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府之后,叶椒简单地跟沈沉烽讲述了自己的故事,说是简单,其实囊括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大小事件,侧重描绘了自己和盖姜的那段感情,对于死士营等盖姜重要的秘密,叶椒绝口不提。
“这也是我为什么来到代羌找你的原因。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叶椒说。
沈沉烽思索了一会儿,问道:“因为你喜欢男人?”
叶椒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道:“也不能这么说吧!这个不过只算是……诱因之一吧。”
听完这些已经是半夜,沈沉烽做出已经很困的样子,打着哈欠道:“好,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唔……已经这么晚了啊。真抱歉要叨扰你一段时间了。”叶椒打着哈哈道。
如果是你,怎么会叨扰?沈沉烽心想。
“记得,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嗷。我只是继越的平民一个而已。”叶椒对沈沉烽说道。
沈沉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他正欲出门,叶椒冲他说了一声“晚安”。
“晚安。”沈沉烽回应完迅速地关上门走了,叶椒没能看见他脸上那可疑的红晕。
沈沉烽回到自己的房间,背对着紧贴在墙上,他用他那只粗砺的右手紧按着左胸膛,那里有一颗不安分的跳动着的心脏。
他本以为,这辈子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的。可他竟然就这样戏剧性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像再做梦一样。他梦里的这个人,以一个活蹦乱跳的形象,讲着他所经历的这些悲伤的故事。
如果一定要经历这些才能让他回到自己身边,沈沉烽宁愿自己今生都不要再见到他。
“叶椒在哪?”盖姜愤怒地拷问着盖言。
盖言笑得诡异:“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盖姜的眼睛里窜动着愤怒的火苗,他用力地攥着盖言的衣襟,“放他出来你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样?这些事情,你敢做,不敢让人看啊?”盖言被狭小的衣领勒得快要窒息。
盖姜一字一句道:“本宫再问你一遍——叶椒——去——哪里了?”
“你既然这么厉害,就自己去找吧。再说了,现在不是你关心这个的时候吧?父皇病重,朝野混乱,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储君之位吧。日后谁能坐上那龙椅,还不一定呢!”盖言用一种极为怪异的腔调说出这番话。
盖姜知道从盖言这里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但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叶椒已经不在盖言手里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盖姜而言这也是一种慰藉。
于是盖姜把盖言扔在那里便走了,楚辜追上来问他:“就这样不管他了吗?皇子长时间失踪,万一查到我们头上,在这种时候对殿下您可是大不利啊。”
“绝不能放他走。”盖姜眼里尽是狠绝之意,“既然是他自己送到死士营的大门来的,还指望我们以客待之?无论如何,死士营的秘密不能泄露出去。”
“可是殿下——”
盖姜打断他道:“不必可是了。失踪的是盖言,不会有人怀疑的。他以前就经常玩失踪。”
楚辜叹了口气,自己老了,只能任由盖姜去了。
“师傅,多年苦心经营,成败在此一举。”盖姜把手按在楚辜的肩上说道。
“那叶椒……要不要派出人马去找?他知道死士营这么多秘密,就这样下落不明,很危险。”楚辜问道。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楚辜想对盖姜下手了,就算留叶椒一条命,也不能让他再开口或者写字了。
盖姜眼眸低垂,说实话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他叶怀疑叶椒还会不会为自己保守秘密,毕竟自己这样狠地伤害了他。叶椒恨他,是理所应当。
“不必。是本宫亏欠他,只好豁出命赌一把。”盖姜道。
楚辜急道:“殿下!现在不是心软和念旧情的时候!豁出去的,可不只是您一条命!”
盖姜眉头微蹙,他正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如果您下不了这个狠手,老夫来替你下。不管怎么说,要先找到叶椒!”楚辜说道。
盖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但找寻了整整一个月,继越上下都搜遍了,连叶椒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一个月后,因为光历帝驾崩,这个行动暂告一段落。
远在蓝岐的叶椒也听说了光历帝驾崩的消息,他当即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下了沈沉烽一跳。
这不就意味着,盖姜要登基当皇帝了?叶椒想。
沈沉烽将叶椒一把按到凳子上,说道:“已经跟你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