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对官僚程序没信心,想把问题甩给媒体推动,让对手措手不及。
傅衍礼抬头说出猜测,相信只要证据确凿,早晚能撬动某些环节。
同时他也考虑黑衣年轻人提供的直播方案,但怕节外生枝,心里一直拉扯。
深夜降临,一只夜猫跳过后墙,院里落下沙沙声。
诊所关了前门,只留一扇窄窗透出微光。
徐大夫喝了口热茶,看向门外那口熄火的破锅。
他告诉舒静娴,一会儿可能有扭伤的村民来找她,希望她做好准备。
“我没问题,你别担心。来一个我就治一个,顺便补贴点费用。”
这是舒静娴的回答。她只要不拖累大局,就能坚持。
后院空气湿冷,地面残留些药草残渣,踩上去发出声响。
傅衍礼看着粉末状药材,想着条件的艰难,又生出不服输的决心。
他移步屋内,打开灯,守在电脑前再刷新邮箱,期待新通知。
整个夜里,网络断断续续,没有任何回信,只好苦撑疲倦。
凌晨两点,后院忽然传来敲门声,伴随一个村民的低喊。
舒静娴拿起手电,走出来打开后门,看见一个大叔捂着膝盖站在门口。
“你好,先随我到诊室,我给你看看膝盖伤势。”
她显得果断,只想赶紧处理完,让对方少受疼。
那大叔断续说自己摔了好几次,这次伤更重,走路都吃力。
舒静娴让他坐在板凳上,用手仔细摸到受损部位,估算是韧带拉伤,需要简单固定。
“要是再折腾几次,你这腿真会出大问题。最好回去后少干体力活。”
她开出诊断,又嘱咐大叔静养,付完钱再离开。
门口的夜猫再次跃上围墙,影子在月光下掠过。
诊所里恢复安静。傅星河依旧没睡,拍着桌面上的几张账单,默念数字。
傅衍礼也没.入眠,疑惑今天怎么没回信,连海外记者平台也没动静。
“或许外面风声收紧,大家都不想轻易发声。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小心。”
傅衍礼想起前不久黑夹克的警告,心头微动。
“反正我不打算再忍。必要时刻就来个绝地反击。”
傅星河看了看腿伤,忍不住暗暗握拳。
第二天清晨,诊所门外传来拖车马达声,似乎有人要把破拖斗车收回。
舒静娴听到,立刻提醒傅衍礼别争执,毕竟车不是他们的。
他们只好把行李拎下车,退还钥匙,看着那群壮汉把车开走。
失去这辆车,出行又成难题,只能期盼遇到好机会。
徐大夫给他们弄了早饭,依旧是一锅稀粥,聊以裹腹。
傅星河尝着寡淡滋味,腹中逐渐平复,知道再挑剔也没意义。
舒静娴把前晚收的诊金放桌上,给大夫结算部分水电费,剩下再买药材。
“还剩下多少,你先算一下,咱们别到时候连自己都救不起。”
傅星河提醒,心中没底,不想把钱随意花光。
“勉强够我们多撑一段时间。但若事情迟迟没结果,我们也可能弹尽粮绝。”
舒静娴逐一清点,他们的经济前景确实拮据。
上午阳光透过乌云,地面泛起热气。诊所来了几个普通小病人。
舒静娴忙着给孩子量体温,顺道教几句健康常识。
徐大夫专注摆弄柜台中的草药,重新贴好标签,显出一派简朴。
傅衍礼坐在板凳上,再度翻开电脑,刷新海外平台页面。
意外地,他眼前一亮,看到海外记者发来短讯。
对方说想邀请他们录制一段线上问答,不必露脸。
还能看到另一个附件,里面列了十多个犀利问题,直指核心黑幕。
傅衍礼查阅完,立刻叫来傅星河,想和舒静娴通气,一起决策。
“这是个机会。如果能直击核心,外网关注会飙升,对方肯定慌。”
他思考利弊,也知道风头闹大,自己这边可能更危险。
“既然有隐私.处理,可以尝试。但要保证不暴露个人信息。否则凭这几张脸,很可能被定位。”
舒静娴表面冷静,但也渴求翻盘,同意录制问答。
“那我就先回信,说我们随时可以准备,看他们那边怎么安排。”
傅衍礼输入回复,把录制需求写明白,让记者平台知悉他们处境有限。
傅星河思考自己在问答中该扮演何种角色。他过往纠葛不少,需提前准备。
舒静娴为防言多失误,也提出和傅衍礼合作,事先梳理问题,尽量遮蔽个人历史。
三人凑到一起,研究那十多个尖锐问题,从财务猫腻到阴暗交易,逐条分析。
“这里一题提到你曾签过协议,是独家医疗技术转让,那也是黑幕一部分吗?”
傅星河在那问题上停顿,问起舒静娴当年的境遇。
“那是我父母牺牲后,被上辈同事半推半就逼着签的。
我对细节知道有限,但绝对暗藏猫腻。”
舒静娴吐露。她曾经天真,后来才意识到被利用。
“如果媒体问你对过去付出有何感慨,你会如何回答?”
傅衍礼挑了串参考问句,想让她做最好表达。
“我就说,当时不懂规矩,被引导走上错路。现在揭开真相只想让那些肮脏人付出代价。”
这是舒静娴的答案,没有掺杂多余感慨,把自己定位成受害者。
他们一边对照问题,一边商量措辞,争取既能震撼,又能避免法律陷阱。
整整花了四小时,才把要点敲定在笔记本上,预备记者联络就能直接输出。
转眼已是傍晚,前屋来个小姑娘,说被热水烫到大腿,需要敷药。
舒静娴放下笔电去忙,这里没别的选择,她只能一次次走进患者需求里。
傅衍礼打了个短电话给唐睿,询问检方那边有无进一步动静。
唐睿回了几句,说程序繁琐,没明确答复,让他们再等等,别暴露位置。
傅星河对这种反馈越发不耐,觉得耗下去只会让对手有更多时间暗中布局。
夜深.入,诊所再次沉寂,偶尔有飞虫撞击灯管。
三人继续守在后屋,围着笔记本调试麦克风,检查录音设备。
只是网络又开始卡顿,每次尝试连线都失败,让他们懊恼。
“老电脑就这样,等明天看看能不能去镇上网吧录制,或者借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