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阴翳，冷冷瞪着人的时候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门卫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不自觉气焰便弱了几分：“那啥，你们进去也没用，厂长不会见你们的。”
两人无功而返，许如娇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回去。”秦战北忽然开口。
“你要去哪？”
“有点事”，秦战北摸了摸她的头，“先回去，乖。”
许如娇有点不放心：“你不会是想回去跟那个门卫打架吧，不行，我不让你去。”说着，两手紧紧握上秦战北的手臂，“你跟我一起回去。”
秦战北失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暴力的人？”
许如娇没说话，眨巴两下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秦战北只觉得她睫毛呼扇呼扇的的，像把小扇子，忍不住弹了她脑门一下：“我是去打电话，喏，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的邮局，许如娇放了点心，仍旧不肯走，“那我在外头等你。”
秦战北无奈，只得让她跟着，寒冬腊月的也舍不得让人在外头等，带着一起进去了。
许如娇进了门口就不肯往里走了：“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离门口远些，有风。”秦战北把人拉进里面，然后去打电话。
许如娇在外面，虽然没有刻意偷听，但是邮局里安静的很，秦战北说话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钻进耳朵里。
“……计委……搪瓷厂……荣县……”
许如娇越听越好奇，本以为他是给爷爷打电话，可听语气又不像，而且听到他说荣县搪瓷厂，心里更是抓心挠肝似的，又不好刻意偷听。
好容易熬到秦战北打完电话出来，许如娇立刻睁着一双满是好奇的大眼睛瞧着他。
秦战北似乎心情很好，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看不出许如娇的好奇，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往外走：“走吧，回家。”
“哎，等我。”许如娇落后一步，赶忙追了出去。
路上，秦战北拎着许如娇本来要送礼的烟酒走在前边，许如娇亦步亦趋的跟着。
“沉不沉，给我拿点。”她弯腰想去接对方手里的东西。
秦战北躲了一下，“不沉。”
许如娇歪头看看他，从左边绕到右边，又蹦蹦跳跳的跑去前边，就差绕着人转圈圈了。
“你好好走路。”秦战北腾出一只胳膊，拉过人按在自己身边，牵着她走。
许如娇乖乖任他拉着，到底没忍住问：“你刚才，不是给爷爷打电话吧？”
“嗯”，秦战北随口应。
许如娇又忍了一会，再问：“我刚才听到你提荣县、搪瓷厂什么的……”
“是啊”，秦战北点点头，却依旧不往下说。
许如娇着急，顾不得什么隐私不隐私的了，直接问：“是不是跟我爸的事有关，你说什么了？”
秦战北扯出一抹坏笑，歪着头：“你猜。”
许如娇再傻也看出这人是故意的了，一时气恼，又好奇，只得忍着央告：“你告诉我呗，小北哥。”
秦战北浑身舒爽，连笑都爽朗了几分，他转过头看着许如娇，得寸进尺：“你刚才叫什么？我没听清楚，再叫一声。”
许如娇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喊：“小北哥，战北哥哥，秦兄～”
秦战北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够了不再逗弄，“我刚才联系了陈宇，他姑是计委的，能管你爸的事儿。”
“中…计委？”许如娇结结巴巴的重复。
秦战北点点头：“虽然荣县有点偏远，但一层层压下来，总能找得到管事儿的人。”
许如娇：……
杀鸡嫣用牛刀，她们家这点小事，只怕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秦战北估计也是看她实在没法子了，才劳动这尊大佛。
“谢，谢谢你。”许如娇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谢谢你为我爸的事儿操心。”
“帮许叔是应该的”，秦战北理所当然的道，接着却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怎么谢我？”
那意思，光嘴上说说不够，得有点实际行动才行。
“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许如娇高兴道，“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买。”
“我现在不饿”，秦战北摇摇头，看着许如娇笑，“不如你亲我一下？”
“前面就是副食品店了，我们先去割二斤肉。”许如娇全当听不见，自顾自往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