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泠桓翻译了一遍,然后冷笑的说道:“李宜真这张脸只怕是保不住了,三哥这样添油加醋,不知道是向着谁?”
元泠智冷笑着看了一眼元清寒,没有回应。
元清寒一直坐在上位看着李山国与李宜真,面上笑容浅浅。
沐青词换了一身劲装,发髻也重新挽过,只插了几只简单的花钗,手里提了一把雪白的剑就回来了。
李宜真也站了出来,径直便走到宴会阶下的场子上了。
下场前,沐青词又轻笑着问道:“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输了可是要划破脸的哦!”
李宜真大声的说道:“哼,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沐青词让吴泳把两人的约定又重复了一遍,逼着李宜真当众以祈语表过态,这才闲庭信步般的走了下去。
沐青词左手持剑潇洒的挽了一个剑花,轻笑着说:“我是练双手刃的,不过我右手最近受了伤,不能久提兵刃了,只能用些机巧,你要注意了。”
李宜真让人送了一把弯刀上来,然后两人真就开始了。
一交手,沐青词就感觉到,这个李宜真怕不是来搞笑的……居然这么怂也敢出来赌着一张脸挑战?
沐青词两只手都稳,就算右手受过伤,但现在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只是力气小,可马步站桩的基本功好,身子轻便,剑术算是不错的。
二皇子元泠明看了一会,轻声说道:“也是下过苦功的,以女子来说算不错了。”
沐青词对付李宜真完全是游刃有余,她突然出声问道:“你知道我这剑叫什么吗?”
李宜真早就满头是汗了,那里还能搭话。
沐青词轻笑了一声说道:“这是前朝铸剑大师曲成侯所铸排霜剑。”
说话间,沐青词一个弯身两手交握了一下,排霜剑居然一分为二,多出了一柄一尺两寸左右的短刃。
众人皆是一愣,李宜真立时被她右手短刃反躬一剑划伤了手腕,手里的弯刀便落了地。
沐青词一个翻身,站在了她身侧,轻声说道:“你输了。”
然后沐青词面容带笑的说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让人来?”
李山国立时出声,沐青词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在求情。
元清寒没出声。
元泠桓似笑非笑的说了几句祈语,一直没出声的七皇子元泠旭也说了几句。
沐青词听不懂,只能看着李宜真说道:“看来你是舍不得自己动手了?”
这时候六皇子元泠昭突然出声说道:“李相国说,他愿意代女致歉赔礼,希望公主体谅一下女子对容颜的珍惜,把这三刀,改为三十钢鞭。”
沐青词走到李宜真面前,沉声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金柝山的事,是不是你?”
李宜真脸上略有些慌乱,却哆嗦着说道:“不是我。”
沐青词一抬手就在她脸上硬刮了一剑,在李宜真的惨叫声中,沐青词冷声说道:“骗子,什么事都不问,就马上否认,你心虚什么?”
沐青词想到当时在金柝山上她差点被人杀了就不说了,主要那箭上还有‘金汁’她被来回刮了几次腐肉,次次几可见骨,一直到现在伤处还时常抽痛。
沐青词虽然越想越恨,但看到李宜真满脸鲜血,手却不由自主的开始软了,她还是有些怕血。
祈国众人皆是惊呼了一声,李山国更是直接不顾体面的离宴跑了过来。
沐青词看他要来了,干脆提剑就在李宜真脸上又来了两下。
看李宜真这皮肉翻滚的样子,沐青词也没多解气,反是有些开始发虚汗了。
沐青词拿剑尖支着地面,硬撑了自己一下,然后声音虚弱的说道:“我有些不适,要先告辞了,吴大人帮我解释一下。”
沐青词回了她暂住的宫室,立时气呼呼的把手里的排霜剑一丢,便吩咐人打水沐浴,她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血腥味难受死了。
这种动手行刑的事,本来用不着她自己来,可她看着祈国那些个贵族怕是有轮流上来说情的意思,她要不快刀斩乱麻,回头只能越来越被动。
但让沐青词就这样放过李宜真……呵呵,不好意思,她不愿意,所以虽然很难受,但她还是决定自己上了。
沐青词的性子素来比较固执,所以她决定的事,不论对错,身边的人一般也不怎么敢乱劝。
这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也吃不下去了,所以很快就散了。
李山国把李宜真给抱了回去,元清寒还假惺惺的劝慰了几句,便遣了医师过去给李宜真看诊。
等元清寒忙完了过来的时候,沐青词已经沐浴结束躺在床上了,他直接就凑到沐青词床前,伸手就要抚她的额头,轻声问道:“要让太医瞧瞧吗?”
沐青词直接一个翻身,缩到了一侧说道:“你还没洗漱吧,手脏死了,别碰我。”
元清寒被她噎了一下,气急之下,直接就要在她头上揉两下,结果还没下手,便看到小姑娘脸色苍白的厉害,不由心就软了,弊着一口气就出去洗漱了。
元清寒在赵国就与沐青词做过几年夫妻,现在两人身份不同,又马上要在祈国再补一次大婚之仪,所以他便是这样日日跑来找沐青词,只要沐青词自己没意见,便没人敢置喙。
元清寒洗完,发现小姑娘爬到床最里面,拿着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个小棕子,一脸不打算再理他的样子。
元清寒不由觉得好笑,直接便过去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揽进了怀里。
沐青词挣了挣,元清寒轻声说道:“别闹了,我今天很累了,先睡会再说。”
沐青词还在气他刚才一直没帮自己说话,便不愿意理他,还是挣扎不停。
元清寒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手本来还老实的放在她腰上,现在却开始捏紧她的中衣,声音暗哑的说道:“别闹了,乖,听话。”
沐青词还待再动,突然发现隔着轻薄的中衣,元清寒的身体开始有些发烫,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她略愣了一下问道:“你不舒服吗?”
元清寒轻笑出声,他知道她是不懂的,毕竟他从来没教过她,应该也没有别人教过她。
这种认知让他越发有些意动。