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爸多次家暴后，妈妈带着我与她的白月光重组了家庭。
可那个从前一直保护我的妈妈变了个样。
她为讨继父和妹妹的欢心，让我成了这个家的仆人。
稍有反抗，我就会招来她一顿毒打。
继父和妹妹表面和蔼，背地里却说我是赶不走的拖油瓶。
而妈妈，即便我被985大学录取，也总骂我是惹祸精，恨不得我去死。
终于，我如她所愿，她却说自己失去了所有。
1
我被985大学录取，满心激动跑回家想跟妈妈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还没进家门就被重重泼了盆冷水。
“小暖，平时让你好好辅导妹妹，你都干什么去了？！”
原来，妹妹分数连本科线都没过，只能上专科学校。
面对妈妈的愤怒失望，继父眼里的冷漠。
我哑口无言，只能攥紧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无措地站在门口。
难道，要我说妹妹不紧不听，反倒还威胁我帮她刷题吗？
若我不照做，妈妈肯定又会以为我又欺负妹妹，要气得拿衣架打我。
客厅的气氛顿时冷滞下来。
而此时胃里却好似被刀子翻搅着，我只能咬紧下唇努力平息这难忍的疼痛。
谁知却被妈妈误以为我对她说的话有所不满，抄起一个杯子就朝我腿上砸去。
夏季炎热，我穿的短裤，膝盖被砸出了血，还有些许碎片扎进了血肉里，生疼。
此时挨在妈妈身边的妹妹唐梦却摇晃着她的手臂一脸委屈，轻轻撒着娇：
“哎呀妈妈，都是我自己笨，要怪就怪我好啦，就算姐姐教我，我也学不会的。”
刚才还满脸怒容的妈妈此时却一脸慈爱的轻抚着唐梦的头，轻声细语：
“怎么会呢，梦梦是最最聪明的宝贝，都怪你姐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没教好你。”
继父则细心地将剥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喂到唐梦嘴里。
一家三口，好不温馨，好似就连地上破碎的玻璃杯都在嘲笑我的多余。
2
见此，我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杂物间。
我瘫坐在床上，说是床，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小沙发。
当初妈妈不舍得花继父的钱，觉得我瘦小，睡这一米二的沙发刚好合适。
如今我一米六八，一直也没换过。
这七年我就蜷缩在这小沙发上，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之前我存了钱买了张席子，想在地上打地铺睡。
被妈妈发现后却说这样容易受凉，斥责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把席子给扔了。
怕我做“傻事”，还把杂物间的锁给撬了。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清楚地记得在亲爸家时，就因为锁了一次门，他就拿着锤子把门劈烂了，冲进来将吓懵的我扯起衣领推到墙上，揪着我头发扇我，导致我的眼膜里都是淤血。
直到被打到耳膜穿孔，嘴里吐血，他才肯放过我，警告我再有下一次就让我睡大街。
好不容易逃离父亲的控制，却又被母亲圈养在以爱之名的牢笼里。
自从来到这个家，妈妈就变了。
她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
“小暖啊，你唐玄叔叔还愿意接受我，并允许我带着你，咱要懂得感恩，知恩图报，知不知道！”
我铭记于心，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努力报答。
并且一有空就去捡瓶子，帮阿姨们看摊子，一来二去也会赚点钱。
一赚到钱，我就拿来买菜给妹妹买零食玩具，以及她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谁知被妹妹看到了，却说我赚的都是臭钱，把我的钱都给撕了。
回头还向妈妈继父告状说是我偷了家里的钱还把钱撕了，任我如何解释都不信。
大冬天妈妈让我在门口罚站，并勒令三天三夜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年纪还小的我根本承受不住，被饿晕在门口，从楼梯上滚下去撞破了头，恰巧被好心的邻居送到医院躺了几天。
妈妈却骂我矫情，说妹妹是早产儿都没我这么虚弱怎么能作。
至今，我的额头上还留着可怖的疤痕。
怕被别人看到，我留了厚厚的齐刘海。
3
一阵敲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抽出，我抬头望去，是，妈妈。
“快中午了，你叔叔和梦梦也都饿了，去厨房做饭。”
说完就准备离开，犹豫一瞬我连忙喊住她：
“妈，我考上京都大学了！”
妈妈露出欣喜的表情，但很快皱起眉头，走到我旁边坐下轻抚着我的手背，说出的话却让我心底一沉:
“小暖啊，你考上这么好的大学妈妈自然是开心的，可是梦梦也是要上大学的，家里，可能负担不了你们两人。这样，妈妈介绍你去干销售，能锻炼口才还能增长见识……”
手无力的垂下，眼眶发涩，心中的压抑与不甘让我身体抖得厉害。
可妈妈却在那一个劲滔滔不绝的说着干销售有多好多好。
终于，我抬起眼眶发红的双眸，做了人生的第一次反抗：
“妈，我不要！我要上大学！”
却惹得妈妈再次发怒扇了我一巴掌，怒吼：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眼泪像决堤的坝瞬间冲涌而出，从小到大，我懂事得还不够多吗？
可这次，我就想不懂事一次，我不想困住在这个不属于我的家。
听到动静，继父和妹妹纷纷赶来，我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去厨房做饭。
学，我是一定要上的。
想起楼上的容承哥之前跟我说我外形条件好，提议我可以去他们店里当衣服模特。
便联系了他，去那里兼职。
