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也看呆了,但随即,更汹涌的妒火席卷了他。
他最引以为傲的家世和金钱,在对方面前仿佛成了笑话。
对方虽然没有他有钱,可此刻看起来,甚至居然比他更贵气!
尤其是瞥见慕容明珠目光正看着任秋。
“妈的!看什么看!”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给我上!把他那身狗皮给我扒了!打断他的腿!”
魏少疯狂地嘶吼着,状若癫狂。
那群打手被主子一激,凶性毕露,立刻就要一拥而上!
“我看谁敢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从店门口传来,如同平地惊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钱根生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他从椅子上站起,拍了拍手。
“哎哟,老玉,你这速度可以啊,我还以为要错过这出好戏呢!”
来人正是玉明海!
就在任秋进试衣间的那一刻,钱根生就给他发了条消息。
魏少看清来人,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明海叔?您怎么来了?”
玉明海看都没看魏少一眼。
他径直走到钱根生和任秋面前,脸上带着歉意。
“老钱,任兄弟,我这招待不周,让你们受惊了。”
说完,他才将目光投向魏少。
那眼神,和看钱根生时判若两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魏庆,带着你的人,滚。”
“这里的事,我会亲自找你爸谈。”
魏少整个人都懵了,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玉明海会如此不留情面!
“玉明海!你他妈什么意思!”
“为了两个外人,你连我魏家的面子都不给?”
玉明海被他这蠢样气笑了。
他甚至懒得再多说一个字,上前一步,抡圆了手臂,狠狠一巴掌抽在魏庆脸上!
“啪!”
“滚!”
玉明海只吐出一个字。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魏庆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另一半的脸也肿了起来。
他捂着脸,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玉明海身上,又转向一旁气定神闲的任秋。
可最后他还是没敢再放一个屁,带着那群混混,狼狈不堪地跑了。
店里恢复了安静,任秋却心潮起伏。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魏庆,这个名字或许陌生。
可魏景龙,这个名字在云省,分量可不轻!
那可是能在云省排进前十的大家族。
玉明海为了钱根生,竟然毫不犹豫地得罪了魏家!
看来,自己对钱根生的认知,还停留在太浅的层面。
他绝对不只是一个爱好古玩的有钱人那么简单!
这时,玉明海已经恢复了那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他转向一直沉默的慕容明珠。
“慕容小姐,我派车送你回去吧?”
慕容明珠的视线,从任秋身上扫过,眼神复杂。
她摇了摇头。
“不必了。”
说罢,她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踩着高跟鞋,转身独自离去。
钱根生看着这一幕,笑呵呵地拍了拍玉明海的肩膀。
“老玉啊,你可真是个大忙人。”
“这一趟跑下来,又是给我这老头子撑腰,又是惦记着人家小姑娘,够可以的啊!”
玉明海闻言,脸上又换上那副八面玲珑的温和笑意。
“老钱,你这可就笑话我了!”
说道这里,他还转向了任秋说道:“任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在我这儿受了这种委屈。”
“你放心,魏家那边,我一定会处理干净,绝不会有半点后续的麻烦找到你头上。”
任秋还没来得及说话,钱根生就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打断了他。
“行了行了,老玉,你那摊子事儿多,赶紧忙你的去。”
“别耽误我带任兄弟再转转。”
钱根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拍了拍任秋的肩膀。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光买一身?走,再挑几件!”
玉明海闻言,立刻会意,对钱根生点了点头。
又朝任秋投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这才带着保镖快步离去。
店里的经理和店员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此刻见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钱根生却像个没事人,拉着还在思索的任秋,继续在这家店里挑挑拣拣。
“这件不错,配你。”
“还有那件风衣,也包起来。”
“嗯,裤子鞋子也得配上。”
不到半小时,任秋之前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已经被店员恭恭敬敬地收走处理。
他全身上下焕然一新,手里拎着四五个硕大的购物袋。
走出商场时,午后的阳光照在他手腕上。
一块崭新的劳力士绿水鬼,二十几万。
任秋在表店里看到价签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可钱根生只是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刷了卡。
坐上了大G,任秋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他终于没能按捺住心底的疑惑。
任秋转过头,看着认真开车的钱根生,组织了一下语言。
“钱哥。”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一出口,钱根生降低的车速。
他的眼神没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良久,他才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
“小任啊。”
“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这话说完,他便认真开车,再没有开口的意思。
钱根生不想说,那谁也问不出来。
任秋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将剩下的一万个问题,全都死死压回了心底。
车子一路无话,很快回到了酒店。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堂,各自刷卡,回了自己的房间。
“咔哒。”
房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任秋将手里的大包小包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重重地陷了进去。
第二天,任秋也早早地穿戴一新。
不得不说,钱根生看着像个土财主,眼光却毒辣得很。
一身质感极佳的休闲装,配上腕间那块沉甸甸的劳力士。
任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陌生。
镜中人身形挺拔,眉眼间的青涩被这身行头冲淡不少。
真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
来到餐厅,任秋一眼就看见钱根生正和玉明山坐在靠窗的位置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