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娴拉住傅衍礼衣角,用口型让他冷静。
傅衍礼按捺脾气,继续稳住。
“行,再给一天,我们一定给答复。”
对方似乎没耐心。
“明天下午五点前,找不到人,就把钱送来。”
说完挂断。
通话结束,两人沉默。
舒静娴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数字,脑子乱。
傅衍礼放下手机,拿起水杯喝水。
“只能先答应缓一天,不然要硬扛。”
扬起手里的债务清单。
“八万,真够狠。”
舒静娴沉默几秒,看向窗外。
“现在报警也没用,他们拿着合同,不怕这招。”
开始想别的办法。
傅衍礼清楚她的想法,知道硬来不行。
“万不得已,只能先把钱垫上,再找那混账算账。”
攥紧拳头,忍住怒气。
夜色沉沉,餐桌上放着便当,两人都没胃口。
匆匆吃了几口,开始整理资料,打电话。
舒静娴抽空又打给派出所,希望有线索。
“没有进展,收到你们报案,会继续跟进。”
民警答复简短,没提供帮助。
傅衍礼只得暂时放下,陷入思考。
舒静娴指着清单某个数字,提示要算清楚,别被虚报。
傅衍礼把数字输入电脑,用公式核对。
忙到凌晨,依旧没新发现。
舒静娴看时间过了一点,明早要去医院,先去休息。
傅衍礼守在桌前,看着满桌纸张,心里焦躁。
清晨六点,舒静娴匆忙去医院,带上两块面包。
客厅只亮着小台灯,傅衍礼还坐在那里,看着电脑屏幕。
合上笔记,检查银行卡余额,思考如何应付。
距离下午五点剩不到十一小时,必须做决定。
再打傅星河电话,依旧关机。
傅衍礼把自己能动的资金列清单,减去必要开支,估算勉强够付,之后要勒紧裤带过日子。
“算了,把那家伙揪出来,逼他想办法。”
冒出这念头,但知道很难。
接近中午,傅衍礼停下工作,决定去医院找舒静娴商量。
舒静娴在外科手术室门口,处理完病人情况,见到他后语调急。
“手术还没完,我暂时走不开,下午快三点才能走。”
“那就等你下班,一起去见那些人。”
傅衍礼站在走廊,扫了一眼周围。
“我先去趟中介,下午再回医院接你。”
舒静娴同意,点点头,转身回手术室。
傅衍礼走出医院,打开手机地图,去以前租房接触过的中介,想请对方帮忙打听傅星河是否留有租房线索。
到了中介门店,店里只有个新来的,不熟情况。
“你说的名字,系统里没有,可能没登记。”
小哥翻看电脑,没收获。
“要么去其他连锁店试试。”
傅衍礼不死心,又跑了几家,结果一样。
时间流逝,看看表,两点四十,心急如焚,快步回医院。
三点零五分,手术室灯灭,舒静娴走出来,带着疲劳。
“走吧,一起去处理。”
舒静娴捏捏指关节,调整一下。
“要是他们漫天要价,别沉默,适当交涉。”
傅衍礼说没问题,带她坐电梯下楼,穿过长廊。
来到停车场,用力关上车门,加大油门朝约定地点开去。
先去银行取了些现金,存款留在卡上。
到了对方给的地点,是市区一栋老楼,狭窄。
楼下有人吸烟,见他们来,随意指了指楼梯。
两人没退缩,沿着破台阶上到二楼。
那里有个铁门虚掩,门里传来吵杂声。
傅衍礼敲了两下,传来一句。
“进。”
推门进去,看到四五个人围着电脑打游戏,地上扔着汽水瓶。
有人抬起头,问道。
“钱呢?”
傅衍礼把背包放桌上,口气不卑不亢。
“我们想先看详细结算,再谈。”
领头的头发花白男子嘲讽一声。
“想讲道理?行,先把欠条复印件拿来。”
傅衍礼说行,从包里抽出文件,加了另一份说明。
“这个数字不合理,我们算过本金加利息,应该低于你们的要求。”
傅衍礼展示自己做的表格,上面列了标准。
对方扫几眼,不耐烦。
“你还想砍价?”
同伴也起哄,气氛紧张。
傅衍礼保持克制,看着对方桌上乱飞的烟灰。
“我们不是赖账,问题是你们多了很多乱收费。”
对方拿起烟盒晃动,漫不经心。
“那是违约金。而且你们没把人带来,这是损失费。”
舒静娴掏出手机,展示医生证。
“我们已报警,正在找人。如果你们逼人太甚,他也无法还钱。”
这话一出,短暂安静,对面几人交头接耳。
屋里气氛凝固。
过了几十秒,领头人才慢悠悠说,
“你们出多少?”
抬起眉角,用指节敲桌面。
“报个数,别太过分。”
傅衍礼缓缓开口,提出一个额度,认为是合理区间。
对方听完嗤笑,嫌少,说至少再加两万。
双方拉锯,耗了快半小时,没谈妥。
“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掏不出这么多。”
傅衍礼握紧拳,但没冲动。
对方似乎也想快点解决,最终报出比原先略低的数字,仍很惊人。
舒静娴看了眼手机转账流水,心绪翻腾,还是得咬牙。
“行,我们现金只够这些。剩下的明天打给你们,再多一天可以吧。”
舒静娴说出折中方案,对方想了几秒。
“好,明天最晚到账。”
舒静娴打开背包,拿出事先装好的几个信封,厚厚一沓递到桌上。
主要是现金,一部分是支票存根,约定明天补足。
对方清点后,笑得很阴险,示意他们可以走。
离开那旧房后,两人在楼梯口沉默。
负担沉重,这只是暂时摆平,仍要继续找人,否则要一直替他还债。
外面风中飘着垃圾味。
车上,舒静娴揉揉手腕,心里烦躁。
“那小子到底去哪了,没半点音讯。”
低声叹息。
傅衍礼发动车子,却不知该往哪开。
“先去吃点饭吧,我一口没吃。”
说完往前开,想找家小馆填肚子。
夜幕降临,车窗外是街灯,人来人往与他们无关。
舒静娴坐在副驾,拿出手机刷新通讯录,没消息。
傅衍礼把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餐馆,下车锁门。
店里人不多,老板懒散。
他们要了简单的饭菜,找个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