可刚开始没到两天，我正在拍商品图，妈妈继父妹妹们却过来找到了我。
口中那声“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我刚发生了什么，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母亲。
喷洒的唾沫进了干涩的眼，我只听到妈妈大声怒骂我怎么这么下贱，为了上个学连尊严都不要了。
这一幕把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给吓懵了，所有人都停下手下的工作看着我们。
可我压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站着妈妈旁边的唐梦为我贴心解惑：
“姐姐，就算再缺钱，也不能用身体赚钱啊。”
继父冷哼：“伤风败俗！”
我这才意识到他们误会了，于是忙拉着妈妈的手焦急解释：
“妈，这都是正经拍摄，不是你想的那样。”
旁边的周围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附和我说的没错。
可妈妈不信，哪怕摄影师给她看拍摄的底片，电脑上所有的照片，她依然固执的以为我就是在拍不好的片子：
“小暖，别说了！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怪妈妈没教好你！你知道小区里的人都传成什么样了吗？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走，跟我回去！”
说着就大力扯着我的手臂要把我带走，不在这丢人现眼。
我死死挣扎着，这是我上学唯一的机会了，我不能走！
她拉不动我，妹妹却跑过来帮忙，谁知刚碰到我，她突然就晕倒在了地上。
听到继父大喊着妹妹的名字，我一时失了神。
妈妈见状也奋力甩开了我的手，因为惯性我的身体往后仰，把几个拍摄道具大花瓶都给撞碎了。
我重重摔在满是碎片的地上，心脏好像也跟着摔成一瓣一瓣的。
两条手臂上都是血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胃里翻滚，又疼了起来。
我没有管身上的伤，想去查看妹妹怎么了。
但刚靠近就被继父破口大骂：
“陈知暖！梦梦要是出什么事，我决不会放过你！这么些年，看在你妈的面子上，对你这个拖油瓶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给我滚！看到你就恶心！”
我无措地站在原地，求助般的看向妈妈，谁知她却只是将唐梦吃力地背在背上往门口走去，全程没撇过我一眼。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无助的蹲在地上，看着光洁的地面怔怔出神。
好像，什么都是我的错，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容承哥安慰我让我不要想那么多，他们可能也只是在气头上。
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都是。
只要触及到唐梦，我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记得小时候，妈妈的一件白衣服不见了，因为是我收的衣服，她就把气撒在我身上，用衣架打我，打到最后衣架都断了。
后来才发现是妹妹拿衣服来涂涂画画了，妈妈却说她真棒，画得真好看。
就连考试，唐梦不爱学习成绩不好，妈妈一个劲地夸她以后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而我考得好，妈妈却说是卷子简单了，考得差，就说我水平不行。
有一次我委屈不甘反驳她：“妈，你直接说我脑子不行就够了！”
妈妈却直戳我痛处：
“你本身就很差！能不能收一收自己的性子，学学梦梦行不行！”
我理解她带着我嫁人的不易，也很努力的试图帮她分担，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的活着。
可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唐梦这个妹妹。
4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家医院，也不敢回家，只能在家附近的一个公园长椅上躺下休息一会。
晚风有些凉，昏昏沉沉之间却感觉到有一双大手顺着小腿往上摸，让我头皮发麻。
我立马睁开眼，发现是一个浑身脏乱的流浪汉。
意识到不对我想赶紧逃跑，可他力气大的惊人将我死死抱住，一股恶臭味钻进鼻子里，一天没进食的我胃里被刺激得吐出一股股酸水在流浪汉身上。
让我意外的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觉得脏，感觉到他松懈的手臂，我赶紧挣脱掉往家的方向跑去，一边大喊救命。
可我速度还是太慢了，流浪汉很快便追上了我扯住我的头发拉进他怀里。
他死死捂住我的嘴，不顾我痛苦的挣扎，他一把就撕破了我的衣服，恶心与恐惧席卷着我，我感到一阵绝望。
在他想再进行下一步时，还好一位交警跑过来制止了他。
身上的禁锢消失，我也仿佛没了力气般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背冒出冷汗。
警局联系到妈妈继父他们，我等了很久，他们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来。
见到我的第一面，妈妈对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小暖，你怎么这么让我们不省心啊！昨天害得你妹妹晕倒，今天又……”
看到我身上披着的交警服话一顿，不知为何心一慌，我紧紧抓着衣服。
妈妈却把衣服给扯走了，我只能慌乱地抱住自己。
她还是没有听我一句解释又给了我一巴掌，恨铁不成钢般拍着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