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静悄悄的，许如娇正在洗漱，沾着牙膏一遍遍的刷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战北觉得她眼圈儿都红了。
秦战北在门口停了一会，把手上包裹着的那块手帕弄下来，胡乱塞进衣兜里，这才进去拿了自己的牙缸，“我去外面洗，那什么，一会回来。”
许如娇应了一声，弄了点热水浸湿毛巾开始擦脸，她现在心思烦乱，也没留意到秦战北的不对劲儿。
洗漱完去泼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地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是一块皱巴巴的手绢，已经被血浸染了，斑斑点点的……
许如娇拾起手帕，想到今晚摁着自己的男人手上裹着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一会儿，秦战北抹着一嘴厚厚的牙膏沫子就回来了，他下嘴唇上抹的厚实，白乎乎的也看不出被咬过的痕迹，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许如娇在那铺床，虽然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他今晚做了坏事，难免心虚。
“咳咳，那什么……有点晚了，你早点休息啊。”秦战北说了一声，刚要走，许如娇却转回身来，目光从他垂下的手打量到带着药膏沫子的嘴上，问：“你受伤了？”
“没有啊”，秦战北下意识否认，然后就在下一秒，看到了床榻旁边的手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口袋里掉出去，被许如娇给拾到了？
他暗骂自己一声，马上改口：“那什么，不是跟秦平东他们动手么，没控制住力道……”他有点心虚，观察着许如娇的神色辩解，“手伤着点，没啥大碍，那手帕是刚弄上去的，是顾平给系的，对，就是顾平，我说我不要，他非在门口硬给我系上……”
许如娇看了他一眼：“可上面绣着陈宇的名字。”
“啊？”秦战北不禁暗骂陈宇王八蛋，为了泡妞怎么还骚包到在个破手绢上都绣自己的名字？！
“而且我问的不是你的手，”许如娇学着秦战北平时的样子，也挑了挑眉毛，不过她做起这个动作来到是让眉梢眼角越发细长，在跳动摇曳的烛光下有一种让人心痒的味道，“我问的是你的嘴，怎么，你跟秦平东打架，连嘴也打破了？”
秦战北盯着许如娇，一时回忆起方才在黑灯舞会上，他压着人在墙上亲吻的感觉，眼神不由转移到许如娇那张微微有些红肿的嘴上，他喉结滚动一下，眼里有点发暗。
虽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许如娇的模样，但是一想到她的头发被自己揉乱，领口也挣开了些，在那柔软甜嫩的唇上微微用力……秦战北不由舔了舔嘴角，却碰到伤口，疼的他“嘶”了一声。
秦战北这反应更坐实了她的猜测，许如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在心理暗骂了一晚上的登徒子算是抓着人了，脸黑的像锅底，冷着声音让人出去。
“不是，许娇娇你听我解释”，秦战北还想再挣扎一下，“我这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磕的，那什么……”
许如娇不由分说，干脆起身，双手并用推着人往门外走：“你给我出去。”
秦战北从那强硬的声音里听出了点委屈，也意识到今晚自己好像的确有点过火，便更不肯出去了：“许娇娇，我……”
许如娇直推他，秦战北不敢用力抵抗，倒退着到了门口，眼看着许如娇要关门，他赶紧伸手挡了一下，好巧不巧的，本来就受伤的手背又在门上撞了一下，鲜血直流。
许如娇再生气也没辙了……
五分钟之后，秦战北坐在屋里，许如娇拿了药盒过来给他手上上药。
秦战北这手可是够惨的，拿棉球擦干净之后更显得血淋淋。
许如娇细心的给他涂了一层药粉，再用纱布包扎起来，秦战北没吭声，倒是她眉头拧的厉害，打人的手都成这样了，那被打的得成啥？
“你没把秦平东打残废吧？”她忍不住问。
秦战北笑了：“没，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许如娇不太放心的看着他，秦战北这臭脾气她太知道了，上辈子两人刚遇上的时候，可真是位吃不得一点亏、忍不了丁点儿气的主。往好听里说是有血性，往难听里说就是有仇必报，更何况对方还是秦平东，秦战北对这兄弟简直就是睚眦必报。
许如娇给他包扎完手，又掰过脸来把他嘴上的牙膏弄干净，秦战北说是磕的，但是谁能磕出这么整齐的一排牙印儿？
许如娇面无表情的给他抹上了一层药膏，也不戳穿，秦战北坐在那一动不敢动。
两个人一个动手抹药，一个挺直了腰背不敢言语，瞧着倒是秦战北更紧张些。
抹完药，许如娇手指在他唇上碰了下，那里咬的有点狠了，好像有点肿，秦战北哆嗦了一下，许如娇立刻抬眼看他：“疼？”
秦战北哪儿是疼啊，他是觉得许如娇的手指头碰到的地儿像是有小股电流涌过，心里猫抓一样的痒，但是却不敢再胡来，支吾着点了头：“嗯，有点……”
许如娇嘴角微挑：“‘磕’的不轻啊，这得养几天才能好。”
秦战北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许如娇心情好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