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请你掌掌眼!
一叶知冬2025-07-20 21:332,110

  

  这种级别的拍卖会,随便一件东西成交价都是六位数起步,二八分……

  那得是多少钱?

  老板这是下了血本了!

  任秋的心也加速跳动起来。

  这正是他需要的机会!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他越是渴望,就越容易被这只老狐狸拿捏。

  “钱老板,您太看得起我了。我真不行,我哪懂什么古玩啊,万一给您看错了,把您给坑了,我可赔不起。”

  他连连摆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钱根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冷笑一声。

  还装?

  越是推辞,就越说明你小子有鬼。

  他当然不会把宝全押在一个背景不明的年轻人身上。

  万一这小子真是走了两次狗屎运,明天到了拍卖会现场两眼一抹黑,那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必须得试试他的成色。

  钱根生的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语气也变得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辈。

  “小任啊,别妄自菲薄嘛。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这样吧,也别说去拍卖会那么大的场面了。”

  他拍了拍任秋的肩膀,显得格外亲切。

  “我这后院库房里,正好前两天也收了几件小玩意儿,一直没腾出空来仔细瞧。”

  “你呢,就当帮我个忙,替我掌掌眼。”

  “就当是……正式上岗前的练练手,怎么样?”

  但任秋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要考校自己了。

  他要是拒绝,说明心虚,那这黄花梨柜子的钱估计都得被压价。

  他要是答应,就得拿出真本事。

  任秋的嘴角,在钱根生看不到的角度,微微翘了一下。

  正愁怎么让你这老狐狸相信我呢。

  你自己把脸凑上来了。

  “那……好吧。”

  任秋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钱老板您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就是不给您面子了。我就……随便看看,说错了您可别笑话我。”

  “好!爽快!”

  钱根生抚掌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转身对孙二柱吩咐道:“二柱,去,把库房里那张红木桌上的几个盒子都搬出来。”

  “好嘞!”

  孙二柱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搬东西。

  很快,五只大小不一的锦盒被摆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钱根生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姿态。

  他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是真的有神眼,还是一只只会瞎叫唤的纸老虎。

  任秋走到石桌前。

  孙二柱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

  他比当事人任秋还紧张。

  任秋没有立刻动手。

  他先是绕着石桌走了一圈,目光依次扫过五只大小、材质、新旧各不相同的锦盒。

  小葫芦在丹田微微发热。

  一股只有他能感受到的清凉气流顺着经脉涌入双眼。

  刹那间,世间万物在他眼中褪去了表象的伪装。

  木质的桌面、石质的桌腿、锦缎的盒子、甚至钱根生那身真丝的对襟衫……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半透明。

  钱根生端着茶杯,眼皮耷拉着,余光却像鹰隼一样锁定着任秋的每一个动作。

  他心里冷哼,装模作样。

  古玩鉴定靠的是眼力、经验和知识,绕着桌子走两圈难道就能看出花来?

  他今天摆下的,是一个连环局。

  第一只盒子,是开胃菜,也是筛选。

  任秋终于停在了第一只长条形的紫檀木盒前。

  这盒子本身就是个小精品,包浆温润,雕工精细。

  钱根生也抬起眼睛。

  这小子总算要开始了。

  这盒子里装的是一副前朝的书法对联,算是中规中矩的物件。

  如果他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后面的也就不用看了。

  不过,他要是能说出点门道,比如这书法的作者、年代,那我倒要高看他一眼。

  但这几乎不可能,除非他真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手。

  任秋伸出手,却没有立刻打开盒子。他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盒盖。

  “咚,咚咚。”

  声音沉闷。

  “盒子是好盒子,紫檀的。”

  任秋开口了、

  “从这包浆看,有些年头了。里面应该是纸或绢类的东西,不然声音不会这么实。”

  钱根生眉毛都没动一下。

  废话。

  这是最基本的判断,任何一个学徒都会这么说。

  任秋顿了顿,又将鼻子凑近盒子的缝隙,轻轻嗅了嗅。

  “有墨香,很淡,但是……还夹杂着一股桐油的味道。”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钱根生,“钱老板,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是一副对联或者字画。”

  “而且,为了防潮防蛀,您用桐油纸把它重新包裹过了,对吧?”

  钱根生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确实用桐油纸重新包了。

  这是他自己的习惯,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小子……鼻子这么灵?

  孙二柱在旁边听得眼睛发亮。

  任秋牛啊!这都能闻出来!

  任秋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径直打开了盒盖。

  里面果然静静地躺着一卷用黄色桐油纸包裹的画轴。

  “我能展开看看吗?”

  任秋问。

  “看。”

  钱根生的声音里,已经没了那种轻视。

  任秋解开了系绳,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在石桌上展开一角。

  宣纸的质感微黄,带着岁月的沉淀。

  一行行流畅潇洒的行书映入眼帘。

  孙二柱不懂书法,但也觉得这字写得真好看,龙飞凤舞,气势不凡。

  “前朝大书法家,松雪道人赵孟頫的字。”

  钱根生在心里默默念叨。

  这是他给任秋挖的第一个坑。

  这幅对联,是圈内公认的高仿。

  出自民国时期一位顶尖的仿制大家之手,连用的纸张和墨,都是用旧法特制的,寻常专家都得打眼。

  他倒要看看,任秋怎么说。

  是说真,还是说假?

  说真,那是眼力不济。

  说假,那得说出个一二三来,否则就是信口雌黄。

  任秋的目光在展开的尺幅上停留了片刻。

  丹田里的小葫芦散发着越来越清晰的暖意。

  很快,他便从字迹当中,以及痕迹发现。

  盖印的人,和写字的人,不是同一个。

  “字是好字。”

  任秋开口了,声音平淡。

  “风骨峭峻,笔势雄健,有松雪道人的神韵。”

  钱根生眼皮微微一跳。

  说了等于没说。

  这是所有鉴定师开口的套话,先扬后抑,或是先抑后扬。

  孙二柱紧张地攥着拳头,他听出来了,任秋这话里有话!

  “但是……”

  任秋果然话锋一转。

  

  

  

继续阅读:第十章 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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