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陆朝两次往北城跑，姚玉玲也得到了消息。她查的不算慢，但秦战北也藏的结实，绕了一圈仅仅知道他通过陈宇弄了一批布料，在北城租了个院子，找人加工。
姚玉玲不以为意，只当他们是随意玩闹的弄了个无执照的小作坊，听完姚成志的汇报，立刻嗤笑道：“就他们几个孩子，能成什么事儿？弄来一批好布料，做出的也只能是废物。”
姚成志是姚玉玲娘家那边的，论亲戚姚玉玲该叫他一声表哥，不过姚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仰仗姚玉玲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姚成志对她毕恭毕敬的，两个儿子也都跟着秦平东，可算是姚玉玲最信任得用的人。
他小心道：“我的人没敢靠的太近，只在外面听了一会，倒是听见缝纫机的声音了，好像里面有不少台机器在干活……”
“哦？这样也好，让他去闹腾一阵，闹出了动静，自然会有人盯住他。”姚玉玲冷笑，“难怪这次姓陆的小子没掺和，这样的烂摊子谁会碰一下，等着瞧吧，这次只有秦战北一个人，我看谁还能保他！”
“可是，听说那个姓许的女娃很会做衣裳，陆家夫人之前还穿过她做的衣服……”
姚玉玲摆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能懂什么！陆夫人穿那件我见过，哪儿能是一个乡下丫头做出来的？不过是买了来想讨好陆家罢了，不用管她。”
她看不上秦战北，觉得秦战北是一个性格暴躁的莽撞少年，同样的，她也瞧不起那个姓许的乡下丫头，不过是一个玩物，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姚玉玲想到这些，脸上的表情也放松起来：“他不是要布料么，我就给他布料！我记得纺织三厂还有一批的确良的布料，压了好几年了，你找机会让他知道。”
“那些……好像是残次品，他会要吗？”姚成志迟疑。
“找个借口便宜卖给他”，姚玉玲道，“这么多布料，呵，看他到时候怎么处理。”
她知道秦战北有几个钱，但这钱多半也是陆家少爷陆朝给的，陆家在黎江有人脉，自然有些好处，单凭一个秦战北又能有什么出息？
她认定了秦战北会闹出事来，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忽然找来的那个出手布料的人有些奇怪，但秦战北之前搞的那批的确良已经用完了，正是缺布料的时候，虽说是残次品，做假领子却并不影响，价格也压的很低，两人决定去看看，陆朝闲着没事，也跟着一起去了。
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小仓库，出手布料的人自称是针织厂的小厂长，他看起来有些急，紧跟在秦战北身边说着什么。
秦战北和陆朝那都是实践出来的老手，又本就带着些疑心，瞧见他着急，更是拖慢了脚步。
那人打开几个仓库门，小心道：“这些都是我们厂压了两三年的布料了，总是积在仓库里也不是办法，去年挪到这边来的……”
许如娇负责检查布料，她心细，很快就看出不对劲：这里的仓库老旧，有些地方都发霉了，但是布料却摸起来很干燥，一点损伤也没有。仔细留意，还能看到门口一些车子留下的痕迹，像是被匆匆忙忙从别处搬来的。
许如娇看了一眼那位自称厂长的人，问：“这些怎么算价格？”
那个男人愣了下，立刻道：“按照正常的确良布料的一半……不，三分之一，怎么样？”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急切，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些都是残次品，不比精品布，实在是积压的太久了，总共是三间仓库的布料，你们要是都能拿走，我再便宜点也行。”
秦战北看了许如娇一眼，见她点头，便道：“好，我找车三天之后来拉。”
那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一叠声的答应下来。
陆朝盯着那男人看了一会，看到对方额头直冒汗才移开视线，他走过去附在秦战北耳边道：“有点不对劲，他在心虚。”
秦战北笑了下，不动声色的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回答：“我知道。”
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是想要急着出手布料，秦战北一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他心里想的跟许如娇一样，布料又不咬手，不拿白不拿。
许如娇想要给乔乔小姑娘做件的确良的裙子，图已经画好了，正好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