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娇本来就写不好，这样更写不好了。她皱眉回头看看，发现那人抱得挺乐呵，也懒得跟他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回头去写剩下的半副，“那你往旁边靠一下，我够不着。”
“好。”秦战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抱着她，一手伸过去帮她扶着纸。
许如娇抬了手去写，几笔下来总算把字写出来了，至于歪歪扭扭的程度，她就当看不见，反正她是绝对不会让秦战北把这些丑对联贴上去的。
好在过年的前两天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包裹，李秀芹心疼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年，给寄了好多腊肠、腊肉，还有兔子干、炸的半成品丸子什么的，在一大堆吃的里，有一个用油纸、报纸包了好几层的细长条包裹，打开里面是许广施写好的春联。
估摸着他是比照家里的大宅子写的，大门、二门、厢房、倒座……大大小小的对联和福字，是足够贴了。
许如娇欢呼一声，欢欢喜喜的去贴对联了。至于她自己写的那些，按许如娇的意思必定要毁尸灭迹，填在灶堂里烧火，但秦战北不让，非要一张张好好收起来，说要留个纪念。
“对了，你把那些衣服给阳阳姐她们送去了没？”贴对联的间隙，许如娇想起来问。
陈小丽和邱歌回家过年去了，本来邱歌说要留下，许如娇没让，一年下来她也回不去几趟，过年了还不叫人回去，太不近人情了。
左右过年这几天自己跟秦战北在这边顶着就行了。
秦战北点了点头，“送去了，她们很喜欢，当场就把手工费给了，”指了指桌子，“喏，桌上那个红包就是。”
许如娇去拆那个红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这是你给我的压岁钱吗？”刚还这么说呢，许如娇差点就信了。
秦战北正色道：“我跟你可是同辈，怎么能给你压岁钱，要不你喊我一声哥哥，我考虑考虑……”说着手欠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喊一声给一块钱怎么样？”
许如娇脸有点红，推了他一把，“我才不喊。”红包打开，里面是五百块钱，满意的合上笑了。
如今娇奈的衣服也是水涨船高，像原先那样统统五十块钱一件再也没有了，如今都是根据衣服的款式、复杂程度定价，且有没有会员，价格也不一样。
年夜饭是罗姨掌勺，许如娇打下手，做了一大桌子菜，秦战北本来应该回家的，但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那个家可有可无，即便不回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秦战北可是被“开了瓢”，差点被那个后妈害死。
他守在大院里，跟许如娇一块吃了年夜饭，一块守岁，初一那天，两人又一起去看了秦老爷子。
正月不像之前那么忙了，该做的订单都赶在年前完成了，新定单总也得过了初五才有。
“许娇娇，你知道上京文物局吗？”
许如娇闲着没事在家画新衣服的设计图纸，闻言停下笔，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文物商店？”
秦战北点头，道：“对，以前是叫这个来着，里面好些花瓶啊什么的，你想不想去看看，挑点东西回来？”
“我能去？”许如娇疑惑，她记得文物商店好像不对外，即便这两年放开了，也大多是面向外国人，要用外汇券去买的。
“上次爷爷答应了”，秦战北道，这是老爷子答应他的条件之一，姚玉玲的事儿秦战北默认不再折腾，提出了好几个条件，老爷子都答应了，秦战北说要去文物商店逛逛，老爷子就给批了个条。
“随便挑”，秦战北道。
许如娇眼里亮了下，“随便挑什么都行吗？”
“是啊，你爱拿多少拿多少，拿不完我给你找车弄回来。”秦战北就爱看她高兴的样子，宠着道，“你放心拿就是了。”
这年头全国各地上了年月的玩意儿都往这里一节节火车皮的拉——说白了，这都是从垃圾场、废品回收站里扒拉着拣出来的，没人稀罕。
许如娇记得文物局刚成立的时候，有不少人拿着家传的东西到那去卖，还有好些是之前没收的，现在返还，不少人就在门口几块几毛的卖了，实在卖不掉，扔的都有。
许如娇虽然对古董不是很在行，但她好歹认识一点古墨呀，现在有了机会，当即就点了头，“好，我收拾一下，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