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娇的复诊日子到了，这次是她跟罗叔一块去的，俩人如今都是卫大夫的病人。
秦战北这几天比较忙，好像是黎江那边出了点问题，许如娇问他也没详说。
拿了药回来，见邱歌站在大门口不远处，跟一个人拉拉扯扯的。
“邱歌”许如娇喊了一嗓子，两人同时看过来，另一个却是曹美丽。
曹美丽看到她眼神闪躲了一下，不太敢跟许如娇对视。
“你别再跟着我了”，邱歌最后对曹美丽道，“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曹美丽讪讪离开，许如娇拉着邱歌进了院子：“她还缠着你？”
“本来好些日子不来往了”，邱歌有些烦躁，“最近这两天不知道咋了，非要跟我和好，今天还跟着我出来了。”
“她跟着你？”
“是啊”邱歌点点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坏人，后来才知道是她。”
“别理她。”许如娇安慰了一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曹美丽，是故意跟踪邱歌吗？她想知道什么……
好在之后几天曹美丽都没再出现，两个人也都把这事儿忘了，直到班主任一脸严肃的把许如娇叫到办公室。
许如娇疑惑的跟着进去，办公室并不是张福泉一个人的办公室，是好几个老师共用的，可今天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许如娇跟进来，张福泉还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老师，出什么事了？”她忍不住问。
班主任先没说话，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出来，递给许如娇：“你看看。”
许如娇一脸接过来，信没有封口，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抽出来细看，这是一封检举信，检举她投机倒把，私开制衣作坊。
信里面把她家的地址写的清清楚楚，雇了多少个女工，甚至连邱歌每周日去干活都写了，希望学校严肃处理。
许如娇看完信，却轻轻笑了。
张福泉脸上可一点笑容都没有：“信是直接塞到校长办公室的门缝里去的。”要不是他曾经教过校长，有几分情面，信也不会被转交到自己手里。
张福泉面容严肃：“这件事情很严重，处理不好，你和秦战北退学都是轻的。”
“老师，您想怎么处理？”许如娇合上信，还给张福泉问。
“你先告诉我，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许如娇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吧。”
张福泉真被她这态度弄得头大，忍不住语气有些急切：“我知道你家里不容易，初中的时候在学校搞过一些小动作，但这里是北城一中，我也只是个班主任，不像你们王校长想护就能护得住你的。这件事情我会跟校长求情，看能不能压下来，至于那制衣作坊，你赶紧给处理干净。”
许如娇不以为意，倒是对张福泉话中提到的事情充满好奇：“您怎么知道我在初中的事？您认识我们王校长？”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白掰扯这些，张福泉真要被这心大的学生气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旦被按上投机倒把的罪名，你俩这辈子就完了。”
“我当然知道”，许如娇笑了，“不过我家的作坊虽小，却是正经的国营制衣厂下属机构，合规合法，不怕查，更不怕闹。”
这下轮到张福泉傻眼了：“国营？你们开了个国营厂？！”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认知。
“我俩哪有那个本事”，许如娇解释，“就是挂靠，不过手续资质齐全，这举报信就是废纸一张。”
张福泉终于反应过来，为何许如娇能如此淡定，随即又震惊：这两个孩子是有多大的能耐，不只自己搞了个小制衣厂，竟然还能挂在国营厂名下？！
他虽然只是个教书匠，但对这其中的门道，也不是全然不懂的。
“所以老师，您真的认识我们王校长？”许如娇饶有兴趣的追问。
张福泉震惊过后，知道瞒不住，也就大方承认了：“老同学了，你当初来一中的录取通知书还是我拿给他的呢。”
“原来王校长说的熟人就是您啊”，许如娇了然。
“是啊，你们王校长还托我好好照顾你呢”，知道是虚惊一场，张福泉也放松下来，“不过，我看你现在也没啥需要老师照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