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礼打破沉默，语气依旧带着那点别扭。
“嗯。”
舒静娴应了一声，拿起水杯去接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心里清楚傅衍礼想说什么，但她还没准备好。
对比全身心投入一段新感情可能带来的风险，她更倾向于先稳固自己的事业和内心。
傅衍礼看着她的侧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对比两人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觉得比攻克科研难题还要费劲。
各自回房，夜晚再次变得漫长。
新家的温馨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和未解的心结冲淡了不少。
舒静娴照常去医院上班，投入到紧张的手术和病房管理中。
傅衍礼则在家整理导师寄来的资料，并开始构思那个国际合作项目的初步方案。
中午的时候，傅星河打来电话，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昨天跟那家属磨到半夜，中心领导也来了。”
“最后赔了点钱才算了事，妈的，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他对比昨晚的憋屈，语气里满是抱怨。
“赔了多少？你钱够吗？”
傅衍礼直接问到关键点。
“不多，几百块，我工资还能顶住，就是心里不爽。”
傅星河顿了顿，又说。
“我今天请了半天假，下午就不回公寓了，想去外面找个地方散散心，晚上再说。”
挂了电话，傅衍礼对比傅星河选择独自承受。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尊重他的决定。
下午，傅衍礼对着电脑屏幕，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反复思考着舒静娴昨晚的回避，以及傅星河今天刻意的自我消化。
这个“家”，虽然物质条件好了，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没有真正拉近。
他对比理想中那种亲密无间、互相扶持的关系，现实总是充满了各种曲折和误解。
傍晚，舒静娴下班回来，看到屋里只有傅衍礼一个人。
“星河呢？还没回来？”
“他下午说出去散心了，估计晚点吧。”
傅衍礼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敲键盘。
舒静娴换了鞋，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今天她不太忙，买了些新鲜蔬菜和肉，打算做顿稍微丰盛点的。
油烟机嗡嗡作响，锅里滋滋啦啦，饭菜的香气慢慢飘散出来。
傅衍礼闻着香味，肚子也饿了，索性合上电脑，走到厨房门口看着。
“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随便炒了几个菜，没什么特别的。”
舒静娴没回头，专心掂着炒勺。
傅衍礼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熟悉的场景，却又感觉有些陌生。
他对比两人独处时的氛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或者说，多了点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
“尼…尼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一个家？”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抛了出来，语气带着试探。
舒静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油星溅到灶台上。
她关小了火，转过身，擦了擦手，看着傅衍礼。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问过自己很多次。
对比过去寄人篱下的漂泊，对比曾经为了傅星河倾尽所有的付出。
现在的生活无疑是安稳的。
但安稳不等于归属。
“算…也不算吧。”
她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们只是暂时住在一起的伙伴，或者说…战友，共同经历了些事情而已。”
她对比“家”这个词所蕴含的深层含义，觉得他们之间还远远不够。
傅衍礼听到这个回答，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有点闷。
他对比自己内心的期待，和舒静娴冷静的剖析，差距显而易见。
“伙伴…战友…”
他重复着这两个词，眼神黯淡了几分。
他以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生死考验，又一起搬进了新家，关系应该有所不同了。
“难道尼对我…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他追问了一句，声音比刚才低沉。
舒静娴看着他眼里的失落和困惑，心里并非毫无波澜。
傅衍礼的真诚、执着，甚至那点笨拙，她都看在眼里。
对比傅星河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和失望，傅衍礼无疑是一个更可靠、更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信任不等于爱情，依赖也不等于托付终身。
她对比自己破碎过的心，需要时间来修复，需要勇气来重新尝试。
“傅衍礼，你很好，真的。”
她先是肯定了他。
“但是，我现在…可能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但立场很坚定。
傅衍礼沉默了。
他对比自己鼓起勇气的表白，换来的却是意料之中又让人失落的婉拒。
他知道舒静娴的过去，理解她的顾虑，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受伤。
“好…我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门口，回到客厅坐下，没再说话。
厨房里只剩下炒菜的声音，客厅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静。
晚饭摆上桌，傅星河还是没回来。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谁也没再提刚才的话题。
一顿精心准备的饭菜，吃得索然无味。
饭后，舒静娴主动收拾了碗筷。
傅衍礼则拿起外套，说要下楼走走，散散心。
他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消化刚才的情绪。
舒静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可能伤到了他，但她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给他不切实际的承诺。
对比勉强在一起可能带来的更多伤害，她宁愿选择暂时的疏远。
夜色渐浓，傅衍礼一个人在小区楼下的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他对比自己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学业，在感情这件事上，却显得如此笨拙和无力。
他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更不懂如何去温暖一颗受过伤的心。
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舒静娴很好，想对她好，想和她组建一个真正的家。
但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拿出手机，想给远在国外的父母打个电话，寻求一些慰藉。
但想到他们可能又会追问他感情状况，甚至催促他回国或者安排相亲，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