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河先答应,说自己若不加班就去看看。
他对比一成不变的陪护工作,也想呼吸新鲜空气。
舒静娴则表示明天下午她要值班,可能要到晚上才能赶过去,让傅衍礼别等。
一夜过后,第一个清晨曙光洒进窗台,傅衍礼背起电脑,直接打车赶去了医院指定楼层。
过了层层检验门禁,他顺利进入那片实验室区域,看见摆放整齐的器材,心中一阵激动。
对比国外动辄数万美元租金,这里的环境或许没那么先进,但至少够他当前课题使用。
他打开电脑,把提前准备好的数据导入。
然后开始一阵忙碌操作,把一份初步报告雏形发送给导师。
午后时分,导师那边回复,表示内容相当可观。
如果接下来再完成几项关键实验,就会替他争取一笔专项奖金。
拿到这个消息后,他对比租金压力,又多了一分底气,急着想告诉另外两人这个好消息。
傍晚,傅衍礼走出实验室,在医院食堂买了份工作餐,简单吃过。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医院大厅,等候楼下,看能不能和舒静娴碰上。
小半小时后,果然见到舒静娴提着公文包匆匆走出来,她刚下手术台,过来送文件给行政部门。
两人在走廊汇合,傅衍礼一把拉住她,以新的进展鼓舞了她。
“等我课题一过审核,我们就能拿到导师拨款,你也不用极度辛苦。
咱们再想优雅办法过日子。”他语言简洁,却能显现内在急促。
对比过去的迷茫,舒静娴听到这些,也稍微感觉安慰,她简单说了句。
“辛苦你了,这条路很值得。”
两人相互交流信息,然后在门口分开。
她要去值班科室准备递交手术记录,他则回实验室接着干到深夜。
与此同时,傅星河那边,陪护完最后一位老人,匆匆赶来医院,想给傅衍礼送一份夜宵。
结果他在楼道一楼找了十几分钟,才意识傅衍礼可能早已经进实验室。
也不知道具体房间在哪。
他问了值班护士,对方让他去后侧楼找标着“研究区”的门,但必须有通行卡才能进。
乏力与无奈让他只好在走廊原地等待,心里比对自己处境,感觉远远落后于另外两个人。
夜深时分,傅衍礼出得门来,看到傅星河靠墙坐着。
赶紧迎过去,拿起那盒夜宵,一饮而尽。
“你怎么来这里等我?”他提出疑问,心里其实挺感动。
傅星河缓缓起身,说白天听说他一直在里头没吃好,就想帮忙带点饭。
无形里,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多了些默契,也少了最初那种锐利冲突。
他们一同走出医院,夜风有些凉,让人轻松不少。
对比曾经的种种紧绷,如今算是渐渐回到生活正轨。
回到公寓,舒静娴还没下班,只有昏暗客厅里留了一盏台灯,照着杂乱的桌面。
两人进门后,傅星河先打开窗,想散散闷气。
傅衍礼则立刻打开电脑,把刚完成一部分进展整理归档。
似乎只要继续努力,就能够拼出新成果,为这份合作争取到更多资金,从而早日摆脱经济困境。
早上,三人照常分头出门,各忙各的,大部分时候只有夜晚才能见面。
时间匆匆过了五天,傅衍礼的项目提交逐步完善。
导师也初步批准了他下一阶段的研究费用,但要走国际汇款流程,需要七到十四天不等。
这让他既兴奋又焦躁,因为医院那边催租余款的期限马上就到,再不交就要停用实验室。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打算先让自己想法凑一点,足够撑到汇款到账即可。
周六傍晚,医院领导打电话来,说如果下周一还补不上租金。
就会把设备锁定,不再开放给他。
傅衍礼只好硬着头皮,赶紧找舒静娴和傅星河,三个脑袋再次凑在一起,看还有没有别的路。
舒静娴说,“我可以先预支下个月工资,还有部分手术奖金,也许能顶一点。”
傅星河则想起那位同事,也许能再介绍点借款,不过利息很高,远超之前那笔。
三人比较再三,无奈之下决定继续先借高息短贷,也要把实验室租金补上,否则就前功尽弃。
周日一早,三人带着凑起来的现金,去医院财务部付清。
被狠狠收了笔额外滞纳费,但总算保住这次机会。
办完事后,他们面面相觑,意识到眼前负债更重。
一旦后面导师汇款再延误几天,生活几乎难以维持。
尽管如此,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对比重新落魄街头,这至少是一线生机。
日子继续往前推移,常常是这样。
白天各自忙碌奔波,夜晚在破公寓稍作休整,然后又迎来新一天重复循环。
某天晚上,傅衍礼刚从实验室回来,打开公寓门。
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穿着西装,看起来带着不近人情的姿态。
那人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订书机装订的文件,场景有些怪异。
舒静娴从屋里走出来,说这人是财务公司派来的。
她从同事那里转借的钱,被打包到这家公司管理,需要他们签一些补充条款。
傅衍礼瞥了文件,发现有不少隐晦条款,一旦逾期违约,要支付数倍违约金。
他立刻感到十分糟糕,但对比目前的困境,也只能接受。
此刻,男人冷漠指向几处签字位置说,“如果不同意,也可以现在还清。”
几人自然拿不出足够现金,没法还清,只能选择在那文件上陆续签下名字。
签完后,那男人收起电脑,拉上公事包扬长而去。
只来这一趟,就足以束缚他们未来。
房间里陷入沉默,三个人默默对比起那份如同枷锁一般的条款,各自都在叹气。
傅衍礼在实验室里,如常忙碌了五小时左右。
导师忽然线上发信息,说汇款流程已经开始,预计五天内能到账。
好消息来得突然,他心中的紧张顿时舒缓。
飞速跑到医院天台,对比多日前的恐慌,现在似乎终于看到了曙光。
晚上,他带着满心欢喜回到公寓,把这个重大进展告诉另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