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觉得你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想什么你都能知道的话,这样也太可怕了。”梁杳在脑海中跟它交流。“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存在还是我幻想出来的东西。要是后者的话,就不是去消灭你,而是去治病。毕竟我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
“怎么会是疯子呢?啊啊啊,究竟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阿狸在空间里跳过来跳过去,遇上一个不信鬼神的宿主可太难了。
“你口中的命运之子究竟是什么人?你又为什么要选择我?以及你在我的意识里究竟多少关于我的事情。这些问题不回答我没法相信你。”回答了也不会相信。梁杳逗弄着这只肥猫,一心二用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他刚刚故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吓住了对方,看来这只小猫咪现在的确不怎么强。
“你问题也太多了吧。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不好吗?我又不会骗你。命运之子就是整个世界的根基啊,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还要问。为什么选择你,那是我大发慈悲看你可怜,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来威胁我。”
“私以为,是你在我的地盘上胡作非为。作为主人家,这些要求都不算过分。”吃完东西清清爽爽回楼里去,准备睡个午觉。至于它说的什么命运之子,那就随缘呗。连个名字都说不出来,大海捞针这种事谁想做谁做。
“你快去救他啊,再过一会就呗别人捡了便宜。”
“谁爱捡谁捡,我要睡觉了。”
李长津喝了不少酒,按照他的酒量来说不会有这种感觉,面前跳舞的女子好像一个个旋转起来。他当然不能让人发现现在喝醉了。
“厉王可是身体不适,要不回房里歇一下吧。”
这次小宴大部分都是不太熟悉的人,有几个老狐狸是皇帝那边派来试探他的。自己没本事坐不好皇位,都到这个地步还忌惮自己,也不嫌丢人。
“王大人老当益壮听说前几天刚办了儿子的满月宴,这等喜事本王还没有恭喜你。”李长津看着他轻飘飘地说出来这话。
王鹤昌何时受到过这种嘲弄,脸上阴狠的表情遮挡不住,可看到对方眼底的阴沉,才想起对方三年来虽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毕竟是长风饮刀,喋血沙场的将军,十几个自己捆起来都不够他砍的。
“王爷客气了。来来来,接着喝酒。之南还不给王爷满上,怎么这么没有眼色。”之南是这里的头牌,早早就交代过要是能被厉王看上,她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在楼里不是没有人想着要给她赎身,可那些人要不是年纪大的富商要不就是不能自己作主的年轻公子。一口一个爱她,可爱值多少钱。谁不知道厉王家里没有正妻,谁要是能走进对方心里,那可不是一步登天,再说厉王长得帅又多金不知道是京城多少闺中女子的梦中情郎。
之南行了礼,拿起酒杯递过去,“王爷尝尝,十几年的女儿红,可是好酒。”她之所以出名就是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以及一身雪白雪白的皮肤,微微弯下腰,大片雪白的皮肤晃得人眼花,面对这番美景,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把持住。
厉王自然也不例外,原本冷淡的眸子变得变得炙热起来,燃烧着的冰更加吸引人。之南互信息着对方的气息觉得自己腿都是软的。厉王就着她的手,喝了这杯酒,这杯酒是温酒,在本来就压不下去的邪火上面又添了一把。
“王大人不会还想接着往下看吧。我倒是不介意,只恐美人不愿。”
厉王轻飘飘的话飘进几人的耳朵,之南自是满面红霞,她再看到厉王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男人。厉王年岁并不大,听闻对方十六岁就上战场,现今的地位都是自己一刀一刀杀出来的,二十岁回京城,被剥夺军权封了一个闲散王爷的称号,至于娶妻这方面听说在战场上伤了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笑话他。他也各处搜罗美人请进厉王府,以至于京城评价哪里的美人多必然要将厉王府放在第一位,后院里莺莺燕燕不少。厉王的名声自然也是越来越差,那个为了他们守国门的将军已经消失,留下来的是爱好美色并且阴晴不定的厉王。
之南靠在对方怀里,看着他的瘦削的下巴,想伸出手去摸一下,但是没有这个勇气。原本是为了身份地位这些外物考虑对方,可在见到真人的时候她就相信了那些后院里的女人绝对是看脸。气质和长相都是万里无一的那种,倒贴她都干的好吗?
