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精卫的手已经摸向了座椅下的扳手,心脏狂跳。
任先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钟会长交代!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于哥,待在车里,锁好门。”
任秋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于精卫猛地回头,对上任秋平静如水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静。
“任先生!”
于精卫急了,这可是十几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
任秋没再多说,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他推开了车门。
“咔哒。”
一声轻响,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显得格外刺耳。
任秋不急不缓地走下车,顺手关上车门。
他独自一人,站在了那十几个黑衣壮汉的包围圈里。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包括邵天源。
他预想过任秋会求饶,会惊恐,甚至会负隅顽抗。
但他唯独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平静。
这种平静,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让他精心营造的压迫感,瞬间成了一个笑话。
“操!”
邵天源恼羞成怒,英俊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
“你他妈还跟我装上了!”
“给我上!打!往死里打!打断他的腿!”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
“出了事,我邵家担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打手原本还有些迟疑,听到这话,瞬间被打了鸡血。
他们发出一声呐喊,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如同一群饿狼,朝着任秋猛扑过去!
车里的于精卫,心提到了嗓子眼,双眼瞪得滚圆。
就在最前面那根钢管即将砸到头顶的瞬间。
任秋身体一侧,恰好躲过当头一棒。
同时他右手闪电般探出,扣住对方握着钢管的手腕。
轻轻一错。
“啊!”
一声惨叫。
那名打手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断,剧痛钻心。
手里的钢管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
任秋顺势接住钢管。
入手冰凉沉重。
他手腕一抖,钢管在他掌心灵活地转了一圈,发出一声轻鸣。
下一秒,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旋风,主动冲进了人群。
没有花哨的招式。
只有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攻击。
侧身!
钢管带着破风声,精准地砸在一个打手的小腿迎面骨上。
“咔嚓!”
骨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那打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抱着腿就倒了下去。
转身!
管尾顺势向后一捅,正中身后偷袭者的小腹。
“呃!”
那人如遭重击,瞬间弓成一只大虾,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一步一杀!
任秋在人群中穿梭,闲庭信步。
他手中的钢管,仿佛成了死神的镰刀。
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一声闷响和一声惨叫。
短短不到十秒钟。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壮汉。
已经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抱着受伤的部位哀嚎翻滚,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几个人,全都吓傻了。
他们握着钢管,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看向任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这哪里是人?
这他妈是个怪物!
远处的邵天源,嘴里的香烟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脸上的嚣张和暴怒早已消失不见。
一个人,一根钢管,几秒钟,放倒了他一半的人手?
这不是拍电影!
车里的于精卫,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他张大了嘴,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知道任秋不简单,鉴宝手段神乎其神。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任秋的武力值,竟然也到了这种恐怖的程度!
这身手,干净利落,招招制敌,绝对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狠角色!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地上伤者的呻吟,和夜风的呼啸。
任秋单手提着钢管,管尖滴着血,眼神冷漠地看向邵天源。
邵天源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慌乱。
他反而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拍了拍手。
“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
邵天源阴恻恻地说道:“任秋啊任秋,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难怪敢这么狂,原来是练过几天庄稼把式。”
“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旁边那辆一直没有动静的黑色越野车上,车门缓缓打开。
两个人,一左一右,走了下来。
左边一人,身材中等。
穿着一身黑色练功服,面容古板,太阳穴高高鼓起。
右边一人,则是个光头,脖子上一条狰狞的蝎子纹身,浑身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两人下车后,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打手。
他们的目光,如两道利剑,直接锁定了任秋。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全场。
那是一种远超普通混混的,真正见过血的杀气!
任秋脸上的平静,终于消失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别人眼里,这只是两个气势不凡的打手。
可在任秋眼中,这两人周身气血涌动,脚步沉稳,呼吸绵长。
那气息,沉凝如山!
古武者!
而且,从他们气血的浑厚程度判断。
这两人,起码都是打通了两道玉门关的高手!
邵家这个蠢货,竟然能请来这种级别的人物!
邵天源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随即化为一种病态的亢奋。
他指着那两个煞气冲天的男人。
“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铁线拳宗师,陈师傅。”
他指了指穿练功服的中年人。
“这位,是泰拳高手,蝎子。”
他又指了指那个光头壮汉。
“他们俩,可是我花大价钱从省城请来的高手,专门处理不听话的硬骨头。”
邵天源的语气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他朝任秋脚下吐了口唾沫,声音陡然变得怨毒无比。
“陈师傅,蝎子哥,给我废了他!”
“我要他的四肢,一寸一寸,全部打断!”
命令下达,没有半句废话。
陈师傅和蝎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动了!
陈师傅一步踏出,脚下的水泥地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整个人如同一张拉满的硬弓,一记刚猛无匹的冲拳,直捣任秋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