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任秋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只觉得浑身都是用不完的劲。
一晚上任秋一直在盘算着,只要收购足够多的普通古玩。
用小葫芦提纯,那些灵气就能让他以骇人听闻的速度突破武道关隘。
届时,什么玉门关,什么真阳诀,都将势如破竹!
可一个冰冷坚硬的现实,很快就给他火热的内心浇上了一盆冷水。
他需要钱,虽然现在他已经赚了不少了,可那些古董贵啊!
就算他现在也算是过亿的富豪,可一但涉及到古董,那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这条通天坦途,他连个门槛都摸不到。
任秋坐在床沿,眉头紧锁。
找师父陈山要?
老爷子自己也是个穷光蛋,一身修为全靠几十年苦熬。
偶尔捡漏得来的宝贝,早就被他吸干了灵气,当成普通玩意儿扔在角落积灰。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一个被他抛在脑后的电话号码,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张德山。
这位古玩协会的秦岭分会的副会长。
任秋此刻非常庆幸没有直接拒绝对方。
任秋眼中精光一闪,再无半分犹豫。
他迅速从昨天的衣服兜里翻出张德山的名牌,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那边就接通了,传来张德山略带惊喜的声音。
“喂?哪位?”
“张老,是我,任秋。”任秋的声音沉稳,听不出半点急切。
“哎哟!任先生!”
张德山的声音立刻拔高了八度,热情得像是能把电话听筒融化。
“怎么样,有时间过来了吗?”
“嗯,我今天正好有空。”
“太好了!”
张德山在电话那头几乎要跳起来。
“老弟你可真是及时雨啊!不瞒你说,为了这件东西,我这几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派车去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行!那我把别墅地址发给你,咱们就约今天上午,你看怎么样?”
“可以。”
挂断电话,任秋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云顶山庄A栋。
那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一套别墅动辄上亿。
张德山这次遇到的东西,非同小可。
这趟不仅要赚到钱,任秋心头火热,要是那件东西本身就蕴含灵气……
任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出门搭上了前往云顶山庄的公交车。
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车在山脚停下。
任秋抬头望去,半山腰上。
一栋栋设计各异的豪华别墅掩映在绿树丛中,气派非凡。
与山下嘈杂陈旧的街区,恍若两个世界。
他按照地址,找到了A栋别墅。
纯白色的欧式建筑,门前是修剪整齐的草坪和喷泉。
高大的铁艺门紧闭,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任秋按响门铃。
很快,一个穿着西装马甲,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管家小跑着过来开了门。
“请问是任秋先生吗?”
任秋点了点头。
“张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进。”
穿过庭院,张德山已经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正是张德山。
“任张德山,可把你盼来了!”
张德山热情地握住任秋的手,手心还带着一层细汗。
“张老太客气了。”任秋不动声色地抽出手。
“快,里面请!”
张德山引着任秋走进别墅大厅。
大厅挑高极高,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墙上挂着几幅看不懂的油画。
角落里随意摆放的瓷瓶、木雕,无一不透着昂贵的气息。
张德山没带他去客厅,而是直接将他引向了二楼的一间书房。
书房的门是厚重的实木门,上面还加装了密码锁和指纹识别。
张德山又是输密码又是按指纹,折腾了好一阵,才把门打开。
“东西就在里面。”
他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任秋迈步走进书房。
房间中央,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木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
张德山走上前,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先给任秋泡了杯茶,搓着手在旁边来回踱步。
“小友,不瞒你说。”
张德山终于停下脚步,压低了声音,“这件东西,来路有点……邪门。”
“我找了好几个行里的老掌眼看,有说真的,有说假的,还有个家伙看了一眼就说什么阴气太重!”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请你来看看。”
说着,他郑重地将手放在锦盒上,缓缓将其打开。
盒子打开的瞬间,任秋的瞳孔骤然一缩。
锦盒之内,躺着的并非任秋预想中的瓷器,玉器或是青铜器。
而是一枚通体漆黑,约莫五寸长的宝剑!
剑身暗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表面没有任何纹饰,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
就在看到的瞬间。
任秋丹田内的真阳内劲自行一跳,一股青气自他双目一闪而过。
这是陈山所传的观气法门,遇有灵之物,便有感应。
这柄短剑,果然不是凡物!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装作一个普通鉴定师,俯身凑近,做出仔细观察的样子。
暗地里,任秋早已将真阳心法运转到极致,灵视开启!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在普通人无法看到的维度里。
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浓郁黑气,正盘踞在短剑上方。
黑气中,充满煞气。
凶兵!
而且是害人无数,煞气凝如实质的顶级凶兵!
任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这东西的凶厉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满脸紧张,额头冒汗的张德山。
“张老,”
任秋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东西,不是古董。”
张德山一愣,正要反驳,却被任秋接下来的话惊得呆立当场。
“它有活性,但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这是一柄凶兵,以怨念为食,以煞气为养料,更能侵蚀人的精气神。”
任秋的视线落在张德山惨白的面容上。
“您最近是不是心神不宁,夜夜噩梦,总觉得浑身发冷,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张德山踉跄一步,指着任秋,嘴唇哆嗦,眼中满是骇然。
“你怎么会知道?我找了最好的医生,都查不出毛病!”
这一刻,什么掌眼,什么专家,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任秋的话,直接说出了他这几日的所有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