“厉王说笑,那就祝王爷春风一度。”王鹤昌是故意来蹲他的,自然不会让对方跑了,药是他下的,皇宫里面的迷药。皇帝一直疑心他哪方面究竟有没有问题,怕他是在伪装。还不如直接下药,这样能够试出来,而且这样生出来的孩总比娶一个王妃生出来的好。王鹤昌嘴上这么说,但并没有离开的表示。
李长津到也不意外,这位可是自己皇兄最忠实的狗。“王大人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啊,听说你儿子百日宴的时候另一位王大人在庆祝自己母亲的生辰,那场面可是不小。”
“早听说厉王不关心朝中大事,看来传言有误啊。”王鹤昌听到这句话心里自然不怎么舒服,可他也不能表现出来,王之微小人得志而已,得意不了几天。
“这怎么能是朝中大事呢,不过是市井传言罢了。连我这等闲人都知道王相简在帝心。”
“圣上自有决断,王爷美人在怀还能想这种事,某佩服。”
“也是,好心提醒王大人,没想到你还不领情。那我就去享受了,楼里姑娘不少,王大人也请便。”李长津起身半搂着怀里的女子去了里间。
房间里的摆式明显是女儿家闺房,可自从离开了外人的视线,厉王就松开了她的手,之南看着冷淡下来的男人有点手足无措,两人肌肤相贴的时候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度,以及粗重的呼吸声。之南觉得自己差点药融化在对方怀里变成一滩水。猛然见到如此冷淡而又高高在上的厉王,原来是她的错觉,对方眼里的寒冰从来没有融化过,一只都是冷漠而又强大的厉王。
“王爷……天色已晚,不如让之南伺候你。”她不再看对方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欺骗自己。
李长津并未多言,他现在直想去冲一个冷水澡。是从什么时候中计的呢?醉芙蓉明显是宫中迷药,他这个哥哥也不装了,直接图穷匕见。
“之南,我回将你带入府中。你以后想留在府里,或者是改名换姓重新生活都可以。”
之南听见改名换姓四个字,身体都颤抖起来,再活一世的机会原来她也可以有吗?以前那些人无非是看上自己的美貌,再楼里和去他们身边并没有不同,无非是从一个火坑跳到空一格火坑罢了。与其再后院被磋磨致死不如在楼里痛痛快快活几年。她连忙跪下回答厉王。
“妾愿意跟着王爷。”
“也好,你是个聪明的,知道改怎么做吧。”
“妾明白。”
“明日会有人来接你,你要让整个长乐坊都知道你承宠。”
厉王说完之后,就从窗子这边直接跳了出去,他身边的人自然会处理好后续,这次被人钻空子下药必然是要处理一批人的,他这个皇兄也真是,就会用这些阴私手段。七拐八拐没出了长乐坊,反而迷失了方向,他现在自然不能让人发现。可身体里的药性不能再压制,一波一波像海浪一样,再用内力压制下次爆发的时候恐怕会当场发情,那就是个笑话了。
“宿主,宿主!别睡了,快起来,这就是天降!命运之子冲你跑过来了。”阿狸再脑海里扯着嗓子喊。梁杳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可任谁脑子里装了个大喇叭都睡不好,可发火也没法冲着一个在自己脑海中连个实体都没有的臭猫发火。
“你快出去,他就在望北楼后院呢,被人看见了多不好。”阿狸索性把自己的权限放开,在梁杳脑子里呈现的就是一副地图和一个硕大的红点。
“这红点是什么?”
“命运之子啊,这么大,这么亮,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
“救他有什么好处。”
“你这个宿主怎么回事?还要好处?”
“没好处我干嘛在大冷天出被窝,还不如睡觉。反正要关你小黑屋也简单,你想不想试试。”
“别,你是我主子。求求你了,快去吧。我能保证,最后一定把你父亲复活。”当然是最后的最后……
“口头说的我可不信,今晚让我梦见父亲。”
梁杳早想好了要怎么威胁他,只不过一只没有机会,以前是自己有所求,可现在是对方有所求,“不是你虚构出来的一场美梦,我要切切实实见到父亲。”
阿狸想了想,看着红色的大圆点流口水,“好吧,但我只能让你看到以前的,现在的话我能力不够,他都已经去了地府。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好。”
梁杳说完就利索地出了被窝,仿佛赖床不起的是平行空间的自己。自然是冷的,可他顾不上,披了外衣之后点燃灯笼就去了外面。去后院自然是有一条小路的,穿过侧门,进入回廊,后院里面气味繁杂,一片漆黑之中唯一的光源在他手上。
李长津靠着一棵树支撑着身体,这里应该没什么人经过,冷风吹着也不错,让人更清醒,地上的雪还没有化,最底下的一层已经结成了冰。本来用雪擦拭皮肤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可他实在是太累了。好家伙,这药力比十香软金散还厉害。李长津苦中作乐地想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随便找个人解决了,总比忍受千万只蚂蚁啃噬骨头,欲火燃烧不休的痛苦好。谁知道呢?大概自己有一个前世情人吧。
世界一片漆黑,而我恰好有光,你不必寻找,我自会奔你而去。
李长津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来,是沙漠中的清泉也是抓不住的光。他自嘲一笑,自己要等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梁杳看着面前的男人,两个人上次见面恍若昨日,但其实已经过去了半年。要说有什么变化吗?领导也没有。只不过上一次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战,彼此的印象都不错,算是惺惺相惜但都以为不会再见的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而今天这从相遇,对方明显处于弱势地位,很神奇,能止小儿夜哭的将军竟然也会有楚楚可怜的时候,他身上应该是出了大量的汗,鬓边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衣服也扯开了大片,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现暖黄色。幽谭似的眼睛,高而挺的鼻梁,嫣红的唇。灯下观美人,别有趣味。
“看够了吗?小公子。”嘶哑有磁性的声音想起来,还带着魅惑。让梁杳从看美人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他的确有一点看呆了。好在自己脸上表情不多,应该不会被对方发现。
只不过梁杳不知道自己在观察对方的时候,李长津也用能够扒皮拆骨的眼神看着他。上次怎么没有发现在,这位小公子就是照着自己的审美长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白瓷,一碰就会碎,眼光如春水,偏偏长了一双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眼尾的泪痣隐藏地很好,要不是他视力好到能射鹰绝对看不出来,锁骨被白色的里衣包裹,连喉结都是小巧的淡粉色。
“啊啊啊啊,你看他这个脸,这个腰,这个腿,不愧是命运之子,好想啃一口!主人快上!声音也好好听,我耳朵要怀孕了。”
“倒是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熟人。那么,王爷需要帮忙吗?”梁杳努力忽略自己脑子里蠢猫的声音,他必须得保证对方不能怀疑自己。要是别人随便搪塞一下就行,可李长津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