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礼思路成空,叹口气。
接连受重击,两人疲惫不堪,但还得想后续。
舒静娴提议,“先回家休息,明早再去你导师那看看,能否提前申请到款项。”
傅衍礼点头发动车子,一路沉默返回。
晚上七点,加班回来的舒静娴顺手买了菜,做了点汤。
公寓灯光黯淡,沙发上摊着法律文书和欠条副本。
空气里弥漫焦躁,没有闲聊,吃饭都三言两语。
一早,两人赶往傅衍礼导师所在的研究所。大楼门口人来人往。
想拜访却被前台告知需提前约时间。
傅衍礼递名片,表示紧急情况找导师,结果对方说导师下午才到。
两人只能在附近咖啡厅等待。
舒静娴带了笔记本,利用空隙远程处理医院文件,和实习生沟通病人状态。
傅衍礼坐在对面,时不时看表,心慌意乱。
临近中午,舒静娴接到电话得赶回去做骨科手术,傅衍礼只好独自继续等。
直到下午两点,才等来导师助理,领他进办公室。
导师正跟另一位教授交流,看到傅衍礼愣了一下,指指椅子。
“你怎么来了?有急事?”
导师语气平淡,心情不错。
傅衍礼没心思寒暄,直接表明希望提前拨付剩余经费,用于设备采购。
导师眉头动了动,表示项目流程有审批,不是想拨就拨。
傅衍礼说目前经费急需,抛出合作亮点,希望导师特批。
导师翻看实验进度报告,提醒,
“现在还没提交最终大纲,恐怕要等。”
被拒后,傅衍礼继续恳求,无奈导师态度坚决。
离开办公室时,傅衍礼颓丧地走在走廊,像被抽走半条命。
回到咖啡厅跟舒静娴通电话,告知无果,那端沉默。
“没有别的路了吗?”
舒静娴问。傅衍礼也说不出办法。
只剩自我安慰,或许可以向银行申请个人信用贷,但时间也没那么快。
正当束手无策,手机忽然响起,陌生号。
接起来,对面传来嘈杂呼吸声。
“别追我。”
傅衍礼心里一跳,声音正是傅星河。
“你在哪?知道给我们造成什么后果吗?”
追问。
对面语气低落,说自己也是走投无路,不得不跑。
“我没钱,不想害你们,实在没办法。”
傅衍礼连珠炮轰过去,“你欠那么多高利贷,居然把公寓都抵押?你有没有良心?”
对面沉默几秒。
“我不知道合同里加了住处,那人骗我签字,我没细看。”
这话让傅衍礼怒火冲散。
“你寄那些东西什么意思?你要一直躲下去?”
对面声音沙哑,
“我打算回老家,再慢慢想办法。没有一夜暴富的路。”
傅衍礼惊愕质问,“怎么想办法?你就让外面的人把我们弄得鸡犬不宁?”
对面连连道歉,说很抱歉,但实在没脸出现。
“你这是在逼我们恩断义绝,不知道吗?”
傅衍礼语气加重,身心俱疲。
对方沉默半响,又丢下一句,
“如果你们愿意继续帮忙,就先付了欠款。我以后会尽量还一部分,但我现在真拿不出钱。”
傅衍礼说,
“你现在在哪?我要见你,立刻,必须见到你。”
对面却回,
“不行。如果你们看见我,肯定要把我拖去见那些讨债人,他们不会放过我。”
话没说完就挂了。
傅衍礼握着手机,怒火滚滚。
立刻把情况告诉舒静娴,让她判断下一步。
舒静娴请了同事顶班,在电话那端抱怨,
“他主动打电话,搞什么把戏?总不能由着他继续躲。”
两人想到定位技术,但没有对方授权,民用手段有限。
舒静娴说,
“要不直接让警察去查?这通电话可以做线索,派出所或许能锁定信号源。”
傅衍礼当场决定,立刻跑去派出所,再次递交信息。
下午四点多,准备好通话录音,把一切交给民警看。
民警表示可尝试查询,但不保证能找到,对方可能用临时卡。
当晚,傅衍礼回公寓与舒静娴碰头,搜索民宿群组,看有无相关信息。
一片混乱中,门外又响起沉重敲门声。
这次没借口,来人直呼其名,吵得邻居探头。
傅衍礼隔门问,
“有什么事?”
外面一个粗噶声音嚷道,
“开门,老子有事问你。”
傅衍礼心跳加速,怕是另一波追债。
舒静娴立在一侧,攥住小雨伞防身。
傅衍礼深吸口气拉开门,见三个壮汉堵住门口,气势逼人。
领头那人开口,
“听说你房子被某公司抵押?你这段时间交钱没?没交就赶紧腾地方。”
舒静娴插话,
“那合同无效,你们无权干涉,请走法律程序。”
对方不屑,
“我们就提醒一下,你们最好识相。”
傅衍礼沉住气,“谁派你们来的?”
对方耻笑,“不用管。你们别乱搞就行,不然房子别想保住。”
说完三人转身扬长而去。
傅衍礼关上门,后背发凉。
这明显是恶意威胁施压。
舒静娴把雨伞放回原处,转身回房。
傅衍礼感觉脑袋乱成一团,爬到沙发发呆。
时刻警惕还有什么敌人冒出来。
夜色笼罩,十点,舒静娴简单冲洗后披着毯子坐在沙发对面。
两人看着那份租赁合同,感到纠结。
这个家,费了那么多努力组建,却随时可能被迫搬离。
舒静娴打破沉默,
“要不,我们先找个新落脚点?这里太不安全。”
傅衍礼点头,“我也想过。可突然搬家成本高,再说刚给那边付了好几万,资金吃紧。”
舒静娴撂下一句,
“不搬也行,但每天都有人来敲门,你能忍多久。”
傅衍礼无言以对。
最终舒静娴拍板,“我去借点钱,把这边先退租。就说家里急事离开,免得连累房东。”
傅衍礼觉得可行,但具体执行还得考虑违约金和怎么搬。
“你还得上班,我还要用实验室,咱们怎么腾时间?”
傅衍礼感觉心力交瘁,像走一步陷一步。
舒静娴没打算妥协,“生活还得继续。”
“你导师那边暂时没戏,我联系医院同事先借点,赶紧走。”
傅衍礼没再反驳,分摊压力是仅剩的选择。
次日起,傅衍礼给房东打电话,说家里突发事故要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