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娴这样说,把U盘等材料一并递到男助理桌上。
“我们的检察官目前不在本院,可能要过几天才回,你们愿意等吗?”
男助理不急,说话简短,态度随意。
“等不了。材料随时能提交,请你们想办法加快进度,我们不想白跑。”
舒静娴再次要求,想在这几天把案子推进,不想卡在某个环节。
“麻烦先让我们核对,并联系上级看能否加速,但结果不好说。”
女助理说完,示意舒静娴先离开,或在门外等候。
“那我们稍微等一下,最少得有个明确指示,否则要我们如何再跑一次?”
舒静娴妥协半步,想看看他们有没有实在方案。
男助理打电话给外线,说要调阅资料,得问领导如何安排。
舒静娴安静站在门边,心里转着念头,思考下一步万一他们拖延怎么办。
大概十分钟后,男助理挂断电话,对女助理点头,然后示意舒静娴坐下。
“鉴于你们提供的内容多,材料看上去比较真实,我们会发函要求更多部门配合。
你们得保持电话畅通。”
他翻着桌上文件,一副处理公事的样子。
“那我们先行离开,你们一旦有消息,请务必告知,别让我们白忙。”
舒静娴说完收起剩下纸质备份,没再纠缠。
男助理与女助理都没强留,甚至没多问他们背景,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舒静娴告辞离开,脑中思绪塞满,也只能先退让。
她走回侧门,看见傅衍礼正撑着门板,似乎在研究怎么更快离开。
“他们收了U盘,但效率不高,要走程序,我们只能等。”
她把经过简单复述,没提炼出什么希望。
“我就知道是这态度。不过东西递出去了,也比闷在手里强。”
傅衍礼回应两句,招手示意快走,担心傅星河在外守车更危险。
两人一跨出围墙,就瞧见拖斗车旁多了个穿黑衣的年轻人。
那人正和傅星河说着什么。
舒静娴停下,戒备地扫了周围,担心又是对手派来的眼线。
傅衍礼走近几步,看见黑衣年轻人手里捏着名片,对傅星河提出合作意向。
“他说什么?是不是想知道咱们底细?”
傅衍礼靠在拖斗车侧面,注意着黑衣年轻人。
“好像是媒体的人,他说知道我们和独立新闻平台联动过,想跟我们谈个独家直播。”
傅星河举起名片,上面印着陌生的网络频道信息。
“独家直播?哪有那么简单,我可不想再被曝光成靶子。”
舒静娴出了声,担心露面会带来新的追杀。
“可对方说,他们平台背后人脉广,能够短时间打响声势,比我们单打独斗更有威慑力。”
傅星河嘟囔着,也在权衡利弊。
如果真闹大动静,也许对手会慌。
傅衍礼抢过名片看了看,再联想之前独立记者的态度,有些被触动。
他把名片还回去,劝傅星河别急下结论,至少要确认对方可信度。
黑衣年轻人观察着他们三人的状态,又开口。
“你们要资源也好,要流量也好,我们平台都能帮。
错过这波机会,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我们怎么信你?你要给我们更多保证,这种事不是随便播的。”
舒静娴询问,不想冒进,宁愿慢一步保全自己。
“你们只管把证据交给我们技术组处理,不必露面。
我们可以用虚拟影像和变声替代。只要内容够爆,足以把对手拖下水。”
黑衣年轻人再次陈述,显得自信,还提到他们平台会提供保护。
“你先等我们考虑,今天就到这儿,我们不会贸然答应,事关重大。”
傅衍礼语气果断,认定不能轻易把底牌交给陌生平台。
黑衣年轻人耸肩,见他们无意深谈,就说他在附近住几天,随时可联络。
他扔下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让他们有意合作再找他。
然后穿过破院墙,顺着另一条巷子离开了。
傅星河坐在拖斗车上,手指拨弄名片,有些动摇。他希望有更大力量压制对手。
舒静娴想起之前海外记者的报道,起到些声浪,却没有形成真正压力。
傅衍礼拍了下拖斗车铁皮,催促快走,不想在此停留,怕再招来闲人。
拖斗车打着火,发动机咆哮几声,又冒出黑烟,吭哧吭哧往镇外开。
三人一阵无言,心里各自盘算,无处宣泄。
行过两条街巷,重新回到镇外烂路。风吹过带来泥土腥味。
颠簸半小时后,回到诊所外围,看见徐大夫门口挂着布帘,似乎还没忙完。
傅星河率先跳下车,用力活动腿脚,感觉刚才的折腾让脚踝又开始疼。
舒静娴取下帆布袋,打算先去后院处理杂物,再看诊室有没有新患者。
傅衍礼把车停在后墙角,抽下钥匙揣起,担心夜里有人偷走。
“你们去歇会儿,我打算打开网络账户,看有没有记者或检方新回复。”
傅衍礼讲出计划,想迅速跟进事态。
“对了,晚上我可能要帮村里老病患做个急诊,你们小心别走远。”
舒静娴给出提示,免得有人突袭诊所时,傅衍礼和傅星河应对不及。
“先忙吧。我也得想办法把脚重新包扎,省得走路再出问题。”
傅星河耷拉着身子,从口袋摸出纱布带,打算再加固。
傍晚悄悄来临,后院小屋灯光幽暗,前屋诊室时不时亮着灯泡。
徐大夫取了几包药粉,往铁锅里煮,苦味飘散在院子。
舒静娴问他要了热水,打算给几个村民清洗伤口,再贴上药膏。
傅衍礼翻动徐大夫的破电脑,网络几次卡顿,只能一次次刷新。
傅星河则在后屋踱步,盯着临时门诊收来的零钱,一阵心慌。
“我总觉得咱们资金缺太多,如果拖久了,搞不好连吃饭都成问题。”
傅星河提出困境,不愿再困在此处。
“别急,我这儿做做临时小手术,也许还能多赚点,但时间长了也会显眼。”
舒静娴说到这,没有更多办法,只能靠运气和努力熬着。
“检方那边要多久才有下文?万一又是踢皮球,咱们岂不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