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魁腰牌
宁城荒2022-03-12 21:132,259

  韦玄裳回想当初在道观里见到打更人的画面,那个癫狂的模样,如果真是假扮的,那他无疑是个善于伪装的高手。

  当时为了逼问出实情,陆爻甚至都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换做是别人,早就吓破胆了,可是他依然是一副痴傻疯癫的样子。

  “他明明已经骗过我们了,结果还是被杀了。”韦玄裳看着尸体,“这幕后主使真够心狠手辣的。”

  “都说相由心生,那人肯定长着一张满是横肉的脸。”陆爻嘀咕道。

  “或许吧。”韦玄裳漫不经心地说着,视线一转,忽然瞥见巷道边缘丛生的杂草中躺着一块腰牌。

  她上前将腰牌拾起,只见腰牌上刻着“风花雪月”四字。

  那腰牌做工精美,样式独特,只是光靠那四个字,很难分辨是什么功用。

  这时候陆爻突然凑了过来,看到那块腰牌,他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统领,这腰牌哪来的?”

  “怎么,你认识这腰牌?”韦玄裳疑惑地看向他。

  “这腰牌,来历可不一般。”

  “说来看看。”

  “神都内有一家妓馆,名叫枫林晚。那儿的姑娘,无论是舞艺还是唱曲儿,都是一绝!不少达官显贵,不惜砸下重金,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块腰牌。而这‘风花雪月’四字就更不一般了,这可是花魁苏屏儿的腰牌,拿着这块牌子,就可以越过万千仰慕者,直接进她房间,看美人献艺,让她陪你喝酒。那花魁名盛一时,这东西,可是花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陆爻侃侃而谈。

  “看来这种风月场所你小子没少去啊。”韦玄裳盯着他。

  “啊没……没有,全都是道听途说而已。”

  “那你怎么认得这腰牌是枫林晚里的?”

  “偶……偶尔去。没那么多钱,偶尔进去找个散位,喝杯酒而已。”陆爻尴尬地挠头。

  韦玄裳没再继续扒他的底,而是沉下面容来,端详手里的腰牌。

  “枫林晚,苏屏儿。”她在口中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随即眉头微皱,“不是说花魁的腰牌重金难求么?他一个打更的,怎么可能会有呢?”

  “这是打更人的?”

  “我在尸体旁边的草里捡到的。”

  陆爻也觉得奇怪,“没道理啊,就算他有能力获得这块腰牌,可是在被杀之前,他为什么要将腰牌丢掉呢?如此看起来,这腰牌更像是……”

  “更像是凶手身上掉下来的!”韦玄裳接过陆爻的话说。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认定,杀害打更人的凶手,就是枫林晚的贵客。

  根据陆爻所说,枫林晚花魁的腰牌可是花钱都不一定能得到的,那么能获得这个腰牌的人,除了有钱以外,必定还是有权有势之人。如此一来,那人便也有和裴奉远之间存在恩怨的可能性。

  先前天降石碑,打更人死了。

  如今裴府发现另一块石碑,裴奉远死了。

  前后联系,很难不将两件事关联在一起。

  “你不是对枫林晚很熟么,带路!”韦玄裳突然对陆爻说。

  “啊?”陆爻一时没有会意。

  “既然腰牌是花魁的,能得她青睐的人少之又少,那她一定记得自己接待过哪些主顾。我们去枫林晚问一问,没准可以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韦玄裳说。

  “明白了!”陆爻点了点头,立刻做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统领,这边请!”

  与此同时,枫林晚内,名为“风花雪月”的房间内,花魁苏屏儿正坐在房中,慢悠悠地对镜梳妆。

  门外老鸨一直在敲门,急的都快哭了。

  “我说苏姑娘啊,这客人们都急疯了,你就开门见一见吧?外面的公子都快用银两把我砸死了,这送上门来的钱不能不赚啊,你说是不是?”

  “我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谁来我也不见。”苏屏儿依旧气定神闲地描眉,“这楼子里嗓门清亮,舞技超绝,又会抚琴奏曲的姑娘又不止我一个,让他们找别人去。”

  “哎呦喂,她们再厉害,哪能有你厉害呢?”

  “那我就没办法了,今日,我谁都不想见。”

  “哎哟,你可愁死我了!”老鸨无奈地拍了一下大腿,“这可叫我怎么应对啊……”

  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房间内的苏屏儿淡然一笑。

  她藏身在这枫林晚内,本来也不是为了伺候那些公子哥的。

  但她也奇了怪了,她越是不见人,那群世家公子越是想尽办法各显神通,削尖了脑袋都想见她一面。

  难道在他们眼里,只有吃不到的葡萄,才是最甜的?

  呵,男人,果然都是这样的货色。

  不过在苏屏儿的眼里,有一个人,却与那些臭男人不一样。

  陈白衣。

  他气质冷清,浮于尘上。又为往事所累,被仇恨束缚于人间。

  但他内心坚定,如同磐石。

  苏屏儿渴望他也能成为自己的磐石,可惜他眼里只有仇恨,看不见儿女私情。

  她能吸引普天之下的大多数男子,让他们为自己着迷,让他们神魂颠倒。

  可偏偏陈白衣不会。

  正因如此,她总是心有不甘。

  思绪飘飞之际,一只白鸽突然飞进来,敛了羽翼,落在桌上。

  苏屏儿放下眉笔,解下白鸽腿上的密信。展开看完之后,她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枫林晚楼下,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的韦玄裳,带领陆爻等人步入中厅。

  “几位大人,听曲儿还是赏舞啊?”老鸨扬着一张笑脸迎上前来。

  “见花魁。”韦玄裳开门见山。

  “哎哟,您可别难为我了,我们家苏姑娘近日不知怎么了,谁都不肯见。”老鸨面露难色。

  “有这个也不行吗?”韦玄裳掏出那块风花雪月四字腰牌。

  老鸨看了看,依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有这腰牌的人呐,不止您一个。有好几位都等着呢,比如户部尚书家的小郎君,齐将军的弟弟,甚至是侯府世子……他们都没见到苏姑娘的面呢,刚才全都阴沉着脸走了。”

  “看来这位苏姑娘还挺有排场的。”韦玄裳很不理解。

  “要不说她是花魁呢,心气高的很,千金难博美人一笑。”陆爻小声说。

  韦玄裳笑着收起腰牌,换了另外一块令牌出来。

  “那这块呢?她见还是不见?”

  白玉牡丹令,明晃晃地摆在老鸨眼前,看到那块令牌的时候,她吓得脸色大变。

  “您是宫里的?”老鸨差点当场跪下。

  见牡丹令,如见圣人。

  “别声张,带我去见苏姑娘。”韦玄裳一把扶住她,同时使了个眼神。

  老鸨在这枫林晚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常与各路人打交道,自然能看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于是连连点头,努力恢复正常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走在前面引路。

  “几位请跟我来。”

继续阅读:第十七章 施压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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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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