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发烧了?”齐萤皱着眉,可别是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烧,把病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这些天她也渐渐想明白了,系统目前虽然是失联状态,但是并不确定它一直都不出现,所以她在这个异世界还是要好好活着的,可不能自暴自弃,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她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她在这个世界死去,没有系统与现实世界联系,她一定回不去,现实的是她也会变成植物人。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做任务,博一个模糊的未来,就更要注意身体健康。
齐萤悄悄往后挪了一些。
“没有。”齐希满有些恼,耳尖却还是红的,“你问我有什么遗憾之事,这是何意?”
齐萤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笑道:“我只是想了解王爷更多一点,毕竟现在我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基本的讨好还是必要的嘛。”
基本的讨好……齐萤侧过脸,懊恼地咧了咧嘴。果然,不会拍马屁还是闭嘴吧。
齐希满面色淡了下来,今日他没戴面具,俊逸的面庞看不出神色,薄唇轻轻抿着,显得有些漠然。
“倒不需要对我了解什么,你只要做好药丸,便是报答我了。”
果然,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知道这是书中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任务,但是之前她对齐希满那么好,却只换来了他的利用,心里还是有些冷的。
齐萤想,系统消失了,她完成这两个任务后,又该何去何从?最终的任务是帮助女主获得爱情,可是现在女主不在了,所以任务对象转移成了男主。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会不会就是因为如此,剧情崩坏,所以她才无法与系统取得联系?被困在任务世界?
齐萤摇摇头,脸色发白。
她现在应该往前看,过好一天是一天,无论如何,都要活着。
“是,只要王爷给我足够的材料,我一定好好炼药,不叫王爷失望。”齐萤笑得甜美。
齐希满道:“那些东西十分难找,现在还差一种,明日应该可以寻来。不过……”他的目光锐利,透着探究,“你要这些奇怪诡谲的东西,是做什么药丸?”
肯定不能说实话,要是他知道这是吐真丸,之后真给他吃了,都不用怀疑就知道是齐萤下的手。
而且这东西的材料极为特殊,现在只差一样东西,肯定是让齐希满废了一些心力,要是他知道是万毒解无关的药丸 定然要发怒,到时候放弃自己就不好了。
于是齐萤笑道:“是能治百病的药丸。”
话音刚落,就见齐希满脸色微变,他看着齐萤,认真道:“好,明日我便叫人尽早把东西送来,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
他的表现自然在齐萤的意料之中。她就是因为齐希满在意万毒解才故意这样说的,果不其然,他对这即将炼制出来的药丸十分期待,丝毫不曾怀疑什么。
齐萤点点头,“好的,不过这个药丸我不一定能够做成功。毕竟——”她停顿了一下,有些讽刺地道,“如果未成,希望王爷不要怪罪于我,毕竟我之前的药丸也都没什么用处。”
齐希满不置可否,沉默着不说话了。
这人意思难不成是她做不好还不行了?齐萤撇嘴,正打算讽刺,却听到他问道:“我方才突然想起了你府上那个花匠,你之前向我介绍过,是叫何息吧,你近日可与他还有联系?”
齐萤微愣,顿时就紧张起来了,难道那几天何息来这里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是身为一个任务者,特别是系统失联的任务者,现在更得镇定。
于是她装作漫不经心,“一个花匠,除了种花之外,我哪还与他有什么联系。”她观察着齐希满的神色,问道,“他怎么了,一个小小的花匠也值得你来问我。”
“他是南仓国的细作。”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把齐萤炸了个心脏发抖,耳朵轰鸣。
小说里,是何息回国之后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屡次给男主找麻烦,他才发现原来之前暗中帮助女主对付齐国公的花匠是南仓国的皇子。
可是现在,剧情进度才百分之一,何息还没有足以保护自己和对付男主的权势,怎么身份就暴露了?
齐萤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吃惊地睁大眼睛,“啊,怎么会。”
齐希满淡淡道:“他潜藏在齐国公府上,在那之后便不见了人影,现在……”
齐萤定定地看着他,跟着道:“现在怎么了?”
“没怎么。”齐希满从她身上挪开目光,站起来似要离开,“他已经逃回南仓国了。我先走了,明日材料都会送到,你且认真炼药。”
齐萤愣愣地点头,“哦,好。”
走之前,齐希满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皱着眉,“不要一直躺着,这样不利于身体恢复。而且大夫说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更不应该这样。”
对上他不赞同的眼神,齐萤穿鞋下床,“好,我站着,多谢王爷关心。”
她有些心不在焉,只希望齐希满赶紧离开,让她好好理理这里头的事情。
她的语气似乎迫不及待要自己离开,齐希满抿着唇,脸上布满寒霜。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离去。
等到门被关起来,齐萤才一屁股坐到床上,有些恍惚。
这几天她浑浑噩噩的,没有注意到那个之前一直总来送花的少年的不见了,他不止是不见了,还暴露了身份。
难道是之前齐萤做戏假死时,何息来救自己因而与钱秋兰碰面那回,让钱秋兰对他上了心,一路调查查到了他的身份?还是,他来见自己被发现?
身份被发现后,便仓皇逃回南仓国。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齐萤此时来说都是不妙的。
她不知道齐希满刚才问她的话有没有特别的意思,是试探,还是单纯的询问?
眼前她最在意的,还是何息的情况。
怪不得系统在的那一天任务进度忽然有了百分之一,难道就是因为身份暴露,他不得不回去了吗?
齐萤忧心忡忡,她担心何息的情况,不知道他在逃亡途中有没有受伤。也担心齐希满怀疑自己。
夜幕落了下来,清风微凉,一个人迎窗而站,发丝被风吹到涂着血污的脸上,落到一道还渗着鲜血的伤疤上,少年皱着眉,却没有伸手拂开发丝,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的金炉。精致得像是个装饰品,少年勾起唇,似是想起什么,轻轻笑了。
门被敲响,他把炉子握在手里,淡漠地回头,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