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生不如死、像污泥一样活着
月灼2025-07-02 18:082,059

“让他们学狗叫就学狗叫,让他们学狗爬就学狗爬。

  曾经多高高在上的人,多高高在上的屠夫,他们下令屠尽夜家满门的时候,可想过会有生不如死的今时今日!”

  “还有你,桑榆!

  当年你首当其冲设计害我夜家满门的时候,可想过如今的颓败境地?”

  “脏污恶人,自有天收!

  轮回报应,果然不爽!”

  “桑榆,你没有看到,你那桑氏族人,匍匐在本将军和金王脚下的时候,曾经高高在上玩弄夜氏满门的他们,一看到本将军,就好似耗子看见猫一般胆颤。

  南国才亡国多久,他们曾经的皇帝皇子威严,便已全部不在,丧家的犬,比他们还要体面些!

  这样的痛不欲生,这样毫无尊严地像狗一样苟活。

  以后日子的黑暗,甚至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样生不如死、像污泥一样活着。

  岂不比直接死去更折磨人?

  前者,痛苦只在短期,再折磨人的死法,人死了,也就身死痛消了。

  可后者,日日夜夜地被踩进泥里,日日夜夜最卑贱地活着、生不如死、时时痛苦……

  恐怕死后的炼狱,也不一定比这折磨人。

  所以,与其让他们死,本将军倒想让他们先尝尽这世间的最苦最痛最屈辱,再生剜他们的肉,让他们尝尽了绝望再死去!

  这样岂不比一时的鲜血淋淋要畅快得多?

  桑榆,你说呢?

  如今桑氏一族几乎尽在金国之地,别说现下的金皇暴虐残忍,最喜凌虐他战胜后的俘虏。

  若是本将军得知一点桑氏一族在金国好过的消息,本将军也有的是法子将他们重新拉入地狱……

  让他们注定在人间地狱里受尽折磨。赎罪……

  如同你,要在本将军这里赎的罪一般……”

  夜长流的声音低沉而又暗哑,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魔咒一般萦绕进桑榆的脑海。

  沈肆的消息果然没错的,父亲和几个兄长虽然入了金国和夜长流议和的营帐,最终还是活着命被送了出来。

  可即便是活着,只怕也真如夜长流所说,在金国的日子,根本生不如死。

  可,他们是战败者,一定程度来说,还是整个前南国的罪人。

  落得如今的下场,倒说不清有几分活该。

  只是,夜长流许还是低估了她的那几位父兄,至少,低估了桑隆武,曾经的桑武帝。

  他们如今苟且地活着,在金国的身下匍匐。

  可不单单是在承受绝望与卑微凄苦。

  哪怕貌似已跌入了彻底的泥潭里,前有金国的俘虏折磨,后有夜长流等人的欲意报仇。

  桑隆武还是想从这泥潭中,寻一条生路。

  在被俘虏、桑氏一族尽数沦为丧家之犬时,桑隆武还能用尽法子,将她和桑昔从俘虏军营中送出来,要求她联系力量从金军手中救出桑氏一族,就是最好的例证……

  桑隆武在金军俘虏营中虽然的确过得狼狈。

  可那夜他在或利诱、或威逼、或打感情牌要她承上救出桑氏一族的任务中。

  眼中的野心贪欲之火,可并没有熄灭……

  若是如今桑氏一族的处境不堪,很对。

  可若说桑氏一族注定只能走向绝望和毁灭,如今说来,还为时尚早。

  至少,眼下的桑隆武,心下定还抱着极大的希望的。

  他背后的力量,也并没有尽数消散……

  至少,在如今的新朝之中,就还有旧南国的势力分子,比如沈氏一府……

  当然,夜长流和新朝的力量,却也不是吃素的,不一定对此没有防备……

  黑夜里,房中微弱烛火的闪动映照下,桑榆的那一双眸子,可她的脸色一般,显得晦暗不明。

  尤其那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除了像曜石一般神秘又带着深邃之光外,除了一点空洞和怅然,竟带不出太多别的情绪,连悲伤也不过短短几瞬。

  可凌乱的她,整个人又带着深深的凄然。

  这种好似很悲凉,却又叫人看不清她更深处的内里的状况。

  叫夜长流掐住她脖颈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对桑氏一族宣之于口的恨倒是发泄了一些。

  夜长流虽未觉得畅快,可还是松开了桑榆。

  他一袭黑衣,背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桑榆。

  桑榆此刻衣裳不整,发饰凌乱,风拂烛火摇曳中,方才拉扯下,桑榆身子现出的大片香甜,也仿佛若影若现。

  而那摇曳的烛火,将夜长流的眸子,也照得晦暗不明了。

  夜长流的身子很热,眼中仿若有焰火要喷 射而出,这焰火仿佛又要将桑榆整个包裹。

  可终究这火,还是没有及到桑榆。

  夜长流的两片薄唇仿佛冰块般启动,眼眸也好似淬了冰 毒般射在桑榆身上,吐出的话语也是那样地冰冷无情:“桑榆,何必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本将军愿意玩弄你,不过是看你尚有几分姿色,上回给本王的滋味还不错罢了。

  你如今不过本将军的玩物、阶下囚,本将军想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愿意碰你,也是对你天大的恩赐。

  你胆敢拒绝……”

  说到这里,夜长流的声色中,更多了几分压抑和低怒。

  眼底燃起的火,好似又要将桑榆烧灭。

  可这样的热火,很快又被一股所压抑着的冰寒之意给取代。

  这样的火冰交融,让整个屋子的氛围都变得异常压迫紧张。

  夜长流的声音好似平静,实则巨大的讽刺中布满着森冷之意,是那种乍听很寻常,细品尝来,却轻易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桑榆,凭你,也敢拒绝本将军?

  你这样肮脏的人、肮脏的身子。

  本将军,碰你倒嫌脏了本将军的手。

  你这样的人,是该下地狱,该在炼狱里受折磨,而不是上本将军的榻。”

  夜长流愈发吐出来的话好似冰渣,落入桑榆的耳廓,也刺入了桑榆的心。

  肮脏的人、肮脏的身子么?

  是了,其实他说得不错的。

  是啊,她不配上他的榻。

  眼下,她不正在夜长流的榻上么?他偏殿的榻。

  在夜长流灼灼又冰寒的目光下,桑榆欲理清被扯乱的衣裳。

  不料身子一动,反叫本就松散的腰带,完全散落了开去。

  她的外衣,也大敞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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