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海和玉明山兄弟俩,眼睁睁看着任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突然,一直紧锁眉头的钱根生猛地一拍大腿。
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哈哈哈!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玉家兄弟彻底搞懵了。
“老钱?你……你这是吓傻了?”
钱根生摆摆手,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凑到玉明山耳边,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玉明海能听见。
“明山,你放心,任老弟说得没错,他不用走!”
“魏家?哼,他们不敢动,也动不了任老弟一根汗毛!”
玉明山满脸困惑:“老钱,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了!”
钱根生嘿嘿一笑,挺直了腰杆。
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刚才的颓丧一扫而空。
“等着瞧吧,等会儿你们就全明白了。”
他卖起了关子,任凭玉家兄弟怎么追问,都只是笑而不语。
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欠揍模样。
时间一晃,就到了上午九点半。
竞标大会的现场人头攒动。
比起昨天的海选,今天会场里的人数明显少了一大截。
能留到现在的,要么是身家丰厚的富商巨贾。
要么就是各大珠宝玉石公司的首席采购,个个眼神锐利,气度不凡。
这里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
任秋四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站定。
玉明山和玉明海两兄弟依旧坐立不安。
而钱根生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甚至还有闲心对周围路过的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宾客品头论足。
任秋最是平静,他目光淡然地扫视着展台上那些即将开标的毛料。
玉明海终于忍不住了,他焦躁地踱了两步,压着嗓子问钱根生。
“老钱,你倒是给个准话啊!到底怎么回事?”
钱根生刚想开口,眼神却被远处吸引了过去。
只见会场入口处,文老正陪着三位精神矍铄的老者。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向他们这边走来。
文老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他身旁的三人,气场更加惊人。
左手边那位,身穿一套裁剪得体的中式立领盘扣短衫。
手里盘着一对紫金色的核桃,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稳。
中间那位则身材微胖,面带和煦的微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
但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却低调地彰显着他的不凡身价。
最右边那位,最为清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更像是一位大学教授。
这几人一出现,原本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了许多。
不少认出他们身份的富商、老板,纷纷停下交谈,主动让开道路,脸上堆满了敬畏和讨好的笑容。
想要上前搭话,却又不敢靠近。
“那……那是……”
玉明山瞳孔骤缩,他虽然不完全认识。
但也认出了其中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
“天呐!那是云老!全国古玩协会的会长!他怎么会来这里?”
玉明海也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云会长旁边那个胖胖的,好像是……是港岛的珠宝大王,李金海!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
在全场瞩目之下,文老领着那三位跺跺脚整个行业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
径直穿过人群,目标明确地走到了任秋面前。
“小秋,什么时候到的?”
文老笑呵呵地打着招呼,态度亲切得像是邻家大爷。
任秋立刻上前,躬身行礼。
“师傅!”
这一声“师傅”,在玉家兄弟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师傅?
文老是任秋的师傅?!
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剧情!
怪不得钱根生有恃无恐,怪不得任秋从头到尾都那么平静!
有这样一位泰山北斗当靠山,别说区区一个魏家。
就是把整个省城的珠宝商全得罪了,又算得了什么?
文老笑呵呵地拍了拍任秋的肩膀,满眼都是欣赏。
“哈哈,你这小子,总算没忘了我这个老头子。”
他转过身,开始为任秋正式介绍。
“来,小秋,给你介绍几位前辈。”
他首先指向那位盘着核桃、气势沉稳的老者。
“这位是云崇山,云老,咱们全国古玩协会的会长。”
任秋再次恭敬行礼:“云老好。”
云崇山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任秋,缓缓点头。
“嗯,不错,精气神很足,是个好苗子。”
他的赞许不加掩饰,发自内心。
接着,文老又指向那位面带和煦微笑的微胖老者。
“这位,想必你也听过他的大名。港岛的珠宝大王,李金海,李老板。”
“他的金海福珠宝,可是开遍了全世界。”
任秋微微颔首:“李老板,久仰。”
李金海的笑容更加亲切,他主动伸出手,和任秋握了握。
“后生可畏啊!文老昨天可是在我耳边一直念叨你,今天一见,果然是人中之龙。”
最后,文老看向那位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
他的介绍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位是楚天雄,楚老,从京城来的。至于楚老的身份……呵呵,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楚天雄只是对任秋笑了笑。
这一幕,彻底引爆了全场!
周围的宾客们全都傻眼了。
“我没看错吧?云老、李大亨、还有那位……他们竟然对一个年轻人这么客气?”
“那小子是谁啊?难道是哪家隐藏的超级豪门的太子爷?”
“他管文老叫师傅!天哪,他是文老的亲传弟子!”
那些之前对任秋一行人投来不屑目光的,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明山和玉明海两兄弟已经麻木了。
钱根生在一旁,腰杆挺得笔直,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
他享受着周围投来的震惊、羡慕的目光,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还在发呆的玉明山,挤眉弄眼。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服不服?”
玉明山机械地点点头,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服了,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文老环视一周,对周围的骚动似乎不太满意,他拉着任秋的手。
“好了,别杵在这儿让人当猴看了。”
“小秋,跟我们去前面坐。”
任秋没有立刻答应,他回头看了一眼钱根生和玉家兄弟。
“师傅,我跟朋友们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