝重,又联想起领导跟他说的话,厉声道:“快说,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明白!”
王夫人见此再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一交代清楚,最后道:“我也是他们查完才知道的,而且那个许如娇不过是乡下来的一丫头。”
王文肆沉吟片刻,忽然猛的摇头:“不,不对……”若是一个乡下丫头,不至于如此,“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是不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
王文肆是真的着急了:“再不说清楚,这个家就要被你们拖累死了!”
“我我”,王夫人也慌了,“就是小博说那个秦战北的身份可能不简单,那也只是猜测,我,我不可能……”
“什么身份?怎么又冒出个秦战北来?”王文肆简直要被急死。
“就是跟那个丫头一起弄制衣作坊的”,王夫人道,“小博说,说……可能是上京秦家。”
“啪砰!”
王文肆手里的杯子没拿住,摔在地上,碎了个四分五裂。
……
上面的审查来势汹汹,指向性和目的性都很明确,就是冲着他王文肆来的。
朱洪志已经被控制起来了,罪名是贪污,他手底下那些人,包括参与那次查抄事件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得了罪名。
王文肆惶惶不安,终于去找了他在北城最大的靠山,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