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把秦战北带走，也没急着问啥，而是把人丢在屋子里，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直到傍晚时分，秦战北才从屋里出来，看到秦老爷子在沙发上喝茶，主动走了过去：“爷爷。”
“嗯”，秦老爷子应声，抬了抬眼皮，“冷静下来了？”
“嗯。”
“坐吧。”
秦战北在对面坐下，老爷子又给他倒了杯茶，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秦平东爱在哪念书在哪念书，秦战北根本不想搭理他，可那人偏自个往他跟前凑，在学校里装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恶心人。
这倒也罢了，这所学校里的子弟们，骨子里就传承了父辈的狠劲儿，从小泥坑子里滚大的，崇尚强者为上，秦战北和陆朝他们凭着实力，两年里混到如今的地位，可秦平东却借着跟他的关系，到处结交人。
秦战北不能忍，当着外人的面亲自撕毁了兄友弟恭的假象，给了秦平东一个没脸。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没想到数日之后，学校里竟然开始有流言传开。
“究竟是什么流言，让你如此不冷静。”老爷子沉声问。
秦战北抿了抿唇，他真不想那些脏污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顿了半晌，方幽幽开口：“是关于许娇娇，说我把她给……”秦战北实在说不出口，“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何辜遭这样的诋毁！”
不只是传他们有不正当关系，还说许如娇为了扒着他这个少爷，无所不用其极，就连她寄来的那些衣裳都被惯上了污名。
自然了，这些流言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诋毁秦战北，说他色迷心窍、私生活不检点、小小年纪就饥不择食……这些诋毁他的话，但凡换一个女主角他都不至于如此生气，可秦平东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干干净净的许娇娇拉进他们这个脏污的漩涡里来，秦战北绝不能容忍。
“所以你就借着比武操练，跟陆朝他们合伙，把人狠揍一顿？”老爷子追问。
“是。”秦战北这回倒是大方承认了。
秦老爷子盯了他半晌，终是幽幽叹了口气：“你啊……”
秦战北知道，老爷子这关算过了。
“怎么说人家也救了咱”，姥爷子又道，“恩将仇报的事儿不能干。”
“嗯！”秦战北猛点头。
老爷子看向他，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太冲动，下那么重的手。”
那是他活该，秦战北心道，嘴上却说：“难不成要回来跟大人告状吗？能自己解决的事儿，何必麻烦爷爷，再说了，本就是比武训练，他但凡有点真本事，也不至于被揍成那样。”
“你……”老爷子瞪着他，半晌终是笑骂了句，“臭小子！”
他的确不喜欢动不动告状、哭哭啼啼的孩子，秦战北有时候像个土匪，却特别对他的胃口，男孩子嘛，就应该有点雷厉风行的架势。
“爷爷，这家我是回不去了”，秦战北忽然开口，“不如您放我出去散散心？”
“怎么就回不去了？”老爷子不悦，“父子哪有隔夜的仇。”
狗屁父子，秦战北在心里冷笑，却也知道不在爷爷跟前说，他故意避开这个话题，转而道：“左右放着假也没事，我见天的在您跟前晃您也心烦，不如放我出去撒撒欢。”
老爷子乜斜着眼看他：“你想去哪撒欢？”
秦战北嘿嘿一乐，眼中神采飞扬。
荣县。
大宅子里，许如娇正在清点布料，就听大门哐哐被拍响。
大姐二姐都去摆摊了，周春强这几天值夜班不回来，周春桃在前院晒瓜子。
“春桃姐开门”许如娇埋头喊了一嗓子，半晌没见人出来，大门还在持续被拍打。
许如娇只得放下点了一半的账本，做好标记匆匆跑去开门，心里还在默算着剩余布料的数目，不察一开门便被拥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